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疯狗与废物
霍格沃茨的走廊总是弥漫着一股灰尘和旧木头的味道，姜浩月跟在斯内普身后，觉得这地方比她待过的任何一所初中都要无聊。黑袍少年走得飞快，仿佛身后跟着的不是个需要照看的小孩，而是某种甩不掉的麻烦。
“喂，斯内普。”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穿透走廊的嘈杂，“你走路跟逃命似的，是怕被人看见我这个‘孽种’？”
斯内普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也没说话。
姜浩月嗤笑一声，刚要追上去，拐角处突然冲出来几个穿着红金相间校服的男生，为首的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眼镜歪在鼻梁上，正是詹姆·波特。
“哟，这不是我们伟大的斯内普吗？”波特张开手臂拦住去路，身后的小天狼星和莱姆斯立刻起哄，“今天没躲在厕所里哭鼻子？”
斯内普的拳头在袖子里攥得死紧，下颌线绷得像根即将断裂的弦。
姜浩月歪头打量着这群人，视线在他们胸前的格兰芬多徽章上扫了一圈，突然笑了。那笑容没什么温度，像寒冬里冰面裂开的缝。
“詹姆斯·波特是吧？”她往前走了两步，仰着头看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男生，“听说你很能打？”
波特被她这副奶凶奶凶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想去捏她的脸：“小不点，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跟这个鼻涕精一伙的？”
手还没碰到姜浩月的头发，就被她猛地抓住手腕。小女孩的手指细得像根柴禾，力气却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波特的肉里。
“第一，别碰我。”姜浩月的声音冷得像冰，“第二，不准这么叫他。”
“哈？”波特愣了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你算哪根葱？也敢管我——”
话没说完，姜浩月突然跳起来，另一只手揪住了他那乱糟糟的红头发，借着身体下坠的力道狠狠往下拽。波特疼得嗷嗷叫，眼镜都飞了出去。
“操！你这疯狗！”波特弯腰去掰她的手，姜浩月却像块牛皮糖似的黏在他身上，腾出另一只手对着他的脸就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回荡。
“混血的，一巴掌。”姜浩月笑眯眯地说，眼神却淬着毒，“记住了，这是打你的理由。”
旁边的小天狼星见状，伸手想去拉她：“放开波特！”
姜浩月头也不回，手肘往后一撞，正中小天狼星的肚子。趁他弯腰的瞬间，她抬腿踹在他膝盖上，等他疼得弯腰时，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纯血的，两巴掌。”她甩了甩手，像是打脏了什么东西，“谁让你多管闲事。”
莱姆斯·卢平刚想上前，就被姜浩月凶狠的眼神钉在原地。那眼神根本不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倒像只被逼到绝境、随时会咬断人喉咙的野兽。
“还有谁？”姜浩月扫视着剩下的几个格兰芬多学生，“都想尝尝？混血的一巴掌，纯血的两巴掌，公平得很。”
斯内普站在原地，黑袍下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看着她仰着头挑衅比她高大得多的男生，看着她脸上那道被波特挣扎时划破的伤口渗出血珠——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废物！”姜浩月突然回头瞪他，嘴角还沾着刚才打架蹭到的灰尘，“就站在那看？你他妈也算我父亲？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想护着谁？！”
波特趁机挣脱她的手，捂着流血的嘴角，眼神凶狠：“你这小疯子！知道我是谁吗？我要告诉邓布利多！”
“告啊。”姜浩月嗤笑，突然冲过去，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拳，“告诉你爸妈也行，就说你被个小屁孩揍了，丢不丢你们波特家的脸？”
她动作快得像阵风，在几个格兰芬多学生中间钻来钻去，专挑疼的地方下手。抓头发、拧胳膊、踹膝盖，全是街头打架练出来的阴招，打得那群养尊处优的少爷们嗷嗷叫。
“纯血是吧？两巴掌！”
“混血？算你运气好！”
“还敢瞪？再瞪加一巴掌！”
等她终于打累了，叉着腰喘粗气时，走廊里已经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格兰芬多学生。波特被打得最惨，脸颊红肿，鼻子流血，头发比刚才更乱了。
姜浩月走到他面前，抬脚踩在他的校服上：“记住了，斯内普是我罩着的。下次再敢惹他，我把你那破眼镜踩碎，塞你嘴里。”
说完，她转身走向斯内普，经过他身边时，故意撞了他一下：“看什么看？还不走？等着他们爬起来报复？怂包。”
斯内普低头看着她，黑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屈辱，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松动。他的视线落在她流血的嘴角，喉结动了动，终于挤出几个字：“你的脸……”
“要你管。”姜浩月翻了个白眼，径直往前走，“赶紧带我去找那个金发孔雀，跟你待在一起，晦气。”
斯内普看着她小小的背影，看着她走路时因为刚才打架扯到伤口而微微歪斜的姿势，突然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魔杖。杖尖泛着微弱的银光，他低声念了句治愈咒，一道暖流无声地飞向那个倔强的背影。
姜浩月没回头，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算你还有点用。”
走廊尽头的阳光落在她们身上，拉出一长一短两个影子。前面的影子嚣张又单薄，后面的影子沉默却坚定，像一幅荒诞却又莫名和谐的画。
姜浩月踢着路上的石子，突然觉得这破地方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聊了。至少，揍揍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再顺便骂骂那个阴沉的便宜爹，比在初中课堂上听数学课有意思多了。
“喂，油腻蝙蝠。”她头也不回地喊，“下次再被人欺负，记得喊我。虽然你很废物，但……”她顿了顿，声音含糊了些，“总不能真让别人骑在头上拉屎。”
斯内普的脚步顿了顿，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加快了速度，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