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姒边跑边骂:“你们三个老六!合起伙来坑我!哮天你个二哈,姐给你搞发明还不领情?信不信我把你狗盆改成窜天哮天犬!”她跑得气喘吁吁,发间银饰叮当作响,活像只被追急的小兔子。
哪吒突然瞬移到她面前,混天绫如蛇般缠住她腰:“跑够了没?再跑哮天犬都要累成狗干了。”棠姒被倒吊起来,还不忘朝哮天犬做鬼脸:“来啊来啊!你追得上我算我输!”
杨戬抬手接住落下来的狗盆,慢条斯理地说:“表妹,这狗盆看着还能用。不如...”他故意停顿,指尖凝出冰锥在狗盆上刻字,“改成你的专属冰雕王座?”
孙悟空一把抢过狗盆,在手里抛着玩:“我看行!等取经路上,让哮天犬拉着小师妹,咱就是说,主打一个豪华版宠物雪橇!”
棠姒被哪吒放下来,立刻跳着脚去抢狗盆:“你们三个深井冰!这明明是我给哮天研发的高科技!”她转头冲哮天犬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狗子,你就偷着乐吧!别人想让姐动手改造,姐还不乐意呢!”
哮天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嗷呜一声扑过来,把棠姒撞进雪堆里。棠姒被压得直扑腾:“谋杀啊!杨戬孙悟空!快把你家狗牵走!”
哪吒伸手拎起哮天犬命运的后颈皮,混天绫轻轻缠住棠姒手腕:“闹够了?再闹今晚没烤红薯吃。”棠姒一听,立马从雪堆里蹦起来:“烤红薯!我要加双倍蜜糖!还有,哮天的新狗盆必须镶金边!”
杨戬笑着把狗盆递给她:“行,都依你。不过下次再拿哮天犬的狗盆当烟花,可就...”他故意拖长音,扇子轻轻敲了敲棠姒脑袋。
棠姒抱着狗盆后退两步:“知道啦知道啦!下次保证...”她眼珠子一转,“保证搞个更大的!”说完撒腿就跑,脚链铃铛又欢快地响起来。
孙悟空和哪吒对视一眼,同时追了上去。雪地里,四个人影和一只神兽闹成一团,雪球、笑声、混天绫、狗叫声交织在一起,惊得远处的麒麟都忍不住探头张望。
“小师妹!站住!”
“棠姒!看你往哪儿跑!”
“表妹!别跑太快摔着!”
在一片鸡飞狗跳中,棠姒边跑边喊:“有本事来抓我啊!三个大冤种!谁抓到我...谁就请我吃烤全羊!”她的声音混着铃铛声,在雪地里传得老远老远。
棠姒一屁股瘫在麒麟背上,随手薅了把它脖子上的鬃毛当坐垫:“家人们,咱唠个正事儿啊!过几天除夕了,都打算搁哪儿整活?”她晃着脚,脚链铃铛叮当作响,心里却没来由地泛起酸涩——也不知道地球那旮旯的爹妈,这会儿是不是在刷火锅。
雪地里突然安静得诡异。哪吒双手抱臂,混天绫无意识地缠着指尖,指甲都快掐进掌心:“除夕?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话是这么说,可他垂眸盯着棠姒发间晃动的银饰,突然想起自己剜肉剔骨那晚,母亲也是戴着这同款发饰,跪在父亲跟前求他饶命。
杨戬摇扇子的动作僵住,冰雾在指尖凝成细碎的冰碴子。他又想起瑶姬被压华山下的那个雪夜,妹妹哭着说想吃母亲包的素馅饺子;想起母亲被天庭抓去受刑时,自己攥着半块冷掉的年糕追了三天三夜。扇子“啪”地合上,惊得哮天犬耳朵都耷拉下来:“除夕...倒真是许久没过了。”
孙悟空金箍棒杵在地上,突然没了耍威风的兴致。他想起五百年前大闹天宫,花果山的猴子猴孙们举着野果喊“大王过年好”;想起被压五行山下时,每到除夕就有小牧童偷偷塞给他半块烤红薯。“小师妹,”他难得没贫嘴,“俺老孙...也不知该去哪儿。”
棠姒瞧着三个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大佬秒变霜打的茄子,突然就没了抖机灵的心情。她抠着麒麟背上的毛,嘟囔道:“不是吧阿sir!不就过个年,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可话音刚落,她就想起自己穿越前,每年除夕都要和爹妈抢红包。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雪落的声音。哮天犬突然呜咽一声,把湿漉漉的大脑袋往棠姒腿上拱,口水蹭了她一裙摆。棠姒反手揉了把它狗头:“行吧行吧,知道你也emo了。要不咱整波大的?今年除夕就在这儿摆烂,我亲自下厨给你们露两手!”
哪吒嗤笑一声,混天绫“唰”地缠住她手腕:“就你?上次把老君炼丹炉当烤箱,差点把兜率宫炸了的事儿忘了?”话虽毒,可他指尖却轻轻摩挲着棠姒手腕上被混天绫勒出的红痕,生怕力道大了弄疼她。
杨戬突然轻笑出声,扇子挑起棠姒一缕发丝:“表妹若是下厨,怕是要我们三个给你打下手当人形调料罐。”他说得轻巧,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落寞——曾经他也以为,能和妹妹、母亲一起,在灌江口热热闹闹地过年。
孙悟空倒是来了精神,金箍棒往肩上一扛:“小师妹说咋整就咋整!俺老孙去摘些野果,再打几只野味!”可他转身时,棠姒分明看见他悄悄抹了把脸。
棠姒被缠得动弹不得,干脆破罐子破摔:“得!本公主亲自制定除夕计划!哪吒负责挂灯笼,杨戬去劈柴生火,孙悟空...你就负责当吉祥物,站那儿耍帅就行!”她故意说得没心没肺,心里却盘算着怎么让这三个老古董开心起来。
哪吒挑眉:“凭什么听你的?”嘴上不服,混天绫却已经松开,化作流光去卷灯笼了。杨戬摇着头往树林走,扇子还不忘敲了敲棠姒脑袋:“表妹莫要偷懒,若是敢躲去睡觉,我便用冰锥在你脚底画乌龟。”
孙悟空挠挠头,突然凑近棠姒耳边:“小师妹,俺总觉得...有你在,这年啊,应该不会太冷清。”说完不等她反应,一个筋斗云翻出去老远。
棠姒望着三人背影,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牙印,又扯了扯手腕的红痕,小声嘀咕:“切,还嘴硬,明明都盼着过年呢。”可当她转头看向远处飘来的炊烟,想起地球的父母,眼泪还是不争气地砸在麒麟背上。
这一晚,没人再说除夕的事儿。可棠姒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雪夜里,每个人都在和心里的回忆较劲。她暗自发誓,今年除夕,一定要让这三个傲娇鬼哭着喊着说“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