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雅萌僵在原地，表情不算很难看，但也实在不好看。
季冬燃自认为自己说的，也不算假话。
他工作很忙是真，不浪漫不解风情也是真。
他告诉女孩这些，真的也是为了不浪费彼此的时间。
蔡雅萌估计认真听进去了他的话，她略沉默了一会，就不再打探他的事道：“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如果有机会，我们再聊。”
季冬燃不算失望的点头。
因为女孩的反应是他想要的，也是他预料之中的。
看着对方离开，季冬燃正要回元明小区取自己车回家，手机响了。
他低眉一看上面显示的号码，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电话里接警值班人员告诉他，有一处地方发现了尸体，需要他们刑侦队赶紧去出现场。
季冬燃很快让严数通知其他人，自己则是第一时间接上元明先赶往了案发现场。
路上，趁着开车空隙，元明关心了两句他对蔡雅萌的看法，“怎么样？这姑娘挺好的，你别说你没看上。”
季冬燃专注于开车，心里也是一心惦记着等下案子的事。
“是我不行，她没看上我。”他随意的应了一句。
“怎么会？”元明明明看出人家姑娘是对季冬燃有意的，这会儿到了他嘴里说人家没看上他，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你们后来单独相处怎么样？你没陪她在周围逛逛吗？”
元明直觉问题还是出在他身上，毕竟他在家里的时候态度那么散漫。
他但凡用点心，别说女朋友，就是孩子都该上幼儿园了。
季冬燃知道他是好心，他也不想对他们表现的太无礼。
他勉强说了真话道：“逛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但我的职业你也知道，我跟他说了我工作的性质，想必她没办法很好的接受。”
说到这个，元明确实没办法反驳。
在那么多行业工作当中，他们的工作有时候显的非常格格不入。
就比如他，只要一听到他平时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大多数第一反应就是躲很远。
就连当初孩子外婆外公，听说了他的职业后，都有些忌讳。
季冬燃的职业虽然比他要好听一点，但平时接触的无疑也是死者和犯人，一般姑娘还真的不太好接受。
这个小蔡老师，一开始面对季冬燃的刑警身份也没说什么，现在到底还是介意上了。
元明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虽然他只比季冬燃年长几岁，但他一直把他当做自己亲弟弟一样看待。
他感情方面一直没迹象，他还是很关心和着急的。
家里的长辈，季冬燃的父母也没少提及这事，偏偏季冬燃工作一直很忙，接触异性的机会也少。
好不容易安排一个，他不上心就算了，姑娘也对他的工作不太满意，这叫他如何是好。
说话间，车子到达了案发现场。
元明只能停止对这件事的讨论，先以案子为主。
两人一起从车上下去，元明看到案发所在地，在原地忍不住驻足意外了一下，“这不是以前的天和医院？”
季冬燃跟着环顾了一眼四周环境，正入眼帘的是一块破旧的牌匾，上面的字眼虽然有灰尘的遮掩，但还算清晰-常江市天和医院。
上面的内容，确实显示着他是一家名叫天和的医院。
季冬燃对这个医院不算陌生，正如元明所说，这是过去一家很老的综合性三甲医院，建立时间大概有一二十年了。
随着医疗设备的要求和医院的扩大，原先的天和医院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全部搬迁了。
而这家原先的医院，因为种种原因，也一直没被利用，搁置荒废至今。
医院周围渐长的杂草，浓重的灰尘，荒凉的气氛，似乎都在向世人诉说着，它已经很多个日夜没被人问津过了。
根据接警电话的内容，尸体就是在这座被荒弃医院的三楼被发现的，发现者是一名探险主播。
此时，医院外维持秩序的工作同事都已经来了。
好在这个地方因为荒废，人烟很少，就连看护的人都没有，所以围观的人，自然也是少之又少。
两人没在门口继续逗留，一路沿着警戒线，去了三楼。
季冬燃一路观察到了每个楼层的分布情况，而三楼有尸体的房间，竟然是过去医院的一间手术室。
如果不是这些主播以探险的方式来此，这具尸体具体会等到什么时候被人发现，根本不得而知。
不过对方报警说发现的是尸体，这也足够说明一个问题，尸体存在时间应该不长，至少没有死了好几年。
正常死了好几年，尸体早就腐烂不成样子了，而且周围会产生严重的恶臭。
但是他们直至靠近门口，除了感觉呼吸很干燥之外，并没有闻到很难闻的味道。
甚至他们在空气中，似乎还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一个被废弃五年的医院，正常情况下，有霉菌味，潮湿味，灰尘味，腐烂味，都不足为奇。
但唯独消毒水味道，充满着违和。
看来这间手术间不仅在最近被人来过，还被人用消毒水消过毒。
只是太奇怪了，这间手术间乃至整个医院都已经荒废多年了，对方为什么还要对此消毒呢。
暂时按捺住疑问，季冬燃和元明与门口看守的同事简单颔首，就走近了尸体所在位置。
随着靠近，季冬燃嗅觉里又多了一股味道，那就是血腥味。
尸体的上半身有大量的血，血几乎染透了对方整个上半身衣服。
元明走在他前面，所以他事先看清了尸体。他皱眉说出自己观察道：“尸体被开膛了。”
随着再次走近，季冬燃彻底看清楚了尸体情况。
尸体胸前隔着血色衣服，确实有一道长长的切口，这也是现场那些血的来源。
元明没带工具，所以暂时不能碰尸体，他只能根据他肉眼的观察，暂时说出他的一些判断，“看尸体这情况，死了起码有两天了。死者是个女性，看起来年纪很小，身上穿的衣服像是校服一类，不排除还是个学生。死者身上暂时没有发现挣扎痕迹，脸上的表情也很平静，凶手对她开膛时，应该是在她不清醒状态下进行的。目前我就只能看到这些，详细的情况只有等完全解剖后才能告诉你。”
季冬燃淡淡点头，目光在尸体穿的衣服身上略停了停。
透过血色，他看到衬衣衣服上有个园标，上面模糊显示着-常江第六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