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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斯内普的身体安置在有求必应屋最深处，用魔法隔绝了所有光线和声音。他躺在那里，像睡着了一样，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胸前那道狰狞的伤口，提醒着我他已经不在了。
我翻遍了霍格沃茨所有的禁书区，找到了一本残破的《古代魔法大全》，书页上记载着一种早已失传的复活咒——代价是献祭施法者的一半灵魂，或是与被复活者交换生命。
“真是疯了。”我看着那行字，却笑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泛黄的书页上。
疯就疯吧。
我从怀里掏出那个斯内普娃娃，放在他手边，轻轻碰了碰他冰冷的手指：“知道吗？我会复活你的。”
“书上说这咒语很危险，可能会被整个魔法界追杀，可能会扰乱生死秩序……”我絮絮叨叨地说着，像在跟他撒娇，“可那又怎么样呢？”
“哪怕与这个世界为敌，我也认了。”
我拿起魔杖，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杖尖的光芒映在他紧闭的眼睛上，像跳动的星火。
“或者以命抵命也行啊。”我轻声说，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你看，我本来就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如果我死了，说不定就能回我自己的世界去了，也不算亏。”
反正那个世界有我的家人，有我没看完的书，有我没吃完的糖果——只是没有他。
可只要能让他活着，就算再也回不去那个有他痕迹的世界，就算永远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也愿意。
“你以前总说我幼稚，说我多管闲事。”我蹲在他身边，用魔杖轻轻划过高耸的眉骨，“这次，就让我再幼稚一次吧。”
复活咒的咒语在舌尖滚动，古老而晦涩，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墙壁上的砖石在簌簌发抖，仿佛整个城堡都在警告我停下。
但我没有。
我看着他沉睡的脸，想起第一次在蜘蛛尾巷遇见他的样子，想起他别扭地接过面包时的模样，想起他成为教授后故作冷漠的眼神，想起他最后说“别哭”时的温柔……
这些画面像潮水一样涌来，支撑着我念出那句咒语。
“以吾之魂，换汝之生——”
魔杖发出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剧烈的疼痛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硬生生剥离。
我看着他的手指动了动，看着他的胸口开始起伏，看着他的睫毛颤了颤——他要醒了。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笑了。
真好啊。
哪怕代价是魂飞魄散，哪怕从此再也回不去任何一个世界，能看到他活着，就够了。
西弗勒斯，这次换我保护你了。
要好好活着啊。
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