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美端着茶盏,捻须笑道:“太白啊,我家表妹温婉如……哎哟!”
话音未落,李白忽然将酒葫芦往桌上一顿,溅得他半幅《山河志》晕开墨花:“子美兄,你可知我昨夜夜观星象?”他醉眼朦胧,手指乱点,“见那紫微星旁有颗扫把星,定是提醒我——”
“提醒你什么?”杜子美眼皮直跳。
“提醒我若娶妻,怕是要被媳妇追着写八百首《悔过书》!”李白拍案大笑,袖中飘落半阙歪诗:“床前明月光,媳妇举擀杖,举头望明月,低头写悔状!”
屏风后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锦和公主提着裙摆冲出来,发间合欢簪乱颤,活像只炸毛的猫儿:“李太白!你你你……你竟敢把本宫比作擀面杖?!”
李白吓得酒醒三分,忙作揖道:“公主息怒!臣是说……是说那擀面杖能擀出长安第一的胡饼,而公主您……”他瞥见对方腰间玉佩,灵光一闪,“您这玉佩雕工,比擀面杖上的芝麻粒还精致!”
“李!白!”锦和抄起案上砚台就要砸,被杜子美死死抱住:“公主冷静!这墨汁金贵得很!”
锦绣皇后闻讯赶来时,正撞见妹妹蹲在御花园哭成泪人儿。她瞥见锦和手中揉成团的诗笺,展开一看——
“《拒婚赋》
锦和公主美如花,
可惜臣是癞蛤蟆。
蛤蟆只想吃蚊虫,
公主请另觅郎君——啊!”
皇后嘴角抽搐:“好个李太白!来人,传本宫懿旨:速召李白进宫,本宫要教他什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李白被锦衣卫架进殿时,正哼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忽见龙椅旁站着两位泪眼汪汪的美人,吓得一个趔趄:“陛下!臣……臣昨晚真没偷吃御膳房的烤全羊!”
皇帝捋着胡子憋笑:“李爱卿,锦和说你把她比作擀面杖?”
“臣那是夸她贤惠!”李白急中生智,“能文能武,上得朝堂下得厨房!”
锦绣皇后冷笑:“哦?那本宫这合欢簪呢?”她拔下发间金簪,簪头竟弹出把小剪刀。
李白瞬间跪得笔直:“娘娘这簪子妙啊!既能梳头又能剪纸,剪个‘囍’字贴满长安城,定能引得全城女子效仿!”
皇帝突然拍案:“传旨:赐婚李太白与锦和公主!三日后大婚!”
李白惨叫:“陛下!臣……臣有隐疾!”
“何疾?”
“臣一见到新娘子就……就忍不住作诗!”他忽然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您看这首《逃婚歌》:春眠不觉晓,新娘追着跑,若问往哪逃,酒窖藏到老!”
锦和气得要拔簪子,被皇后一把拦住。皇帝却摸着下巴沉思:“爱卿这诗……倒提醒朕了。”他转头对高力士道,“传旨:赐李白御酒千坛,命他即刻去江南教酿酒——就说公主怕他酒后乱诗,先让他醉个够!”
三日后,长安城百姓目瞪口呆地看着李白扛着酒坛,骑驴狂奔出城。驴背上还挂着幅歪歪扭扭的旗子:“江南美酒等我尝,公主莫追泪两行!”
锦和公主站在城楼上跺脚,忽然瞥见空中飘来张纸,正是李白留下的:“公主若真恨我,请把合欢簪当掉换酒钱——记得留半两银子,给城东王麻子还赌债!”
杜子美默默捂脸:“太白啊太白,你这哪是谪仙人,分明是谪仙界的泥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