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你的意思是?”此时的妊卿卿有些提不起精神,她诧异的望着杜万通那高大伟岸的背影,只觉脑袋空空。
不过,阿瑾的脸上为什么会有怒气?他好似很生气的样子,他在气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那,你要如何处置他?”杜万通转眸便给了昏迷在地的睿王一脚,似乎对他的意见颇深,很是憎恶!
但,她记得,阿瑾与睿王二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顶多就是政敌罢了!
不过,经过杜万通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姑母与荣安嬷嬷的对话,很是奇怪,那话语之间并不简单……。
难道……!
妊卿卿不可置信的望着杜万通,眼里尽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她不信,她绝不信,也绝不可能。
“妊卿卿,人性如此!没什么难以释怀的!”杜万通似乎看出了妊卿卿的伤怀,可他明明说的是安慰她的话,但一出口,就变了味。
妊卿卿不免苦笑一声!
呵!释怀!怎么能释怀?呵呵呵!
她以为,是她错了,是她无知蠢钝,所以才遭此一难,令她在新婚之夜惨死,活该被葬送在烈火之中活活被烧死。
可重活一世,她只想弥补,只想改变,只想悔过,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忏悔,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维护自己想维护的人。
可你们所有人都告诉我,我非但自己错了,还错的很离谱,不但做错了事还信错了人……!
妊卿卿双眸赤红,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与心痛,望着居高临下而目视着她的杜万通,
他好似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明,时时给予她提点与解惑。
“阿瑾,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是……是我们怀疑错了对不对?”
“妊卿卿,你清醒一点。”杜万通不忍,却也不想她自欺欺人,以免害了她自己的小命。
他知道妊卿卿自来是个敢爱敢恨,杀伐果决的女子,绝不是那只会嘤嘤啜泣的小女子。
果不其然!妊卿卿傲骨冷面的擦了擦眼泪,撑着虚弱的身躯,并拒绝杜万通搀扶,冷眸目视着地上昏迷的睿王,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吐出一句话:“就依阿瑾所言!”
“我先带你出宫!”杜万通见她自清自醒,方长舒一口气,随即拉起她的小手,打算偷偷带她离开,以免接下来的计划会影响到她的安全。
可妊卿卿却坚决扯开了杜万通紧紧拽着她的大手,只道:“不,我要留在凤梧宫,阿瑾,相信我,我会保护好我自己。”
“若我今夜偷偷离宫,非但不能逃过一劫,反而会因此受人忌惮与猜疑,既然此事因我而起,便由我自己解决。”妊卿卿说罢!
杜万通倒也尊重妊卿卿的抉择,思忖片刻,只道:“也罢!随你就是。”
她再次拭了拭眼角的泪珠,转过身去。
“阿瑾,不必伤他,我有一计,虽不至其要害,倒也足以让她膈应良久。”
“你说!”杜万通望着妊卿卿那单薄而又坚韧的背影,眸光复杂的闪了闪,尽是欣赏之色。
未时三刻!
房中突然响起惊呼声!
“睿王表哥……,您……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表妹?我……我怎么会在这里?”睿王明显还懵圈着呢!
他捂着自己生疼的后脖颈,抬眼四处张望。
发现自己身处妊卿卿的卧房后,整个人又惊又愣,尤其是床榻上的小女子。
呜呜呜呜呜呜!“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我可是你的表妹啊!”呜呜呜呜呜!
妊卿卿委屈的嘤嘤啼哭,别提有多委屈多可怜。
“表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不是的……!”睿王又羞又急,赶忙向妊卿卿解释,可解释半天,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无可狡辩!
“睿王表哥,不知我哪里得罪了您,您要如此羞辱我,我不活了……!”呜呜呜呜!
“表妹,别……别……。”
就在兄妹二人争执的拉扯间,门口守候的仆子见时机,面露一丝得逞笑意,匆匆去了未央宫呈禀贤贵妃。
贤贵妃与荣安嬷嬷相视一望,眼神交汇间,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怎么会有这等事,可是丫头们乱传,快去瞧瞧!”
“是!”
荣安嬷嬷搀扶着贤贵妃一路迈着小碎步,赶往了妊卿卿的卧房。
只是当她们匆匆推门一瞧时,房中一切映入眼帘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怔愣住,甚至是咋舌。
房中怎么还有第三个人?
遭了!事态已经超出了她们的所有预判,怎么会这样?
只见那丫头跪在地上嘤嘤啼哭,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甚至见到贤贵妃来,还委屈羞臊的要死要活。
“快,快拦住她!”贤贵妃忙吩咐荣安嬷嬷将那寻死的丫头拦住。
而她自己则从震惊的诧异中缓过神来。
她要捋了捋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儿,你……你们?”贤贵妃的话还没有说完!
妊卿卿便委屈的嘤嘤啼哭起来。
“姑母,不知臣女做错了什么?令睿王表哥如此羞辱臣女,原本臣女在房中养伤养的好好的,不知为何睿王表哥要带着这丫头来臣女房中行事?幸而臣女病重,睡得沉,不知外间之事,如若不然,臣女我也不活了。”妊卿卿哭诉着,话里话外都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什么?”贤贵妃望着一脸懵圈又憋屈的睿王。
他羞臊的低头垂眸。
其实他本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儿在自己房中多喝了几杯酒,头昏脑涨,全身跟什么灼烧了一般,奇痒难耐,实在难受,随即便迷迷糊糊的被什么人搀扶进了卧房,也不知道怎么的,后脑勺一疼!……等他醒来,便赤 裸 裸 的与一个同样不着寸缕的丫头睡在了外间床上。
不过也幸而在外间的床上,不是在妊卿卿的里间,而且中间还有宽大的屏风遮挡,不然,那,那还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污了表妹的眼。
“你,凌儿,你,你怎可以这般糊涂,你……你糊涂啊!”贤贵妃无法,只得将此事扣在睿王喝酒误事上,以免闹出去难堪。
“卿卿啊!你放心,你表哥自来不是这样糊涂的人,只怕是昨日夜里多饮了一些酒,这才拉着丫头进错了房。”
“凌儿,还不赶紧与表妹致歉。”
经过贤贵妃那“咬牙切齿”的提醒,睿王赶紧起身,向床榻上委屈的嘤嘤啼哭的妊卿卿道歉:“表妹,是表哥之过,饮酒误事,还请表妹勿怪。”
妊卿卿哽咽半晌,方止住眼泪道:“罢了!也请表哥莫要自责,索性表哥与那丫头只在外间,我什么也不知晓,只希望表哥以后莫要再这般糊涂才是。”
“表妹所言极是!”睿王自觉丢脸丢到家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到荣安嬷嬷将那丫头控制住,审问完毕,这才将她带到贤贵妃面前跪下,睿王与贤贵妃也才看清她的样貌。
“娘娘,这丫头是庄太妃身边的婢子燕儿。”
什么???
母子二人顿时震惊不已!甚至,贤贵妃还以一种怀疑且带着质问的眸光望着自己的儿子。
他向来不重女色,脑子里除了温书还是温书,甚至,还有些过于谦谦君子,一副迂腐的酸秀才模样。
是以!睿王又怎么可能这般糊涂,会看得上庄太妃身边儿的丫头,还将其带来了妊卿卿的卧房行事。
“说,是不是你勾引了睿王殿下?不知廉耻的小贱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了睿王身上,就凭你也想攀高枝,你也配!”荣安嬷嬷狠狠给了那丫头几个巴掌,力道之大,险些将她扇个趔趄。
也就是眨眼间,那丫头的嘴角便开始渗出丝丝鲜血,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不是奴婢,奴婢不敢,奴婢绝没有………!”那丫头无助的嘤嘤啼哭,无力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