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年前的一次聚会上,高书砚对孔妙函一见钟情,从那以后他就找各种借口,有事没事就往孔家跑。
高书砚当初之所以出现在天然居的开业庆典,那就是因为得知了孔妙函和孔颖达会出席庆典。
高书砚本想在孔妙函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没想到却被张毅啪啪打脸,从那时起高书砚就从心里恨上了张毅。
为了今天的生日诗文会,高书砚可是准备了好长的时间,就是希望能在诗文会上赢得孔妙函的青睐,从而抱得美人归。
高书砚身为长安三大才子之首,虽然他很自负,但也有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在学识方面,自己远不如张毅,要不然当初在天然居酒楼,也不会发出既生毅何生砚的感慨。
张毅的突然出现,让高书砚感到了威胁与不安,论写诗自己在张毅面前可是没有一丁点的优势,万一孔妙函因为张毅的诗写的好,从而喜欢上了张毅怎么办?
不行,孔妙函是我高书砚的女人,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看来我必须要想办法在诗文会开始之前,先把张毅赶出孔府了。
妒火攻心,色令智昏。
刹那之间,高书砚的内心轰然崩塌,理智如沙般从指缝间迅速流逝,曾经那个言行得体、风度翩翩,无论何时都能优雅应对的他,彻底没了踪影。
“张毅,这里可是孔府,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毅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看了看高书砚、许文庸、韩学礼,笑了笑道:“高书砚,这孔府你们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啊?”
高书砚一时语塞,硬着头皮说道:“我们可都是受孔家妙函小娘子的邀请而来,你呢?你有邀请帖吗?”
高书砚这小子的心眼未免也太小了点,我不就在天然居开业庆典上让你丢了一回面子吗?有必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处处针对哥吗?
张毅缓缓起身,一脸笑意的来到了高书砚面前。
“高书砚,你以为你是谁啊?我有没有邀请帖跟你有关系吗?怎么?你还想把我赶出去啊不成?”
张毅微微眯起双眼,那看似温和的笑意里却藏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压迫感,直逼得高书砚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现场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过来,原本热闹的交谈声瞬间弱了下去,大家都察觉到了,一场冲突似乎在所难免,纷纷投来好奇又紧张的目光。
“张毅,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孔府,你别太过分了!”
高书砚色厉内荏地叫嚷道,可声音里却透着掩饰不住的虚张声势,他余光瞥见周围人的目光,又强撑着挺直了腰杆,试图找回一点面子。
高书砚喜欢孔妙函的事,同为长安三大才子的许文庸和韩学礼自然知道,高书砚此时的表现明显是把张毅当成了情敌。
许文庸身为贞观十八学士许敬宗的儿子,面对现在这种情况,他虽然会支持高书砚,但也绝对不会因为高书砚去得罪张毅。
韩学礼则不一样,他是门下省起居郎韩置业之子,他的父亲是高书砚的爷爷高士廉一手提拔起来的。
别看韩学礼与高书砚同为长安三大才子,可实际上韩学礼一直以来都是高书砚的小跟班,现在这种情况韩学礼自然是全力支持高书砚了。
侍女瑶儿见张毅和高书砚起了冲突,当即悄悄的离开了露天雅间,快步朝孔妙函居住的小院走去。
一旁的许文庸赶忙上前打圆场,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高兄、张兄,大家都是朋友,都先冷静一下,千万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张兄,这孔家妙函小娘子的生日诗文会,向来规矩森严,有邀请帖才能入席,高兄这也是为了保证宴会的秩序嘛。”
许文庸看似劝解的话语里,却明显的偏向了高书砚。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韩学礼,此时却冷不丁开口说道:“这有些人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就想往这高门的宴会里钻。”
韩学礼双手抱胸,眼中带着一丝嘲讽,看向张毅的目光满是轻蔑。
“哈哈哈……”
张毅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仰头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后花园。
张毅笑罢,目光如电,依次扫过高书砚三人,“你们说的规矩我自然懂,不过这孔家的邀请帖,我还真有。”
张毅随手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张烫金帖子,在众人面前轻轻晃了晃,“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这不是邀请帖又是什么?”
高书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他紧咬着牙关,双手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心中的羞愤如潮水般翻涌。
“你……你不过是侥幸拿到了邀请帖而已,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高书砚恶狠狠地说道,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许文庸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和尴尬,于是连忙打着哈哈。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既然张兄有邀请帖,那自然是孔府的贵客,快请坐,快快请坐。”
许文庸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可眼神里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怨怼。
韩学礼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嘴里低声嘟囔着:“哼,就算有邀请帖又怎样,还不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暴发户。”
“哈哈哈……”
张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我是不是暴发户,恐怕也轮不到你们几个来评判,倒是某些人,狗眼看人低,平日里自命不凡,实则心胸狭隘,见不得别人好。”
张毅说完,大步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坐下,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动作潇洒肆意。
“张毅,你小子说谁狗眼呢!”
张毅笑了笑,“谁脸上长着一双狗眼我说谁,怎么?许你们脸上长狗眼,还不许我说了?”
“你……”
高书砚被张毅的话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往前跨了一大步,大声吼道:“张毅,你别太张狂!这里是孔府,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
这一刻,站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被怒火与嫉妒冲昏头脑的高书砚,满脸傲慢与不屑,言行举止间尽显无礼,与众人熟知的高书砚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