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后,焦急且带着一丝诧异的肖楼畹晚回到祠堂。
妊卿卿瞧着她面露一丝“担忧”之色,好奇心起,故问道:“怎么了这是?可有查到不妥?”
“郡主,近日,你可有得罪什么人?”肖楼畹晚忙问。
妊卿卿闻言!一时警惕,好奇的望着她,从她的这句话中不难猜测,此事绝非那么简单,恐怕影响甚大。
“不曾,怎么了?”
“你有话便说,吞吞吐吐闪烁其词,算怎么一回事!”妊卿卿有些不耐,口口声声说要当大将军的她,怎的今日这般婆婆妈妈,到底是被她爹打傻了还是出门被夺舍了!
肖楼畹晚见妊卿卿有些不耐,赶紧直言不讳道:“郡主莫急嘛!听我给你娓娓道来。”
妊卿卿无了个大语,就要给她一个脑瓜崩。
肖楼畹晚赶忙护头闪躲。
“郡主别打,我说我说就是了嘛!别生气啊!。”说罢!肖楼畹晚便傻憨憨的笑了笑,向着妊卿卿做了一个鬼脸。
“郡主好大的暴脾气,还好祁家公子没有与郡主您纳亲,如若不然,洞房花烛夜,您还不得急的当场给祁家公子生个娃……。”肖楼畹晚不知死活的打趣着妊卿卿。
妊卿卿闻言!险些被肖楼畹晚给气给七窍生烟:“肖楼畹晚,本郡主瞧着你是活腻歪了,要不要本郡主给你找个厉害的婆家,将你嫁去宫里?让宫里的娘娘来管束你,到时,想必整个前朝后宫都会热闹非凡!”
“得!郡主,打住,我可消受不起,您得罪的人,我可不敢招惹……不然,连我自己的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妊卿卿闻言!暗自舒了一口气,呵!总算将这丫头的话头给套了出来!
故道:“我何曾得罪过宫里的娘娘?莫要胡扯!”
“既如此,那庄太妃又为何派亲信——飞鸦混入国相府监视郡主你的一举一动?”
此话一出!莫说妊卿卿一时惊诧!就是肖楼畹晚也及时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被妊卿卿给套出了话。
“庄太妃?本郡主何曾得罪过她?她为何要着人监视本郡主?”妊卿卿有些纳闷!
算算时间线,按理,这个时候,她与庄太妃乃至怀王都还没有任何交集才对!也不曾有联姻的想法,这母子俩又怎么会突然之间将目标瞄上了她?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还是说!因为她与祁家退婚一事,导致本该发生的事乱了轨迹?
“或是郡主您得罪了庄太妃而不自知!如若不然,又如何会引得庄妃派遣亲信来监视?”
妊卿卿听罢!不由得暗自冷嗤!
看来!这次与祁家公子退婚一事,已经引起了朝中几股势力蠢蠢欲动,歪心思昭然若揭。
呵!怀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有意思,真有意思!那咱们,就来好好清算清算这笔账吧!……。
瞧着妊卿卿发呆,脸上多变的情绪一闪而过,肖楼畹晚赶紧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呼唤了几声!这才将思忖的妊卿卿拉回了思绪。
“畹晚,你帮我做件事,顺便查一个人,务必要快,谨慎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好,郡主您吩咐就是,我肖楼畹晚绝不辱使命。”肖楼畹晚自信满满的打着包票。
妊卿卿便与之耳语了几句。
原本一脸严肃的肖楼畹晚,立时升起了一抹兴奋:“郡主放心,此事我定能办的妥帖!”
“去吧!小心行事。”
“好,我这就去。”
妊卿卿忙摆了摆手,露出一抹撵客的假笑。
“去吧!去吧!去吧!”
话落!刚挪了几步的肖楼畹晚忽然又折返了回来,认真且严谨的望着妊卿卿,提醒道:“不过,郡主打算如何处置庄妃派来监视的暗卫?”
妊卿卿听罢!不由得好气:“你没有将他解决?那你出去了这么久,都做什么去了?”
肖楼畹晚闻言!不免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郡主您说的倒是轻巧,飞鸦那小子可是庄太妃的亲信,我一个小小太卜之女,怎敢动他!这不是找死嘛!”
妊卿卿闻言!一时无语,不耐的敲了敲肖楼畹晚那不开窍的小脑袋。
“你不敢明目张胆的处置,大可在暗中将之解决,跟了本郡主这么久,怎么还是这副榆木脑袋。”
“你以前跟着本郡主闯荡的胆量去哪了?如今怎么变得这般畏畏缩缩?”
经过妊卿卿的提醒!肖楼畹晚立时反应过来。
当时发现飞鸦的身份时,由于太过于震惊,急着回来向妊卿卿禀报,便忘了这茬。
“郡主提醒的是,我这就去办!”肖楼畹晚说动就动,但太过于急切与匆忙,“咚”的一声!不小心撞在了大门上。
“啊~!嘶~!”
一阵疼痛袭来,肖楼畹晚不免吃痛的捂住了瞬间红肿起来的鼻翼,脑门上还鼓了一个大包。
妊卿卿无奈扶额,都要被她给气笑了,这丫头活到这么大还真是奇迹。
当肖楼畹晚尴尬的忙转身望向妊卿卿,还没说话呢!那不争气的鼻子便开始往外冒血,如同两条喷涌的血色河堤。
妊卿卿见之好气又好笑,赶紧从袖中取来锦帕,为肖楼畹晚擦拭着那泉泉喷涌的鼻血,顺便撕下衣角,为她堵住两个疯狂喷血的鼻孔,以此止血。
或许是因为妊卿卿对待身边人的认真,肖楼畹晚才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又或是因为肖楼畹晚的不吝付出和信任,妊卿卿才会与傻憨憨肖楼畹晚交心,与她玩到一处。
“好啦!回去热敷几次,伤处也就消散了,下次记得不要这般毛毛躁躁慌里慌张的。”
“多谢郡主教诲,小女记下了,嘿嘿嘿~!”肖楼畹晚傻乎乎的一笑,还想着不让妊卿卿担心而打趣她。
妊卿卿便无奈嗔了她一眼,可那无奈之下尽是宠溺与动容之色。
她还记得!那日宫宴上,肖楼畹晚为了她的心愿,毫不迟疑的给她顶罪,甚至在她临死之前最多的一话还是让她好好活着,也替她好好活着。
为了不吓着她,全程都是忍着身体的剧痛,笑着离开了人世。
不知不觉!妊卿卿望着肖楼畹晚那讨她开心的傻乎乎模样,便不由得红了眼眶,好似下一秒就要落泪!
瞧着她的神色不对,肖楼畹晚一时担心,怎么好端端的跟个哭鼻子的孩子一样莫名其妙?
难不成是被禁足在祠堂,心不甘?委屈了?
肖楼畹晚带着哄孩子的语气打趣着妊卿卿:“欸!我说妊卿卿,我就撞了一下门而已,不至于心疼到哭吧!我还没有死呢!不要给我哭丧,多晦气。”
“去去去!你才晦气,动不动就死呀活的!谁……谁给你哭丧!自作多情,你死了我都不需要给你埋,直接扔去断魂林,葬入万物腹。”
妊卿卿话落!原本还嬉皮笑脸的肖楼畹晚,忽然一转认真的神色,良久——!“好。”
妊卿卿听罢!见她如此严肃认真的模样,不由得眼眶再次一红。
犹记当初,她求她不要死,求她留在她的身边儿,求她再坚持坚持,她一定能救她,可她却认真的望着她,答复了她一个字“好”。
一语话落!她便离开了她……。
“好啦!就你啰嗦,赶紧给本郡主办差去,若是差事办不好,本郡主拿你是问。”妊卿卿一面闪躲着即将落泪的情绪不让肖楼畹晚看穿,一面不容肖楼畹晚回过神来,便将她推出了门外,直到大门紧闭的那一刻!妊卿卿才难掩伤怀之色而落泪!
畹晚!这一世,我一定要你好好活着,活着与我看尽这世间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