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见佳佳点头,巨大的蛇躯轻轻晃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吟:“乖。”这一字落下,那冰冷的竖瞳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还没等佳佳缓过神,百川粗壮的蛇尾就轻轻一卷,将她稳稳地圈住,随后拖着她朝着山洞的方向蜿蜒而去。一路上,草丛被巨蛇庞大的身躯压得簌簌作响,佳佳紧闭双眼,心中满是无助与惶恐,只能任由自己被带向未知的命运。
不多时,他们便抵达了山洞。百川松开蛇尾,将佳佳轻轻放在洞口,紧接着白光一闪,百川又变回了那个俊朗的白衣少年。他伸手,不由分说地牵着佳佳的手,将她带进了山洞之中。
佳佳跟在百川身后,小心翼翼地迈进山洞。原以为会踏入一个满是潮湿腐叶与嶙峋怪石的地方,可眼前竟是别样景象。山洞地面平整,没有一丝杂物,四壁光溜溜的,不见藤蔓垂挂,也无壁画雕琢,质朴得近乎纯粹。
百川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你喜欢吗?” 那声音里带着期许,在洞壁间来回碰撞。
佳佳忙不迭地点头,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声音里透着几分刻意的欢快:“喜欢。” 其实,她心里满是不安,这陌生又简陋的山洞,和她曾经的生活天差地别。
百川听了,似乎很满意:“你喜欢就好,今天天色不早了,那我们先睡吧。” 说着,他的身体开始变化,原本挺拔的人形逐渐幻化成一条巨大的蛇身,鳞片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他缓缓地盘绕起来,不一会儿,就占了山洞将近一半的空间。
佳佳望着阴冷的山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寒意从脚底直往上冒,让她牙齿都微微打颤。山洞里寂静得可怕,只有百川偶尔的喘息声。她抱紧双臂,目光在昏暗里游移,寻找着一处能稍稍抵御寒冷的角落。
佳佳在角落里寻了个位置,打算靠在石壁上入眠,可那坚硬冰冷的石头像是故意作对,每一次触碰都让她骨头生疼。她辗转反侧,侧躺、斜靠、蜷缩,换了无数姿势,可依旧难以寻得一丝舒适。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冻得她手脚冰凉。她突然想起,若是去外面寻些稻草,或许能铺在身下,隔绝这恼人的寒意。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抬脚,身后就传来百川低沉的声音。
百川察觉到了她的动静,开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太硬了睡不着?”
佳佳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嗯。”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
短暂的沉默后,百川的提议传来:“你要不要靠在我身上休息?”
佳佳的目光投向盘在山洞里的巨蛇,一瞬间头皮发麻,那巨大的身躯和冰冷的鳞片,让她本能地恐惧。可很快,脑海里浮现出百川帅气的模样,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不会伤害我的。犹豫再三,她还是鼓起勇气,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白蛇。她微微颤抖着,轻轻靠在百川的身上。白蛇的身体软软的,触感奇异,比那坚硬的石壁好了太多。可即便如此,寒意依旧如影随形,她还是冷得厉害。
后半夜,一阵刺骨的寒意将佳佳从睡梦中狠狠拽醒。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重锤敲打过,每一下心跳都伴随着一阵眩晕。她难受地呻吟了一声,试图蜷缩得更紧一些,寻找一丝温暖。
百川像是有所感应,缓缓睁开竖瞳,瞬间化成人形,一个箭步来到佳佳身边,将她轻轻抱起,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
佳佳睡得迷迷糊糊,意识混沌,下意识地嘟囔着:“冷,好冷……”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
百川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佳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轻轻放下佳佳,转身大步走出了山洞,身影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佳佳悠悠转醒,发现山洞里静谧无声,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响。她这才惊觉,身旁已然不见百川的身影,整个山洞只剩下她形单影只。身下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微微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发现不知何时已被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稻草。这些稻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干燥又蓬松,和昨晚那冰冷坚硬的地面截然不同。
佳佳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因为一夜的僵硬发出“咔咔”的轻响。她揉了揉还有些迷糊的脑袋,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山洞。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丝丝暖意,驱散了她残余的困意。
远远地,她就瞧见百川的身影。百川手里拿着几张兽皮,肩上扛着一只血淋淋的羊,正稳步朝山洞走来。他的步伐沉稳有力,阳光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带着几分野性的魅力。
百川看到佳佳,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开口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好点?”那声音里满是关切。
佳佳回以微笑,语气轻快:“挺好的。”目光落在那只羊身上,心中涌起一丝好奇与期待。
百川走近,将兽皮递到佳佳面前,说道:“你把这个铺你床上,就不会冷了。”兽皮还带着温度,显然是百川一路小心呵护着带回来的。
佳佳双手接过兽皮,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她轻轻抚摸着兽皮,触感柔软又厚实,仿佛已经看到了今晚能在温暖中安然入睡的场景。
百川微微点头,转身走向山洞旁的一块平整空地,说道:“你休息一下,我把羊肉处理下,就可以吃饭了。”说着,他便熟练地开始处理起猎物,动作行云流水。
佳佳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兽皮,缓缓朝着河边走去。河水清澈见底,潺潺流淌,泛起层层涟漪。她蹲下身,将兽皮浸入水中,仔仔细细地清洗着,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认真劲儿。洗净后,她把兽皮平整地铺在石洞旁的大石头上晾晒,暖阳洒下,给湿漉漉的兽皮镀上一层金边。
这时,百川大步走来,手里拿着一块还滴着血水的羊腿肉,递到佳佳面前,脸上带着质朴的关切:“你先吃,不够,我再拿。”
佳佳看着眼前这血腥生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拒绝之意。
百川微微皱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了?不喜欢这块?”
佳佳连忙解释:“不是,我不吃生的。”
百川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憨态可掬:“你不吃肉吗?你是吃哪种草,我去摘。”
佳佳忍不住笑了,耐心说道:“我吃肉的,只是肉需要烤熟了才能吃。”说着,她伸手接过百川手中的肉。随后,她在附近找了根粗细合适的树枝,动作娴熟地把羊肉串起来。紧接着,又四处收集干燥的树叶和枯树枝,准备生火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