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楼上说话的动静，徐艺总觉得有道女声格外的熟悉，但也没多想，低头默默听着妇女们聊天。
从前的身份让她要学会合群。
再怎么样被打趣嘲讽也要一笑而之。
“话说起来，我最近倒是听一位海岛亲戚说了一嘴，海岛上有位军官娶了资本家大小姐呢。”
“军官？！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
闻言，徐艺眼里羡煞不已，资本家大小姐成为军官太太是最好的选择，还能护着家里的兄弟姐妹。
她的父母已经离世……
兄弟姐妹也相继被送往下乡过苦日子。
“听说是申城那边的大资本家。”
这时，有个妇女从楼上走到院坝里，满脸八卦地开口：“楼上那位姑娘长得肤白貌美的，就是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熟人啊？”
“我怎么可能认识啊。”
-
楼上，艾萨克激动道：“没关系程，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你来给我当翻译我能事半功倍。”
厂领导旁的翻译实时翻译。
听完，陆沉渊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这位苏联来的专家就是看上了自家媳妇儿。
程方秋听完后顺势挽上陆沉渊的胳膊，外国人说话方式表达直来直去，避免男人吃醋。
给足了陆沉渊安全感。
程方秋婉拒道：“厂里翻译应该够日常交流吧？我丈夫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要跟他回海岛。”
“No！程你可以的。”
厂领导也面露难色，陆沉渊身为军官职位也不低，他的妻子也只是配合阳城把艾萨克送到。
没理由强迫人家接受翻译任务。
-
楼下还在闲聊的妇女们，突然有人站了起来，指着徐艺道：“我想起来了，我在她的合照里见过楼上那姑娘。”
“我的合照？！”
徐艺来厂职工家属住曾被搜过家。
合照是生日宴留下的。
徐艺：“谁？”
“就是过生日那姑娘。”
闻言，徐艺瞪大了眼珠子，合照来自申城赫赫有名的程家大小姐生日宴上，她曾和程方秋做过朋友。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记忆力极好，当然是真的！”
徐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嘴角勾起弧度：“你知道那是谁吗？申城赫赫有名的大资本家的闺女。”
她要检举立功。
徐艺三两下跑上楼，在楼梯间仔细望去，还需要确认一下借住在职工家属院的究竟是不是程方秋。
只听房外几位领导不急不缓开口，“陆团长，我们厂愿意出高级翻译员的工资，能不能让您的妻子帮个忙？”
他们尽量满足艾萨克所有愿望。
苏联专家不像其他国家很愿意分享维修技术，
程方秋的声音再度响起：“呃……”
徐艺确认了声音的主人就是程方秋。
她连忙走上前，开口道：“张书记，我要举报她的成\/分有问题，她不能担任厂里任何的职位。”
她家被严打的时候曾求助过程家。
程家说无可奈何。
可程家却半点事也没有。
张书记看着徐艺，皱了皱眉问：“什么意思？”
徐艺厂里上的职工基本认识，地主老财的女儿，他的丈夫李强是厂里少有的七级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