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聿琛送她的生日礼物,是一整面墙的蔷薇花海,寒冬腊月的季节,在温暖如春的餐厅里,开得也灿烂。
他包了这家私人餐厅给孟烬薇过生日。
孟烬薇站在蔷薇花前,有点儿挪不动脚。
说是墙,其实是餐厅临时搭起来的玻璃幕,差不多三米多长的,挂满了各种颜色的蔷薇花。
粉白的,玫红的,黄的,淡紫的,孟烬薇手指在上面拂过,最后停在一丛白色的野蔷薇上。
她最喜欢这个。
名字,颜色,绽放的样子,她都喜欢。
纯真、温柔、炙热的野蔷薇。
孟烬薇也是走近了才发现,除了真花,还有丝绸编出来的假花,每一朵上面都缀着个盒子。
贺聿琛从后面抱过来,搂着她的腰,吻密密麻麻落在孟烬薇的脸颊和耳侧,“喜欢吗?”
孟烬薇很喜欢,甚至有些发怔,她很久没过过生日了,从傅北川死后。
来自亲人的问候,也只剩下了红包和转账。
她闭了闭眼,忽略心底的痛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奇怪的滋味儿,让孟烬薇有些无措。
贺聿琛对她太好了。
好得超出了预期。
她本以为,贺聿琛对她,也不过就是多了几分恋爱的感觉,更多还是想要侵占她的身体,可现在,贺聿琛让她不知所措。
孟烬薇一时没动,望着一朵野蔷薇发呆。
贺聿琛当她高兴傻了,随手拿了个盒子打开,是对耳钉,他知道孟烬薇没有耳洞,特意让人做了耳夹,贺聿琛亲自给她戴上。
红色的宝石嵌在孟烬薇莹白如玉的耳垂上,像是雪地里开出了一朵花,他忘情地在上面亲吻,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全部捧给他的乔乔。
孟烬薇向后倒在他怀里,任由贺聿琛激动的吻落在脸上每一寸角落。
贺聿琛上了瘾,吻着她,空出来的手去继续拆礼物,他叫人定制了一整套首饰,贺聿琛挨个给孟烬薇戴好。
孟烬薇喘着气从他的吻里挣扎出来,在玻璃幕墙的一角,看到自己此刻的样子。
脸色红得和花也没区别,脖子上,手腕上,耳朵上,都是成套的宝石。
贺聿琛总喜欢给她买东西,房子车子,腕表首饰,给的越多,孟烬薇心里的愧疚越是成倍成倍放大。
快把她一颗心撑破了。
墙上还没拆开的礼物,让孟烬薇觉得那是一颗颗炸弹,拆开,就会将她的心炸成四分五裂。
她按住了贺聿琛的手,心怦怦跳:“贺聿琛,吃饭吧,我有点儿饿了。”
贺聿琛笑笑,说好。
晚饭是法餐,这么浪漫的时刻,还是法餐比较应景,贺聿琛晃着酒杯,有点儿不太想和孟烬薇隔着桌子坐,他朝孟烬薇抬下巴,叫她过来。
孟烬薇也不想坐在对面,因为贺聿琛的眼神就像在扒光她的伪装,盯着她,吞噬她。
她起身坐到贺聿琛身边去,刚坐稳,就被抬着下巴渡过来一口红酒。
孟烬薇不会喝,被迫吞咽下去,搭着他肩膀轻砸,贺聿琛舔了她嘴角一下,哄她:“没事儿,过生日喝一点,宝贝儿,我还没见过你喝多的样子。”
贺聿琛像夜色里的吸血鬼,英俊的迷人的,刻意用这种勾引人的语气说话,让孟烬薇恍惚地觉得,自己从来没摸透他的性格。
直觉有些危险的,因为贺聿琛今晚眼神好有侵略感。
不过她怕什么,她早就是他的人了。
孟烬薇乖乖点头,贺聿琛就俯身,盯着她,又喝了一口,低头吻上来。
一口又一口,孟烬薇受不了这个刺激,晕乎乎地说自己喝。
贺聿琛是打定了主意把人灌醉,也不拦着,一边喂她吃饭,一边灌她喝酒。
孟烬薇酒量真不怎么样,不过她觉得这个红酒不难喝,不苦涩,喝进肚子里也不难受,喝到后面还主动缠着贺聿琛撒娇,要再喝一点儿。
贺聿琛估摸着量差不多了,不肯再给,孟烬薇不依,哼哼唧唧凑过来撒娇,叫他的名字。
他觉得有趣,总觉得这才是真实的孟烬薇,没了那层隔在两人之间雾气的孟烬薇。
“我是谁,宝贝儿?”贺聿琛逗她。
孟烬薇眼前都有重影儿了,纤细的手指在贺聿琛眉眼上描来描去,记忆中的少年,和此刻眼前成熟性感又不掩饰对她欲望的男人,重叠,又分开。
分开,又重叠。
她分不清了,有点儿想哭,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孟烬薇委屈地扑过去,在贺聿琛耳朵边上喊:“哥哥,贺聿琛......”
贺聿琛心里一软,搂着她拍了拍:“哭什么,我欺负你了?”
“你坏蛋,天天欺负我......”
孟烬薇理智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哼哼两声突然咬他耳朵:“你把我丢下了!”
“哪儿丢下你了?小醉鬼。”
“你不要我了......”
“那你在谁的怀里?笨蛋。”
孟烬薇“啊”了一声,傻兮兮道:“在贺聿琛怀里......可是哥——”
贺聿琛被她勾得心痒难耐,也没听清后面含含糊糊的话,扣着她后脑吻上来,喝醉了酒的人,乖得不行,软绵绵让他亲。
他甚至有些后悔这是在外面,早知道在家里过生日,现在他肯定已经把孟烬薇给吃干净了。
贺聿琛还有几分理智,克制地亲她,直到孟烬薇没力气,也不再哼哼着要酒喝。
她醉倒在贺聿琛臂弯,还伸着手看自己手腕上定制的珠宝手链。
吊着朵小花,很精致。
孟烬薇笑眯眯的:“我喜欢。”
贺聿琛失笑:“喜欢就好,我的公主。”
孟烬薇脸红彤彤的,眼神却有点儿小心翼翼,问他:“我是你的公主吗?”
“是,”贺聿琛心软下来,“我是你的骑士。”
“那你会随时出现保护我吗?”
“会的。”
“那......那你你会坚定地选择我吗?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孟烬薇的话有些不清楚了。
但贺聿琛听得很明白。
他替孟烬薇掖了掖头发,觉得这个承诺,有千斤重。
不是恋爱里随随便便一句轻飘飘的诺言,他觉得孟烬薇在问他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哪怕她醉了。
哪怕她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