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远讲到这里,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张家,不与外族通婚。”
张瑞雪神色淡然的穿戴着衣物,没有理会他的疯言疯语。
“走吧。”
“去哪儿?”
张瑞雪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耍宝,那面无表情的脸上骂的可真脏。
张瑞远捶胸顿足,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得,就算失忆了都还不忘记用脸骂人。”
眼看她又从发丝间默默拿出了柳叶飞刀,张瑞远立刻从心的闭上嘴。
离开红府时,张瑞远突然问道,“你就不给那什么红府少班主留个口信啥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是在观察着张瑞雪的反应。
他就想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对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动心。
贰月红:……请问你礼貌吗?-_-
“不用。”
张瑞雪连头都没有回,红家家主早已猜到了她的身份。
至于贰月红,他的父亲自然会打消他的那些念头。
她是失忆了,但不代表她脑子也变傻了。
男女之情于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身上背负着张家人的责任和一切,远远大于男欢女爱。
可笑吧,就算是被天授失去记忆,但那种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无法被抹去。
当贰月红跪在红霖的面前,说要去寻找流觞姑娘的下落时,红霖差点没忍住暴打他一顿。
“流觞姑娘乃我红府的救命恩人,她来去自如,你有何身份强留人家?”
贰月红直挺挺的跪着,带着少年郎独有的执拗,“爹,你明知道我心悦于流觞姑娘,难道你忍心看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吗?”
“可是人家根本就对你无意!”红霖猛的一拍桌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那我就等到她对我有意为止!”
红霖指着这竖子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
“流觞姑娘不是一般人,红官你……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红霖知道,他这儿子怕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啊。
可他也不想儿子平白丢了性命啊!
贰月红有些不解,但这不妨碍他追求自己内心的想法,“无论如何,我绝不悔!”
到底是心疼儿子,红霖还是不忍再说重话。
“你当真非流觞姑娘不可?你现在年岁尚轻,这长沙城内多少名媛佳人,难道你都不动心?”
“吾心坚若磐石,即使岁月更迭,决然不改!”
红霖长叹一口气,刹那间仿佛老了近十岁。
罢了,这都是孩子自己选择的路,他这副残败之躯已经管不了多久了。
也许等到以后,红官会有改变想法的那一日呢?
只可惜,直至多年后贰月红闭眼的那日,他的想法,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改变。
他只恨自己不能再活一世,不能,亲耳再听到那句愿意。
一见倾心误终生,谁知是福是祸?
“等你日后坐上这红家家主之位,我自会将流觞姑娘的下落告知于你,在那之前,你不得出这长沙城一步!”
“一言为定。”
贰月红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与父亲击掌为誓,定下盟约。
红霖脸上带着笑意,嘴里却觉得发苦。
这是他作为父亲的私心,只希望,时间能够冲淡所有的一切。
人这一生,能有几回肆意妄为?
就让他为自己的儿子,最后再保驾护航一回……
回东北张家的路途上,张瑞远将张家近几年的情况都简要的概述了一下。
“那叫做小官的小子,自从你离开后就一直守在映雪院,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那小子这几年的日子可不太好过,由于血脉的原因,被人频繁带去下墓放血……”
话音刚落,张瑞远就发现她原本淡漠的眼神都变的锐利起来。
张瑞雪心里莫名的发堵,在听到这些话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想杀人。
“我出来之前,这小子正在准备张家放野的测试,不过我记得,他好像也才十三岁吧?”
张瑞雪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张瑞远咂巴咂巴嘴,嘴角都下拉了几分,啧啧,又在用脸骂人了。
“说。”
虽然想不起那孩子的样子,但她知道,那孩子承受的恐怕还远远不止张瑞远说的这些。
“族内长老以解除你的天授为诱饵,由此迫使他接手张家的烂摊子。”
这句话无疑在张瑞雪的心中惊起了惊涛骇浪,却又在情理之中。
把全部的烂摊子都丢给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的确是那些人会干出来的事情。
张瑞雪勾唇轻笑起来,原本淡漠的眼神却亮的有些惊人。
张瑞远被她这笑容搞得心里发毛,完了完了,这下这货回去非得大开杀戒了。
麒麟一笑,阎王绕道。
要是真的打起来,那他可得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帮谁好呢?
不过短短一秒,张瑞远就已经想好了答案。
当然是干他丫的!
特娘的,他看那群老封建也不爽很久了!
干就完事了!
“哎哎哎,你往哪边走来着?那可不是咱俩回家的路啊!”
“泗州古城。”
“哎,你想起来了?”
“怎么又不说话了?咋了,你又哑巴了?”
“哎呦!你轻点轻点……我这老腰都快被你踢折了。”
“我告诉你啊,我这腰要是废了你可得负责啊,你得照顾我一辈子……”
“闭嘴。”
“你叫我闭嘴就闭嘴啊,那多没面子呐。”
“哎哎哎,说好了打人不打脸的,你怎么不讲武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