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张海楼猛的咳嗽了起来,差点没被茶水给呛死。
他呆若木鸡的看着张远,什么玩意?贰月红叫小远子流觞姑娘?
小远子不是男的吗?他认错人了?
“红二爷怕是认错人了,竟把我这个男人看做女人,莫不是眼神出什么问题了?”张远的声音不紧不慢,还带着一丝放荡不羁的笑意。
贰月红微微点了点头,手中的茶盏放下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抱歉,是在下认错人了。”
贰月红压下心里的悸动,不是她吗?那为什么他心里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就是她呢?
“红二爷,这小远子可是我干娘的人,他们俩可是天天晚上都睡一块的交情。”张海楼半开玩笑的说道。
贰月红轻咳了一声,这人说话可真够直白的,原来真的不是她吗?
“是红某人冒昧了,以茶代酒,红某人敬你们一杯。”
“红二爷客气了。”
张海琪笑了笑,客套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离开梨园的时候,贰月红还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
守在车前的张鈤山弯了弯腰,“二爷。”
贰月红点了点头,“张副官。”
等车子走远之后,贰月红还一直站在原地出神。
真的,不是她吗?
西南军阀莫云高,在全国各地寻找张家人的下落,食人肉,拿张家人当标本泡酒。
为了逼异人现身,不惜一切代价制造瘟疫,不顾千万百姓的性命安危,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
按照计划,张远将会易容成族长的样子,被张启山当做礼物送给莫云高。
而张海琪和张海楼则是趁机混入其中,想办法找到莫云高散播瘟疫的证据。
酒店房间的白炽灯亮起,浴室里的玻璃映出女人纤细的丰腰,修长浑圆的玉腿。
寂静的房间里,一阵骨骼的咯咯声响起,女人的身形瞬间矮了一截。
她拿起洗手台上的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又从指尖摸出一根银针扎在喉咙的位置。
“咳咳……”几声咳嗽后,变成了少年稚嫩的清脆声。
换上一身黑色的长衫后,张远走出浴室,打开了房门。
守在门外的张鈤山已经等候多时,张海楼和张海琪立即抬头看去。
映入眼帘中是一个脸庞稚嫩的少年,他的眼神宛若湖水般澄澈,没有一丝波澜,五官深邃,面容冷清俊美。
张海楼围着张远绕了一圈,“这就是族长的样子?不就小屁孩一个吗?”
“张海楼!”张海琪直接给了张海楼脑门一巴掌,“对待族长的态度要恭敬,不可胡言乱语。”
“嘶——好好好,我知道了。”张海楼揉着后脑勺,疼的直抽气。
张鈤山的嘴角弯了弯,但很快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严肃样。
“张小姐,两位张先生,可以出发了。”
“走吧。”
朝阳初升,云蒸霞蔚。
火车站的汽笛声响亮悠长,一辆前往南京的火车,正停靠在站台上。
张鈤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李副官,我奉佛爷的命令,将此人引荐给莫长官。”
被称为李副官的男人打量了张鈤山身边的少年几眼,眼神警惕的问道:“这是何人?”
“这位先生姓张,是你们莫长官一直以来,梦寐以求都想要见到的人。”
随着一阵有节奏感的哐当哐当声响起,这辆驶向末路的列车正式启动。
正在休息的莫云高被火车震动声吵醒,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记忆的梦境。
“师座,刚才停车的时候,张启山让人送了一个少年过来,说是您一直梦寐以求想找的人。”门口的警卫员禀告道。
莫云高神情顿了顿,快速的套上军装,跳下床拉开了房门。
“他人在哪里?”
莫云高快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一个少年立于窗前,那双淡漠出尘的眼眸就这样静静注视着他。
“是……是你。”莫云高激动到手足无措,眼底带着难以言表的狂热之色。
良久之后,莫云高才平复下来心情问道:“张先生,你还记得你当年救过一个人吗?”
少年淡淡的回答道:“我救过很多人。”
莫云高闻言立刻笑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少年。
“师座。”警卫员递给莫云高一张纸条,是张启山的留言。
听闻莫贤弟久寻此人不得,为兄特意为你双手奉上,如今可得偿所愿。
莫云高打了个手势,让警卫员拿着纸条去发报室,士兵将前后门都关了起来。
几乎就在门被关上,莫云高想要坐在沙发上的同时,少年的身形动了起来。
少年如鬼魅般来到莫云高的身前,一把扯起他的后脖领,身躯瞬间腾空而起。
莫云高满眼的不可置信,刚想摸枪就被咔嚓一声卸掉了手腕。
短短几秒间,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里不断有蛇爬出来,而且全是吐着蛇信子的绿色毒蛇,每条都有手臂般粗细。
少年没有理会那些毒蛇,掐着莫云高脖子的手腕一转,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莫云高瞪大了双眼,脸上带着强烈的不甘。
少年将莫云高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扒下尸体身上的衣服后,又从腰间掏出一瓶药粉倒在了尸体身上。
那些毒蛇好似闻到了什么极为喜欢的味道,飞快的扭动着身躯朝着莫云高的尸体而去。
很快,尸体就被毒蛇缠绕成了一团,被这些毒蛇一口一口吞噬着血肉。
此刻办公室隔壁正在控制毒蛇的男人,也被伪装成士兵的张海琪成功绞杀。
少年浑身的骨骼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身高骤然长高了一截,他换上了莫云高的衣服,将那件黑色长袍塞进沙发底下。
也就是这个举动,让他发现了沙发里的机关,以及藏在箱子里的毒气瓶。
“呵。”
少年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之意。
让莫云高就这样死了,还真是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