玉笛通灵,钢笔生热。两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命运的震颤。
\"异珍阁\"内,云清正用一块柔软的绒布轻轻擦拭着一支白玉长笛。午后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地照进来,在那温润如玉的面庞和手中的玉笛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肌肤,修长的手指拂过笛身上几乎不可见的纹路。
\"这笛子今天怎么...\"云清喃喃自语,眉头微蹙。他分明感到手中的玉笛比平日多了几分温度,更奇怪的是,那白玉内部似乎有微弱的光芒流转,如同月下清泉般时隐时现。
正当他凝神观察时,一阵莫名的心悸突然袭来。云清不由自主地按住胸口,另一只手却仍紧握着玉笛不放,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松开。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高层办公楼内。
楚临手中的万宝龙钢笔突然变得滚烫,他差点脱手将其摔在地上。这位素来以冷酷自制着称的年轻企业家罕见地显露出一丝慌乱,钢笔在文件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
\"怎么回事?\"楚临皱眉看向手中的钢笔。这支笔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少数几件遗物之一,向来书写流畅,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更奇怪的是,当他试图拧开笔杆检查时,一阵强烈的心悸感突然袭来,让他不得不靠在椅背上缓了几秒钟。楚临锐利的目光扫过办公室,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存在正窥视着他,却只看到玻璃幕墙外城市喧嚣如常。
——
异珍阁后院的小书房里,云清正小心翼翼地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他祖父留下的手抄本,记载着许多关于古器物的奇闻异事。自从上午那奇怪的心悸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可能的解释。
\"找到了...\"云清纤细的指尖停在一页残缺的记载上,上面写着\"共感之器\"几个字。
\"传说中有器物成对而生,分则各自为器,合则通灵感应。持器者相隔千里亦能感其所感,痛其所痛...\"云清轻声念着,眉头越皱越紧。后面的内容已经残缺不全,只能辨认出\"血脉\"、\"羁绊\"等零星字眼。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摆在书案上的玉笛。这支笛子是他家族的传家宝,祖父临终前郑重交到他手中,嘱咐他务必妥善保管。
\"难道还有另一件与之配对的器物?\"云清自言自语道。
——
楚临站在家族收藏室的保险柜前,手中拿着那支今天异常发热的钢笔。他很少来这里,这支笔也是因为最近频繁使用才从收藏室取出。
\"1932年购于上海...\"楚临翻看着钢笔附带的记录卡片,上面只有简单的来历说明。他记得父亲曾说过这支笔很特别,但从未详细解释过。
楚临鬼使神差地拧开笔杆,意外发现笔杆内部刻着极小的篆体字——\"魂音\"。
\"魂音?\"他低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感。就在此时,钢笔再次微微发热,楚临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眼前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正抚摸着一支白玉长笛...
——
下午三点,异珍阁的门铃清脆地响起。
云清从内室走出,看到一个身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站在柜台前。男子面容普通,却有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正盯着展示柜中的玉笛。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云清温和地问道,却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
\"那支白玉笛,能拿出来看看吗?\"男子的声音沙哑,手指在玻璃柜上轻轻敲击,节奏怪异得让人心烦。
云清保持着职业微笑:\"抱歉,那是非卖品,仅供展示。\"
\"我出五十万。\"男子直接报价,眼睛一刻不离玉笛。
\"实在抱歉,这不是价格问题。\"云清不动声色地移动身体,挡在了男子和玉笛之间。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突然压低声音:\"它不属于你。'魂音'终将合一。\"
云清心头一震——\"魂音\"?这不正是他上午在古籍中看到的字眼吗?但还未等他追问,男子已经转身离开,只在柜台上留下一张名片:林郁,古乐器收藏家。
当晚,云清在清点货物时听到后院传来异响。他匆忙赶去,只见一个黑影正试图撬开他书房的窗户——那里正放着玉笛。
\"谁?\"云清大喝一声,黑影闻声而逃。奇怪的是,玉笛明明放在书房桌上,小偷却似乎没有拿走它,只是触碰过——因为当云清检查玉笛时,发现笛身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
就在他手指抚过那道划痕的瞬间,远在城市另一端的楚临突然感到右臂一阵尖锐的疼痛,卷起袖子一看,手臂上赫然出现一道细长的红痕,就像被什么利器轻轻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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