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秒在一旁听着这话，确实感觉到奇怪。
回了警局，她已经完全从刚才的悲伤往事中抽出身，调整到工作中的状态当中了。
除了季冬燃，估计没有人看出了她身上的异常。
至于季冬燃，她知道他看到了她的难过。
只是那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伤痛，她不想跟任何人提及，即使是他。
想必事关她的私事，他也没什么兴趣了解吧。
“会不会是他们不小心按动了空调遥控器，然后一直忘记关了？邻居既然感觉奇怪，没有上门询问过情况吗？”
季冬燃想联系它和案子之间的关系，但是空调会跟刘露霞的死有什么关系？
空调的作用无非不是制冷，就是制热，要不然就是净化空气。
既然这两天的气温没有达到需要开空调的程度，那只有两个可能性了。
一个是无意间开的，一个是故意开的。
故意开的目的，大概是想借用空调来帮自己控制什么东西的温度，或者掩盖什么东西的气味吧。
季冬燃想了一会，也只想出了这些。
余天杨回道：“上门了，但是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应声。第二天邻居发现情况依然存在，特意等到晚上去敲门的，但还是没有来开门。邻居就推测着，这夫妻俩个是不是都出差了，或者一起回老家了。好在到第三天晚上，空调声终于停了，可能是他们终于回来了。”
季冬燃显示出一丝思考，“出差的人不是只有周灵泽一个人吗？刘露霞在案发前两天，应该一直在家才对。就算她白天上班，晚上到差不多的时候也应该回家休息了，怎么会一直不在家呢？”
秦商朝接过话道：“所以，这里又有一个奇怪的事。我们去刘露霞所在银行了解情况时，刘露霞的主管跟我们说，刘露霞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然后我们查看了刘露霞单元楼的监控，发现她自从三天前的晚上回家后，一直就没再出过门，直到我们发现她的尸体。既然案发前两天她没出过门，那她就一定是在家的。”
季冬燃皱眉，“三天没去上班？”
秦商朝附和道：“对，主管说三天前，刘露霞上班时情绪就有点低落，状态也不是很好，但是临走时也没说什么要请假的事。谁知第二天过了上班时间也没来，随后就看到她发的信息，说她家里临时有事，需要请两天假。按理说，他们请假都是需要提前申请的，但刘露霞工作向来认真，之前从未请过假，主管也就勉强同意了。今天本来按约定她是要到岗的，结果人没等来，却等来了她已经死了的消息。”
季冬燃默默思索着他的话，“也就是说，银行里的人最后见到刘露霞都是在三天前？”
秦商朝点了点头。
寻秒也注意到了这个时间点，三天前，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死者的好友林婉婉最后一次见到死者，也是在三天前的晚上。
余天杨又再次提到，“除此之外，其他邻居还提到两个奇怪的事。”
季冬燃扬眉，示意他说。
余天杨迅速说道：“在我们问话当中，住在对面的邻居好奇的问了我一句话。他问我周灵泽是不是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他说他有一次出门，正好看见周灵泽家有一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穿着裙子，披着头发的女生开门拿外卖。女生安全意识应该很强，将门开了一个小缝拿到外卖后，就匆匆将门关上了。事后她就这个问题问过刘露霞，但刘露霞又说她看错了，说周灵泽是家里独子，根本不存在什么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
一直没说话的严数，在这个问题上已经秦商朝确定过了。
“周灵泽的资料我仔细查过了，他确实是家里独子，他甚至连年纪相符的表妹堂妹都没有。”
“那个邻居年纪多大？确定不是看错了？”
季冬燃直觉这些邻居应该不会拿不存在的事撒谎骗他们警方，只是很难保证他们不会存在看错的情况。
余天杨答：“邻居有五十岁左右，不过我特意测试过她的视力，她的视力很好。她也坚称，她当时没有看错。她甚至表明，当时女生也看到了她，对方眼里还表现出了一丝慌乱。邻居本想跟她客气的打个招呼，谁知她无视她直接就将门关了。”
季冬燃再次陷入思考，如果邻居没有看错，又排除周灵泽有双胞胎妹妹，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女生是周灵泽假扮的。
周灵泽长相清秀，身材纤瘦，是很容易装扮成一个女生的。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在自己家扮演成女生？
特殊爱好？工作需求？
季冬燃只能暂时留下这个问题，慢慢想。
他目光继续看着余天杨，“还有什么奇怪的事？”
余天杨缓了一下道：“有邻居说，他们撞见过几次周灵泽坐电梯去楼上，也不知道去干嘛。”
“楼上？他名下还有其他房子吗？”他问的是严数。
严数边摆动电脑边回道：“没有，他和刘露霞只有现住的那一栋房子，是父母准备的婚房。我查了他名下，也没有租任何房子。”
那就奇怪了，季冬燃简单思考后，对严数说道：“那你把楼上所有住户信息都查一遍，看有没有人跟周灵泽有关系。”
“好。”严数没有问题的应道。
“关于死者这边，你那边有什么发现不？”季冬燃不忘询问他上午的调查结果。
严数这边没什么特殊发现，不过他倒是找到了不少能证实刘露霞不仅没有出轨，相反还很爱周灵泽的证据。
“我再次检查了刘露霞的手机，从手机的通讯记录来看，她平时联系最多的人就是周灵泽，其次是自己父母和一个好朋友叫林婉婉。聊天记录也是如此，不过聊天记录有过删除。我恢复了所有内容，依然发现她聊天最多的就是周灵泽。她会找各种话题跟周灵泽说，但周灵泽每一次都兴致缺缺。问他晚上回家吃饭不，一个星期里，他顶多就回了一次。其余要么是加班，有应酬，要么就是有事情要忙，晚一点回家。”
“我还看了刘露霞过往在网上的购物记录，很多东西都是给周灵泽买的，包括一些非常贴身的东西。”
“或许在周灵泽这里总是受到冷落，她会把自己难过的心情讲给好友林婉婉听。她会在看到别人秀恩爱时，发表一句羡慕。她还会上网搜索，如果一个男人突然不爱你，会是什么原因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