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秦淮茹这么狠,连槐花都给打了招呼。
“不搭理就不搭理,你以为我愿意理你们贾家吗?”
傻柱小声嘟囔着。
他本来是想问槐花大院教学班为什么停课的,现在只能去问别人了。
“对了,叁大爷是教学班的老师,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吗?”想到这里,他就去了前院。
“叁大爷,在家吗?”
傻柱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过去。
“傻柱,你找我什么事?”
阎埠贵拎着水壶出来,开始给花草浇水。
……
“叁大爷,你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傻柱问。
“我早就没去上课了,为什么非说今天没去?”
阎埠贵反问。
傻柱一脸懵。
好久没上课?
明明昨天还在上呢,叁大爷这是拿他当傻子耍吗?
“叁大爷,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昨天你们不是还在上课嘛,今天就说是好久没上了?这也太邪门了吧……”
傻柱说。
“傻柱,你可别乱说,我根本就没上课,不信你去问问别人。”
阎埠贵还是坚持。
“不用问了,我亲眼看见的。你现在只告诉我,为什么不去了,大院教学班为什么停了?”
“傻柱,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叁大爷,你装傻是不是?我知道了,肯定是昨天我提醒叁大妈之后,你连夜从教学班搬出来了,对不对?”
见阎埠贵死不承认,傻柱就去问了前院的小陈家。
结果还是一样。
他又问了几户人家,答案还是一样。
这下傻柱彻底懵了。
“难道真不是我记错了,大院根本就没办过教学班?”
最后他去问了聋老太,结果聋老太的回答却完全不一样。
“我明白了,大家怕被举报后牵连。好,这次你们搞得快,再慢点,你们一个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对傻柱来说,现在的情况还是有利的,因为房子没办教学班,正好符合何雨水的要求。
到了下班时间,傻柱就去了何雨水家。
“你怎么来了?”
何雨水有点不高兴。
“雨水,大院的教学班没办了,你之前说过,如果没办的话,房子就转给我。”
傻柱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你真是我的亲哥哥!”
何雨水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去举报了大院的教学班?”
傻柱说:“我也没办法,只有举报他们,我才能拿到房子。”
“你也没考虑我一下,我提供场地,是不是也跟着受牵连了?”
何雨水很失望。
一直以来,她就觉得这个哥哥对她不太上心。
自从傻柱当了轧钢厂的主厨,每天带两个饭盒回家,却从来没给她何雨水一份,全给了寡妇秦淮茹,还说什么“帮扶弱小”。
何雨水早就看透了,在傻柱心里,她这个妹妹还不如那家寡妇。
现在又印证了她的想法。
傻柱解释道:“不会的,就算有人倒霉,也只能是叁大爷和宋飞宏。你提供场地,可以说明不知道他们干什么,这样就能脱清关系。”
何雨水差点被气得笑出声来。
“你以为所有人都傻,这么容易就被骗过去吗?”
傻柱还想解释什么,何雨水却一摆手说:“不用说了,我心里清楚。你想要那房子的事,我现在是不能答应的。”
“为什么?”
“没什么原因,就是心情不好。”
何雨水能有什么好心情?傻柱这个当哥哥的,从来就没真正关心过她,现在还想着要她爸爸留给她的房子,简直是做梦!
“那我先回去了……”
傻柱吃了个闭门羹,知道再怎么求也没用。
“看来妹妹是因为我没考虑到她才生气的,那这个大院的教学班先不举报了。”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1975年。
这四年间,大院里变化很大,很多小孩都长大了,老人们也更老了。
贾家那边。
贾张氏当初被易中海打伤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而易中海退休在家,每天和贾张氏斗嘴,看不顺眼的时候还得吵一架。
十六岁的小当现在已经比秦淮茹还要高了,都说女大十八变,现在的小当模样清秀,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姑娘了。
槐花也十二岁了,个子不算高,脸有点瘦,不像贾张氏那样圆滚滚的,主要是因为家里伙食跟不上。
傻柱家那边,九十岁的聋老太太看起来更加苍老,满脸皱纹,牙齿几乎全掉了。
而傻柱也四十多岁了,跟秦京茹还没领结婚证,就是因为何雨水的房子一直没过户给他。
后院宋飞宏家。
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和一个六岁的小男孩玩闹。
“美瑜,让着点弟弟,别让他摔了。”
于秋雨在旁边提醒道。
“妈,我已经让着他了,妞妞也一样让着他呢。”
宋美瑜回答道。
接着继续跑来跑去。
六岁的宋清华动作比较慢,总是追不上姐姐们,但他并不灰心,而是想了个办法,假装追不上,等她们靠近时突然扑上去。
果然,阎妞妞一不留神就被宋清华抓住了。
“哈哈,妞妞姐,该你来追我和美瑜姐了。”
宋清华开心极了,觉得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这时,前院门口围了一堆人,叽叽喳喳地议论不停。
走在最前面的是三大爷阎埠贵。
而被大家围着的,正是宋飞宏。
不过这些人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宋飞宏本人,而是他自行车后座上绑着的一台电视机。
“飞宏,这台彩色电视多少钱,看着真带劲。”
阎埠贵左看看右看看,真是爱不释手。
宋飞宏说:“也不贵,只要有票,你们家也能买。”
他没有说出具体价格,反正谁想要的话,自然会去打听。
1972年,国内就已经有人造出了彩色电视机,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直到几年后才开始慢慢普及开来。
很多人只是听说过有彩色电视,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
宋飞宏这台彩电,算是红星四合院里的第一台。
“三大爷,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阎埠贵正想着这事,立刻就答应了。
除了阎埠贵,其他邻居也都跟着过去凑热闹。
到了中院,傻柱和秦京茹正坐在门口嗑瓜子。
他们一看一群人簇拥着宋飞宏走过来,赶紧起身去看热闹。
一听才知道,原来是宋飞宏买了台彩色电视。
“嘿,这个宋飞宏,还真是会赶时髦,不光是咱们院子第一个买‘三转一响’的,现在连彩电也成了第一个。可惜,这人没良心,有彩电也不让我这个老太太看看。”
对面的贾张氏一边说一边嘟囔。
秦京茹脸上露出一丝后悔的表情,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后悔。
而傻柱心里,也暗暗有些嫉妒。
“傻柱,你看看人家宋飞宏都买彩电了,你什么时候也给家里添一台电视?”
秦京茹问道。
这几年,何雨水的房子一直没有着落,她就想了个办法,把傻柱现在住的房子加了两个隔断,结果多出两间房,正好可以让聋老太和他们分开住。
为了避免被人说闲话,傻柱好说歹劝服秦京茹办了个订婚宴,虽然没领结婚证,但也算是让大院的人都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了。
住一间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什么时候答应跟我领证,我就什么时候买。”
傻柱现在也学精了。
被秦京茹拖了四年,他额头都起皱纹了,还没把她拿下。现在当然得吊着她的胃口。
“好,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秦京茹和傻柱这四年,虽然过得不算特别好,但她发现傻柱从来不缺钱花,所以觉得就算嫁给他也没关系。
傻柱一听,高兴地说:“一言为定。”
他却没想到,四年的心思,竟然被一台彩电给打败了,早知道就早点买彩电了。
“柱子,你说什么,你要给我买新衣服穿?”
聋老太突然插了一句。
秦京茹和傻柱对视一眼,都很无语。
傻柱这几年从聋老太那里已经打听到了不少秘密,越来越觉得聋老太知道的东西其实不多,有价值的早就告诉他了。
所以在傻柱眼里,聋老太就像她剩下的那些秘密一样,没什么用处了。
他对聋老太的态度,也从以前的巴结讨好,变成了现在的冷淡敷衍。
聋老太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再理直气壮地要求傻柱给她买衣服,而是装聋作哑,试探一下他的反应。
傻柱说:“老太太,买什么新衣服,您这么大年纪了,穿给谁看呀?”
聋老太说:“什么?你明天就给我买新衣服?那可太好了,明天就明天,我老太太有的是时间等。”
两人说的话根本对不上,傻柱也没当回事。
住在隔壁的易中海,刚好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太太老太太,当年你为了让我养你,把我给卖了。现在看看傻柱怎么对你,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
老太太最近日子不好过,也算是让易中海出了一口恶气。
不过今天易中海还有一件烦心事,就是宋飞宏又风光了一把。
现在大院里很多人都跑去后院看宋飞宏买的电视机了。
易中海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多人围着看了。
和他心情差不多的,还有刘海中。
刘海中这辈子就想着当官,不管官大官小,只要能沾点边,他就觉得心里舒坦。
可是自从大院的管事大爷被撤了,虽然大家还是叫他二大爷,但他已经没实权了,也很久没人注意他了。
现在看到宋飞宏家门口围了一圈人,他心里又嫉妒又难受。
另一边,许大茂坐在门口的一把椅子上,没去凑热闹。
“这个宋飞宏,居然都买彩电了。”
许大茂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这么多年,家里连个黑白电视都没有,而人家宋飞宏都已经用上彩电了。
人和人一比,真是气死人。
这还得怪他自己不争气,以前在轧钢厂当电影放映员,好好的工作都被他作没了。
否则现在他可能早就当上宣传科的领导了。
想到这里,许大茂心里一阵后悔。
当然,他也开始埋怨秦京茹。
他觉得要不是自己收留她,秦京茹在四九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可秦京茹四年前硬是跟自己离婚,一点情分都不讲,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自由,但后来越来越难熬,主要是没钱,潇洒不起来了。
现在想想,还挺怀念秦京茹挣钱养家,给他一点零花钱的日子。
再看看宋飞宏家,已经有几十个人围在门口,等着电视调试好。
十几分钟后,宋飞宏家里传出了电视的声音。
“出来了出来了,果然是彩色的!”有人兴奋地喊道。
“我算是开了眼界,电视还能是彩色的,看着真舒服。”
“飞宏,你们家的彩电要不放院子里吧,让大家一起看。”
刘海中突然提议道。
他是想借着大家的势,让宋飞宏没法拒绝。
刘海中要求宋飞宏把电视放在大院里供大家看。
很多人也表示赞同,谁不想看看彩电呢,都想来蹭个热闹。
可他们谁也没想过,宋飞宏买的彩电,为什么要跟大家一块看。
阎埠贵冷笑着说:“老刘,你打什么主意呢?人家飞宏的电视,干嘛要拿出来给大家看?你家的东西,也没见拿出来跟大伙分享?”
被阎埠贵这么一说,刘海中脸色有点难看,低声说道:“我不是为了大家着想吗?”
“这叫慷他人之慨,说是为大家着想,那你为宋飞宏想过没有?”
阎埠贵反问他。
刘海中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阎埠贵觉得挺解气,替宋飞宏出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不少。
其实他一开始也挺眼馋那台电视,但他自己觉得,和宋飞宏的关系还没到能分东西的地步,没想到刘海中居然敢这么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时候宋飞宏已经把电视调好了,虽然电视台不多,但都能看清楚。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往宋飞宏家里瞧。
宋飞宏看到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