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魔法防御课与笨拙的安慰
去霍格沃茨送冬衣时，正赶上乌姆里奇那个粉蛤蟆在全校师生面前耀武扬威。她穿着粉色蕾丝裙，用那甜腻得发假的声音宣布：“从今天起，由我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所有课程必须严格按照教材进行，禁止任何实战练习！”
学生们一片哀嚎，我却注意到站在斯莱特林队伍后的西弗勒斯。他垂着眼，黑袍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只有紧抿的嘴唇暴露了他的情绪——那是一种压抑了很久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嘲讽和不甘。
等乌姆里奇扭着肥硕的屁股离开，我才悄悄溜到他身边：“又换教授了？”
他点点头，声音冷得像冰：“第八个。”
“啧，”我故意咂咂嘴，上下打量他，“我们家宝宝都在霍格沃茨待了这么多年，魔药课教得风生水起，怎么就轮不到你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呢？”
他的肩膀僵了一下，黑眼睛瞥过来，带着点被说中心事的别扭：“我没兴趣。”
“拉倒吧。”我戳了戳他的胳膊，“你那本藏在枕头下的《黑魔法防御理论进阶》，我可是见过的。再说了，连乌姆里奇这种货色都能上，你怎么就不行？”
提到乌姆里奇，他的脸色更差了，像吞了只苍蝇：“她是魔法部派来的。”
“那又怎样？”我挑眉，“论实力，她给你提鞋都不配；论资历，你当年在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成绩可是o（优秀）。”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耳尖却悄悄红了——那是被夸时才会有的反应。
“其实啊，”我换了种语气，声音放软，“当不上也挺好的。你想啊，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被下了诅咒，谁坐谁倒霉。你看洛哈特，最后不是傻了吗？还有那个卢平……”
说到卢平，我顿了顿，想起那个温和的狼人教授，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总之，”我拍了拍他的背，“不当才是好事。省得天天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安安心心教你的魔药多好。”
他终于抬起头，黑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嗯”了一声。
晚饭时，我特意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看着他给学生们分发魔药材料。有个一年级的小巫师不小心打翻了坩埚，他皱了皱眉，却没像传说中那样扣分，只是冷冷地说：“清理干净，下次注意。”
那小巫师吓得赶紧点头，却在转身时，偷偷对我比了个“谢谢”的手势——大概是以为我这个“姐姐”在旁边，他才没被严厉处罚。
我忍不住笑了，冲那孩子眨了眨眼。
晚饭后，西弗勒斯送我到城堡门口。月光洒在他身上，黑袍泛着柔和的光泽。
“其实，”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我不是想当教授。”
“嗯？”
“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些蠢货把课教得一团糟。”他看着远处的禁林，黑眼睛里映着星光，“尤其是……当他们教错防御咒时，我总会想起……”
他没说下去，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想起那些在霍格沃茨被欺负的日子，想起那些没人教他如何保护自己的时刻。
“没关系。”我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反正有你在，学生们私下里肯定都偷偷找你请教。比起那个被诅咒的职位，做个‘地下黑魔法防御课顾问’不是更酷？”
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像冰雪初融：“……或许吧。”
“走了。”我拎起包，冲他挥挥手，“下次给你带新烤的饼干，加了狼毒草提取物的那种——放心，没毒，就是有点苦。”
他的黑眼睛亮了亮，点了点头：“好。”
坐上回程的马车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还站在城堡门口，黑袍在晚风中轻轻飘动，像一只守护巢穴的夜枭。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在乎那个职位，只是在乎“保护”这件事。当年没人保护他，所以现在，他想成为那个能保护别人的人。
至于当不当得上教授？
在我眼里，他早就比那些花架子强多了。
“可怜哦，我的宝宝。”我对着夜空小声嘀咕，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不过没关系，就算当不上，你也是最厉害的。”
马车渐渐驶远，霍格沃茨的灯光在身后变成模糊的光点。我知道，不管他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他早已活成了自己想成为的样子——强大，且温柔。而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