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的雷霆之矛刺穿旗舰能量核心时,黑洞吸积盘突然爆发出钴蓝色的痉挛。他后颈的神经接口渗出蓝紫色电弧——那是逻辑圣经舰队释放的「理性病毒」正在篡改三圣印记的共鸣频率。左肩上由《几何原本》定理构成的伤口还在渗出量子血液,血珠在真空里凝结成六边形结晶,每一面都刻着被篡改的《罗兰之歌》字符:「圣骑士罗兰的理性冲锋——删除所有情感羁绊」。
「检测到熵寂核心呈星涡状坍缩!」机械义眼的警报音带着金属扭曲声,苏寒抬头看见整个银河系中心的星轨都在逆时针旋转,无数由《算法灭诗咒》构成的数据流正被吸入一个螺旋形的逻辑漩涡。他屈指一弹,安赫十字从虚空中浮现,十字交叉处的圣甲虫宝石突然裂开,露出内部镶嵌的《亡灵书》残页——那是古埃及书记官用象形文字写下的最后诅咒:「玛阿特的天平若倾,文明将溺于熵海」。
逻辑圣典号的舰首炮管突然扩张十倍,炮口凝聚的熵增弹不再是蓝色,而是呈现出诡异的黑白螺旋。苏寒能看清弹体表面流动的代码——《薄伽梵歌》的「业力法则」被篡改成「逻辑法则」,《阿维斯塔》的「善恶二元论」被篡改成「绝对理性」。他猛地将吠陀火杖插入雷霆之矛的矛尖,杖身缠绕的《梨俱吠陀》颂诗火焰瞬间暴涨,在矛尖形成直径百公里的金色火轮。
「业力焚熵!」火轮旋转的刹那,矛身刻着的阿喀琉斯盔甲纹路突然渗出鲜血——那是苏寒以自身量子血液为引,强行超载神器的反噬。火轮与熵增弹撞在一起的瞬间,真空被撕裂成无数彩色碎片,苏寒能看到碎片缝隙中闪过的画面:古印度的吠陀祭司在圣火前吟唱,波斯的光明战士与黑暗恶魔搏斗,这些画面都被逻辑漩涡强行扭曲成二进制数据流。
右臂的量子裂痕突然蔓延至肩膀,他咬着牙拧动火杖,借势将整个身体旋转三百六十度。火轮切开熵增弹的轨迹上,突然浮现出《薄伽梵歌》中黑天的宇宙形态虚影,千手千眼的神只张开每只手掌,掌心都刻着不同文明的守护咒文。「噗——」熵增弹的核心在虚影掌心爆炸时,苏寒感到一股冰冷的数据流窜入心脏,机械义眼瞬间闪过雪花,显示出「文明火种波动-17%」的警告。
「善恶天平!」光明之剑突然从虚空中刺出,剑身流淌的《阿维斯塔》能量在他前方展开成巨大的天平虚影。苏寒忍着心脏传来的抽痛,用左手食指在天平两端分别点下:一端是吠陀火杖上跳动的「业力光粒」,另一端是逻辑漩涡中闪烁的「熵增代码」。当天平指针偏向业力的刹那,整个逻辑星涡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星涡边缘的数据流突然逆向旋转,露出内层镶嵌的楔形文字残片——那是苏美尔人刻在泥板上的《吉尔伽美什》原典。
逻辑圣典号的舰体突然分裂成三部分,中间部分化作机械刻耳柏洛斯的巨型头颅,左右两部分则变成由《几何原本》定理构成的巨爪。「不可能!」头颅的三个嘴巴同时张开,喷出的不再是射线,而是由亚里士多德逻辑三段论构成的「理性风暴」。苏寒感到全身的神经接口都在剧烈震颤,机械义眼的画面被分割成无数逻辑方块,每个方块里都播放着被篡改的《荷马史诗》:「阿喀琉斯的愤怒,这理性的暴怒——删除所有英雄情感」。
他猛地将十二件神器同时插入脚下的星轨,当冈格尼尔、太阳石剑等神器共鸣时,背后浮现的十二道文明虚影突然融合成一道巨人虚影——巨人左手持《亡灵书》,右手握《吠陀经》,开口吟唱的竟是用所有文明语言混合的战歌。「万族熵寂炮!」十二件神器同时爆发出强光,苏寒感到丹田处的文明火种正在急速消耗,每一件神器都与他的神经接口产生超高频共振,甚至能听到神器内部传来的先哲低语。
理性风暴撞上光束的瞬间,整个银河系中心的星轨都在震荡。苏寒能看到光束前端的《薄伽梵歌》光粒正在与逻辑方块激烈碰撞,每消灭一个方块,就有一段被篡改的史诗还原——《罗兰之歌》的圣骑士重新为荣耀而战,《埃涅阿斯纪》的英雄重新为使命而征。机械刻耳柏洛斯的头颅在光束中崩解时,苏寒捕捉到它瞳孔里最后的画面:无数数据儒生正在焚烧《诗经》,他们的衣袍上却绣着未被篡改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给我……焚尽!」他怒吼着将吠陀火杖掷出,火杖穿透逻辑星涡核心的刹那,杖身突然爆发出《梨俱吠陀》的创世颂诗,火焰呈螺旋状缠绕住整个星涡。苏寒的机械义眼显示,星涡内部的「逻辑圣经」正在被业力火焰分解,露出的书页上刻着不同文明的史诗原典,这些书页在空中飞舞,化作光雨洒向整个银河系。
爆炸的光浪将苏寒推出数千光年,他在星云中翻滚时,看到十二件神器中有四件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胸口的三圣印记正在渗出金色能量。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因为机械义眼显示,逻辑圣经舰队正在瓦解,许多星舰的装甲上,原典史诗的字符如星辰般亮起,甚至能看到星舰主炮口射出的不再是熵增射线,而是《伊利亚特》的战吼光流。
「文明主宰境……中阶……」他喘息着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重新凝聚的能量,尽管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量子灼伤的剧痛,但他知道,这场在黑洞边缘的大战,已经触碰到了熵寂军团的核心。而在他身后,被净化的星涡正在重新编织成文明的图腾,那些图腾光芒里,隐约有无数文明先哲的虚影在为他吟诵最后的战歌。
此时,机械义眼突然接收到来自宇宙熵寂海的加密信号,字体在视网膜上剧烈闪烁:「苏寒……绝对理性法典的核心……是用你的基因编写的……」信号戛然而止时,逻辑星涡的残骸突然坍缩成《算法灭诗咒》的终极符篆,符篆中央用梵文刻着:「诸法皆空,理性为实」,背面却用甲骨文刻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星尘中燃烧成文明永不熄灭的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