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悦和爸爸卖完鱼后,又去了趟公安局把手续补齐全后。从公安局出来后,赵悦一家满心欢喜地朝着妈妈所在的地方赶去。一路上,赵悦坐在牛车上,小脑袋里还在回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儿。想着爸爸可能会有新工作,又能把妈妈接回家过年,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到了地方,赵悦像只欢快的小鸟,一下子就从牛车上跳下来,飞也似地跑上前去敲门。门“吱呀”一声打开,妈妈看到他们,又惊又喜,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赵悦一下子扑进妈妈怀里,娇声说:“妈妈,我们接你回家过年啦。我知道你在姥姥家,姥姥姥爷对你很好,但是过年就是团圆的年呐,我们还是回去一起过年吧。你坐着牛车,我和爸爸小心地拉着你。”妈妈紧紧抱住赵悦,又看向赵悦爸爸,一家人眼神交汇,满是幸福。
简单收拾后,一家人踏上归程。坐在牛车上,赵悦望着渐渐远去的县城,心里又开始琢磨起来。她想到堂哥赵安、大表哥,还有小叔叔赵小兵以及小姑都留在家里。虽然这次自己和爸爸出来经历了不少事儿,但家里的营生也不能落下。
“爸爸,妈妈,咱们回去后,让堂哥、大表哥和小叔他们继续去挖河捕鱼吧。还有,咱们那堆得像山一样的木材垛子,也得接着烧,多烧点炭。小姑也别闲着,可以在家帮忙收拾收拾鱼,准备些烧炭的辅助工作。”赵悦眨着大眼睛,认真地说道。
爸爸点了点头,说:“悦悦说得对,虽然这鱼卖不了多少钱,小的一毛,大的也就一毛五、两毛钱一斤,碳一包也就卖个一块、两块钱,但积少成多嘛。咱们家人口多,能多挣一点是一点。你小姑也该学着帮衬家里了,不能总当小孩子。”
妈妈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现在物资匮乏,什么都得精打细算。像羊肉才五毛钱一斤,鸡蛋也就一二分钱一个,人的工资才二三十块钱,能多些收入总是好的。你小姑年纪也不小了,也能为家里出份力。”
赵悦继续说道:“等回去呀,我得把捕鱼的窍门再给小叔和堂哥、大表哥讲讲。大雪把河面封住,鱼缺氧就会吐泡泡,哪个地方泡泡多,鱼就多。拿鱼篓子把周围一围,就能抓到好多大鱼,有时候鱼还会直接蹦出来呢。还有,小叔都十几岁了,明年一入秋,就可以带着哥哥姐姐们囤木材烧炭。不过,要是生产队发现咱家伐木多,不让伐了,就得再想别的办法。靠山靠河,总能有活路的。”
爸爸听着赵悦的话,不禁感慨:“悦悦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这些主意呀,肯定都是你妈妈平日里教的。”妈妈笑着说:“哪是我教的,咱们悦悦自己聪明着呢。”
一家人一路上有说有笑,虽然冬日的寒风凛冽,但他们心里却暖烘烘的。回到家后,赵悦立刻把小叔、堂哥和大表哥叫到跟前,把捕鱼的详细方法又说了一遍。
“小叔,堂哥,大表哥,你们记着,找河口拐弯的地方,扫雪的时候注意看水形成的浪花,那附近鱼也多。还有,这个方法暂时别告诉外人,要是外人跟着学,咱就不好办了。”赵悦一脸认真地叮嘱着。
小叔赵小兵挠了挠头,说:“悦悦,我知道了,但是现在咱们这里的好多人也在河里捕鱼了,就是没有咱们捕的鱼多。”小悦说:“咱也不可能不让大家捕鱼吧!”堂哥赵安也笑着点头:“悦悦,你这小脑袋里咋这么多点子,听你的准没错。”大表哥也附和道:“悦悦妹妹说得在理,我们肯定照做。”
从那以后,堂哥赵安、大表哥和小叔叔赵小兵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去河边扫雪破冰捕鱼。他们按照赵悦说的方法,果然收获颇丰。小姑则在家里帮忙处理捕回来的鱼,将鱼清洗干净、晾晒或者腌制。家里的木材垛子也在一天天减少,变成了一袋袋的碳。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快过年了。这期间,家里捕的鱼,一部分拿去集市卖了,一部分留着自家吃。因为有了这些鱼和炭,家里的日子似乎也变得富裕了些。
年三十那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