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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月光下的告白
空提着购物袋，漫无目的地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傍晚的街道上行人稀少，橙红色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袋子里装满了荧要的零食——薯片、巧克力、果冻...他几乎买下了便利店里的所有种类。
\"这样应该够了吧...\"空自言自语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自从和魈冷战以来，空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来陪荧或者跑腿。只要忙起来，就不会有时间去想那些令人心痛的事——比如魈和星幻在图书馆亲密交谈的画面，比如魈那句冰冷的\"这是警告\"。
空停下脚步，仰头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空。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魈的冷漠，毕竟那个人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唯独对他...唯独对他，魈从来都是不同的。会耐心听他说话，会记住他的喜好，会在他遇到麻烦时第一时间出现...
而现在，这份特殊待遇可能要属于别人了。
\"啧。\"空摇摇头，强迫自己停止这种无意义的胡思乱想。魈有权利喜欢任何人，他凭什么觉得失落？
转过街角，提瓦特学院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空加快脚步，却在学院大门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魈正站在校门口的樱花树下，似乎在等人。
空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下意识地想绕道，但魈已经看到了他。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空感到一阵刺痛。魈的眼神依然那么锐利，像是能看穿他所有伪装。
\"空。\"魈叫住他，声音比平时低沉。
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好巧啊，你在这里等人？\"
魈没有回答，而是走近几步，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购物袋上：\"又给荧跑腿？\"
\"嗯，她最近熬夜复习，需要零食补给。\"空故作轻松地说，\"你要回宿舍吗？一起？\"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明明决定保持距离的，怎么又忍不住邀请？
魈点点头，两人并肩走进校园。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去了，路边的灯一盏盏亮起来，照亮了林荫小道。空刻意放慢脚步，与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最近...很忙？\"魈突然开口。
空愣了一下：\"还好，就是普通的上课、社团...\"
\"你躲着我。\"魈直截了当地说，金色的眸子在灯光下格外明亮。
空的心猛地揪紧了。魈总是这样，一针见血，从不拐弯抹角。
\"我没有...\"他下意识地否认，声音却越来越小。
魈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为什么？\"
路灯的光从侧面照在魈的脸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空移开视线，不敢直视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更想和星幻在一起。\"空轻声说，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你们看起来很配。\"
魈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星幻？\"
\"不用瞒我。\"空苦笑一下，\"那天在图书馆我都看到了，你们...很亲密。\"
魈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抓住空的手腕：\"跟我来。\"
\"等等，魈！\"空被他拉着往前走，\"去哪？\"
\"一个能好好说话的地方。\"
魈的手劲大得出奇，空根本无法挣脱。他们穿过几条僻静的小路，来到学院后山的一个小亭子——这是他们以前经常一起看书的地方。
月光洒在亭子的木地板上，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虫鸣。魈终于松开手，转身面对空，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误会了。\"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和星幻没有任何关系。\"
空眨了眨眼：\"但是那天...\"
\"她在问关于你的事。\"魈打断他，\"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空气仿佛凝固了。空感到一阵眩晕，耳朵嗡嗡作响。他一定是听错了，或者理解错了...
\"什...什么？\"
魈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说，是。我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进空的大脑。他呆立在原地，手中的购物袋掉在地上，零食散落一地。魈...喜欢他？不是星幻？是他？
\"你...你在开玩笑？\"空的声音发抖。
魈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从来不开玩笑。\"
月光下，魈的金色瞳孔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情感，炽热而真诚。空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魈——不是那个冷漠的优等生，不是那个拒人千里的学长，而是一个有着真实情感的、喜欢着他的少年。
\"可是...为什么？\"空喃喃道，\"我这么普通，而你...\"
\"不普通。\"魈打断他，\"你是我见过最...温暖的人。\"
这个简单的形容词从魈口中说出来，却比任何华丽的告白都动人。空感到眼眶发热，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所以...你和星幻...\"
\"她自以为是地想帮忙。\"魈的语气带着罕见的恼火，\"我警告过她别插手。\"
空突然笑出声，这些天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原来一切都是误会！魈喜欢的是他，一直都是他！
\"你知道吗，\"空擦擦眼角笑出的泪水，\"这几天我难受死了，以为你和星幻...\"
魈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你...吃醋？\"
空的脸瞬间红了：\"我才没有！只是...作为朋友关心你...\"
\"说谎。\"魈又逼近一步，现在他们几乎贴在一起了，\"你喜欢我。\"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空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心跳得那么快，几乎要冲破胸膛。
\"回答我，空。\"魈的声音低沉而诱惑，\"你喜欢我吗？\"
在月光下，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亭子里，空终于卸下了所有伪装。他微微点头，轻声道：\"...喜欢。一直都很喜欢。\"
下一秒，魈的唇覆了上来。
这个吻轻柔而坚定，带着魈特有的气息。空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闭上眼，生涩地回应。魈的手抚上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空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只能抓住魈的衣襟保持平衡。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两人都气喘吁吁。魈的额头抵着空的，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柔情。
\"不要再躲着我了。\"他低声说，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空点点头，还沉浸在刚才的吻中无法思考。魈亲了他！魈真的亲了他！这不是梦，因为梦里的魈不会这么温柔，不会这么...真实。
\"你的零食...\"魈看着地上散落的包装袋，有些懊恼。
空轻笑出声：\"没关系，荧不会介意的。\"顿了顿，他又补充，\"不过我们得回去再买一些...她最喜欢的那种巧克力被你踩碎了。\"
魈低头看去，果然发现自己脚下踩着一盒已经变形的巧克力。他难得地露出尴尬的表情，让空笑得更开心了。
\"走吧。\"空主动牵起魈的手，\"一起去便利店。\"
魈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嘴角微微上扬：\"嗯。\"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空时不时偷瞄身边的魈，每次都会对上对方同样在看着他的目光，然后两人一起傻笑。
\"所以...\"空犹豫着开口，\"我们现在是...?\"
\"你说呢？\"魈反问，眼中带着笑意。
\"男朋友？\"空试探地说，脸又红了。
魈捏了捏他的手：\"嗯。\"
这个简单的确认让空的心再次雀跃起来。他忍不住凑近魈，在他耳边小声说：\"能再亲一下吗？就一下。\"
魈挑眉：\"在这里？\"
空看了看四周——他们已经走到了校园主干道上，随时可能有学生经过。
\"呃...还是算了。\"他讪讪地说。
魈却突然拉着他拐进一条小路，将他推到一棵大树后。在空还没反应过来时，魈的唇已经再次贴了上来。这个吻比刚才更加热烈，空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环住魈的脖子，完全沉浸在这份迟来的亲密中。
\"咳咳。\"
一声故意的咳嗽打断了他们。两人迅速分开，看到星幻和荧站在不远处，表情各异——荧瞪大眼睛，满脸震惊；星幻则捂着脸，但从指缝中能看出她笑得像个偷腥的猫。
\"我...我们什么都没看见！\"荧结结巴巴地说，耳朵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星幻却兴奋地跳起来：\"我成功了！我就知道你们会在一起！\"
空困惑地看向魈：\"她什么意思？\"
魈叹了口气：\"就是字面意思。她一直想撮合我们，虽然方法很糟糕。\"
星幻小跑过来，双手合十：\"对不起嘛！我知道我搞砸了，但现在看来结果不错？\"她眨眨眼，\"所以...你们和好了？正式在一起了？\"
空红着脸点点头，而魈则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对星幻警告道：\"不许说出去。\"
\"当然当然！\"星幻连连点头，但眼中的狡黠透露她已经在构思如何记录这一历史性时刻了，\"这是你们的秘密~\"
荧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走到哥哥面前，严肃地问：\"这是认真的？\"
空认真地点点头：\"嗯，非常认真。\"
荧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太好了！我早就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
\"什么？\"这次轮到空惊讶了，\"你早就...？\"
\"拜托，\"荧翻了个白眼，\"全校只有你们两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胡桃甚至开了个赌局，赌你们什么时候会表白。\"
星幻插嘴：\"我押的是一学期内！\"
空感到一阵眩晕。所以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和魈的互动有那么明显吗？
魈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低声在他耳边说：\"很明显。你看我的眼神...藏不住。\"
空的脸更红了，轻轻捶了下魈的肩膀：\"闭嘴。\"
荧看着他们的互动，欣慰地笑了：\"好了，我们该走了。星幻，你不是说要借我笔记吗？\"
星幻会意地点头：\"对对对！我们快走吧，不打扰你们...呃...继续？\"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大树。
\"星幻！\"空羞恼地叫道。
两个女孩笑着跑开了，留下空和魈站在原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最终还是魈打破了沉默。
\"还去买零食吗？\"他问，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冷静，但眼中的温柔丝毫未减。
空点点头，主动牵起魈的手：\"走吧，男朋友。\"
这个新称呼让两人都忍不住微笑。他们手牵着手走出校园，在月光下开始了作为恋人的第一次约会——即使只是去便利店这么简单的事，也因为彼此的存在而变得格外甜蜜。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教学楼拐角，星幻正疯狂地在笔记本上记录：
【重大突破！吻戏确认！魈主动！树下壁咚！啊啊啊我死了！这糖太真了！】
荧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她：\"你真是没救了。\"
星幻头也不抬：\"你不懂！这可是历史性时刻！我得详细记录下来，每一个细节都不能错过！\"
荧摇摇头，但嘴角却挂着笑意。虽然星幻的行为有些夸张，但她确实促成了哥哥和魈学长的好事。作为妹妹，她再满意不过了。
月光静静地洒在校园里，见证着这个不平凡的夜晚。对某些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周五晚上；但对空和魈而言，这是他们新生活的开始。
而对星幻来说，这是她cp成真的第一天——没有什么比亲眼见证自己喜欢的角色终成眷属更幸福的事了。即使这意味着她可能要重新规划她的\"撮合计划\"了...
不过那是明天的事了。今晚，就让她尽情享受这份甜蜜的胜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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