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青?”
周红梅立刻满脸迷茫,疑惑地追问:“关保,竹叶青到底指什么?”
我丝毫没搭理周红梅,只凝神注视那条藏在紫色花瓣里、不断伸出血红信子的碧绿小蛇,顺手拾起一截干枝。
“嗖!”
那条青蛇蓄势而发,趁我身形微动的刹那,仿佛翠色利箭般疾射而来。
我眉梢一挑,同时向后闪半步,抡起干枝猛力挥出,正中青蛇脑袋,趁它坠地那刻,我前踏一步,把蛇头死死的踩住,摁在脚下。
见我动作如此迅猛,站在后头的周红梅失声尖叫,连连后退,脸上写满恐惧。
显然,我的表现让她震惊不已,再想着我之前的警告,她对我愈发忌惮。
我余光瞥了周红梅一眼,随即探手掐下两朵紫花,直接塞入口中。
根据我从求生节目当中学来的知识,既然这青蛇选择藏身于紫花之间,那八成这花就是它毒性的克星。
可惜也许我判断失误,咽下两朵小花后,腹部绞痛愈发剧烈,好似刀刃乱割。
转眼间,汗水浸透全身,身体不断抽搐。周红梅被我此刻的样子吓到,连退几步后干脆掉头逃开。
她走后,我靠着顽强意志死撑,强迫自己别昏过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
大概十来分钟后,我惊讶地察觉腹痛急速退去,身子也轻盈了不少,脑袋不再沉重。
“看来,这紫色小花果然能解这种蛇毒,雯雯有希望了。”
念头一过,我毫不迟疑,把又四五株紫花连根薅下,撒腿朝海滩冲去。
回到岸边时,薛佳灵她们还围在蒋雯雯周围,周红梅则坐在一旁,哭得眼泪直流。
“关保大哥!”
“关保!”
看我满身狼狈地冲回来,薛佳灵三人急忙起身迎上。
我气息虚弱,把手里那把紫花递到薛佳灵怀里:“解毒草在这,赶紧设法让蒋雯雯服下。”
交代完后,我浑身如被抽空,眼皮沉得厉害,脑中嗡嗡作响,随即身形一晃、意识陷入黑暗……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再度清醒时,我费力睁眼,只见天色微亮,东方的朝阳尚未露头。
“我到底睡了多长时间?”
我虚弱地喃喃一句,无人回答。我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还是熟睡的黄香兰。
不过,她已没有昨夜那暧昧姿态,只安静地躺在我身侧。
我又歇了片刻,体力稍稍回升,便坐直身子,扫了眼仍熟睡的众人,扶着石壁,轻手轻脚出了洞穴。
当我又渴又饿,打算到附近海滩寻些果子充饥解渴,穿过一片礁石时,不经意瞧见海边一道颀长身影。
海风掠过,她长发飞扬,白皙的肌肤与随风摆动的衣角,共同勾勒出一幅近乎完美的图景。
蒋雯雯!
我踌躇片刻,拖着乏力的步子朝她走去。
此时蒋雯雯似乎也察觉到动静,缓缓回身望向我。
“雯雯,你没事吧?”
我喉咙干得像着火,却还是努力开口问道。
蒋雯雯白净的面颊上掠过一抹难言神色,语气平稳:“关保,谢了。”
我怔在原地,望着她由衷地说:“我不愿把你弄丢。”
她平静地与我对视,却没有正面回应:“关保,你也看得清,我母亲太强势,哪怕你再拼命、再退让,我们都不可能走到最后。若能脱困,还是把婚离了吧。”
说到这,她轻轻抿嘴,背过身:“当然,以后别太顾虑我。冷姐和黄香兰都单着,如果你们真能相处出感情,在一起我会送上祝福。”
“蒋雯雯,你胡说什么?”
听她这样讲,我心里猛地一紧,像被刀剜一般,和她之前主动提离婚的情景如出一辙。
她依旧背对着我,声音低低:“你曾说过,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答应,是吗?”
我愣神片刻,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苦涩。
确实,结婚时我给过这种保证,这一年里也一直遵守。
“行!”
我带着几分倔强甩出这个字,随即转身向海滩走去,牙关紧咬,眼眶却不知何时泛了潮。
大概十多分钟后,薛佳灵、黄香兰等人朝我这边走来。
夏甜甜见我坐在沙地上,顿时露出喜色,蹦蹦跳跳地冲向我。
“关保哥,你怎么样?”夏甜甜焦急问道。
我笑着摆手:“都好了,刚喝了些椰子汁,啃了点果子和椰肉,体力差不多回来了。”
薛佳灵朝我一笑:“关保,你真牛,居然在荒野里找到能解蛇毒的草,佩服。”
黄香兰瞟了把仍对我心有余悸的周红梅,打趣道:“我们关保本事大,爬椰子、抓鱼、保鲜食材、解毒,样样精通,妥妥的荒野达人。”
这回,听着黄香兰的调侃,我没接话,只默默看向最后面的蒋雯雯。
果不其然,与我视线相撞时,她神情淡漠,没有任何回应。
薛佳灵轻咳一声,先望向蒋雯雯,又瞅我,开口问:“蒋雯雯、关保,你们身体都还撑得住吗?”
蒋雯雯直接回答:“冷姐,我没事,待会儿我和妈妈还去找水。”
“那关保呢?”薛佳灵转头问我。
我微微一笑:“我也没啥事,就跟甜甜继续捕鱼吧。”
黄香兰忽然举起手,冲我道:“关保,你这说法不对,今天应该轮到我陪你。”
我愣了愣。
夏甜甜冲我点头:“关保哥,香兰姐想跟你学怎么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