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无光,伸手不见五指的禁闭室内,一道身影蜷缩在了墙角的位置。
紧闭的石门轰然打开,霎时间,刺眼夺目的光线传来,让张景清下意识地抬手遮蔽双眼。
“张景清,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啊。”
随着格外冷漠的声音响起,灰蒙蒙的阴影无声地覆盖了她的全身。
张景清抬头看向逆着光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是啊,怎么就会屡教不改呢……”
意有所指的话语,让男人的脸色微微一变。
“既然三日禁闭时间已到,我可以走了吧?”
张景清倚着墙壁缓缓地挺直了身子,对那男人视若无睹,径直向门外步去。
循着曲折迂回的地道,踏出了幽暗的地牢出口。
外面的阳光很炽烈,烤得人身体暖融融的,张景清只觉得脚下步伐也变得软绵绵起来。
这是张景清来这里的第天,折合成年份,是五十年又两月零六日。
当初一睁开眼,张景清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具古老的石棺中。
后来她从张家长老们口中得知,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因血脉觉醒至返祖程度,从而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
封在石棺里几十年不吃不喝,想不噶都难……
so,昏迷不醒=自生自灭?
张景清在心里默默地为原主默哀三分钟,有这样的族人还真是踩了天大的狗屎运了~
那时的张景清还未曾知晓,张家人血脉的特殊性,以及那具石棺的具体作用。
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些张家人脑回路都有些不正常。
张家成员的训练极为苛刻,与张景清当年在警校的严格训练相比,似乎并无二致。
一开始,张景清还是能很快融入这种训练氛围内,渐渐地,她发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极少见到这些人开口说话,而且他们脸上的表情就跟格式化了一样,只剩下冷漠与麻木。
“张景然,为什么他们脸上……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张景然瞥了一眼神色迷惘的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
她总觉得这位堂妹自醒来之后,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张家人……都这样。”
张景清闻言忍不住瞪圆了眼,小脑袋瓜子又开始疯狂运转起来。
也就是说张家其实是一个‘复制人’制造基地?
千篇一律的训练方式,复制粘贴的人物性格,卓越的服从性与高效率的执行力。
这不妥妥的‘人工智能型机器人’吗?
想到这里,张景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门。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可怕了。
倘若她始终无法摆脱这里的束缚,是不是终将难逃被同化的结局?
张景然看着脸色突然有些发白的张景清,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
张景清:“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在与张景然告别之后,张景清脚步轻飘,仿佛踏着浮云般,向着自己的院落缓缓走去。
张景清死死攥住衣袖的边角,试图让自己的情绪迅速平静下来。
她是张景清,不是张家的‘张景清’。
她不属于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