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许可后,诡破从容入帐。
幽紫问他什么事。
“末将自领职以来,终日尽心执法,不敢懈怠——”
“废话免了,就说你有什么事?”幽紫道。
诡破尬笑了笑,后整肃面容道:“殿下让我负责神起洞一行的居食,就在今日,得到手下反映,说他们中突然多了一员人数,末将第一时间查明情况属实,他们却是窝藏了来历不明的人,现人已经在帐外,等候殿下处置。”
焚深秒变严肃,认为此事蹊跷,军中军纪严明,怎么会让人有机可乘进入他们的营地。
“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入我魔族大营如无魔之境?带上来。”幽紫命令道。
小弟子被稀里糊涂的绑来大帐,先是见到赤发恶瞳的大魔,体形壮硕为常人所不及,旁边还立着一个鼻子眼睛都看不清的浑身披毛的魔,内心的恐惧促使他不由自主地咽口水。
幽紫仔细打量,说:“画得还挺像,说吧,你怎么混进来的,或者神起洞主是怎么帮你混进来的?”
提到洞主二字,他的勇气立刻上提,为了自己的众多同胞,他决定抓住机会。
他鼓起勇气问道:“你就是魔族公主?魔族就只有你一位公主吗?你就是魔界唯一的公主吗?”
幽紫大笑,回道:“有眼力见,对,我就是。”
“我想归顺你们魔族,归顺在公主部下!”
诡破明显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万一幽紫高兴答应了自己不就全都白做了,于是提醒说他的来历不明,很有可能别有目的。
“末将以为应该先将此人审讯——”
幽紫抬手止断诡破的话,对着小弟子说道:“你跟我都不是同一种族,谈什么归顺,你自己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
小弟子一时哑口,加上诡破先来者不善,势必不会让自己有好结果,幽紫也无意于他,旁边的焚深自始至终都冷着脸,局势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了,于是道:“那公主殿下又如何能跟中原人成亲,嫁给一个中原小子?”
话一出,诡破和焚深瞬间石僵,看向幽紫。
“哈哈哈哈哈,中原小子……”她笑得张扬,“连你们都知道了这件喜事,说的也是,天底下谁不知道我在外面有一个年轻丈夫。”
接着她开始喋喋不休向他们讲述自己那位年轻丈夫:“周合年轻,又有劲儿,可惜他现在不在这儿,不然你们见到他就会知道我说的有多谦虚了,哪哪都好就是太忙了,我也见不到他几回……”
“话扯远了,你提他干什么?难道你要跟他比?你拿什么跟他比,你比得过他吗?”幽紫反问道。
焚深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悄声对她说:“此人来历尚不明,言辞混乱无章,也有刻意避重就轻的嫌疑。”
听完他的话,幽紫正式摆正脸色,说:“刚刚的问题不用回答了,也是难为你,你就说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小弟子的窘迫缓和了几分,转头看了眼诡破,对方回给他一个不善的眼神。
“是你们把我带来营地,还问我怎么回事,要问也是问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壮胆子说道。
焚深有预感其中事情不简单,看向诡破时对方也在等着看好戏,心中的迷惑更多了。
幽紫很快变了脸,追问他们是谁。
事态已经进入关键时刻,小弟子左右观望,犹豫不决。
且於也就不久前才能开口说话,之前都是把自己的遭遇写在地上,起初还会有人好奇,不过后面嫌他烦了也渐渐对他视若不见,他对其中仔细了解不多,要是幽紫他们细问,自己回答不上肯定会被认为是栽赃陷害,到时候还会连累洞主他们,所以到底该怎么说?
他只是想让且於活下去,可是其他人包括自己的后路他倒还真没仔细想过。
“报,帐外狐主簿求见。”来报的士兵突然闯入,打破僵局。
幽紫从座上站起,连连招手道:“快,快请进来。”
焚深不安分的眼珠子偷摸瞟了一眼,见她表情认真后也恢复了之前的严肃。
很快,耀眼的光束从外射入,随之而来的是一抹灰蒙的紫,主簿紧步快赶入内,抬手开口便是要请罪。
幽紫呆愣住,他的话让自己摸不着头,第一时间没有去问他犯的错,而是相当随意地挥挥手免了。
“什么错什么罪,都免了免了,这里都是自己人,不说外话。”幽紫道。
对方依旧不肯放松,道:“卑职此次前来是为陈述罪状,卑职实罪。”说完,他把头又沉下了。
看她拗劲儿的样,幽紫只好“从命”,让她一五一十地说来。
主簿稍稍抬头,偏过去打量旁边的神起洞小弟子,红色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五日前,神起洞主同卑职提到,他们洞中其实还有一员流落在外,当初被洞主外派任务,至入我魔族大营那日也不曾回归,而今我军所处之地恰好临近其洞主委派那弟子的任务地,于是神起洞主便托卑职想办法寻人。”
她的话说一半,旁边的诡破不由得入神,幽紫也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主簿道:“其中弯曲,一面是殿下邀请那天说的是神起洞全部人员,外出弟子还未归来,恐给殿下增添麻烦,引起不端猜疑,洞主便将此事瞒下,声称他身后便是全部弟子。终究是思念之切,洞主时时记挂未随行的弟子,加之殿下对他们优厚,就想找机会寻回失落弟子,我将一切知晓,心思蠢动,于是,便自作主张,未上报就私自出营,凭洞主给的物件找回了人,后又把他请回营地,归还洞主座下。”她意有所指地看着旁边弟子,而对方被她精湛的演技打动,还沉浸其中,半天没反应。
此时诡破也开始怀疑自身了,到底她现在的话是真的,还是同他说的话是真的。
“他就是你带回来的人?”幽紫从中读出她的眼神,问道。
主簿收回视线,出言恳恳道:“对外不知其中缘故者,洞主帐内多一人,必定惹出不必要的疑虑,因此卑职便想找时机把事情完整上报,送至殿下,君尚过目。”她从袖里摸出一捆用细绳扎的纸卷,双手呈上。
“如今事故已发,卑职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故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