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稷摇头,语气郑重:
“皇爷爷,父皇,此事并非如此计算。
热武器的效果依赖于数量累积,而非几件便能左右战局。
以当前两座冶造局的产能,远不足以支撑一场灭国大战。”
“最关键的是,热武器与**的配合需长时间磨合,可如今又不能暴露其存在,因此当初才决定全面依赖热武器。
若此时贸然结合,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恐怕都会成为累赘。”
原本计划是以火炮推进,辅以加特林、**、**快速攻城略地。
并非不可搭配步兵和骑兵,只是必须经过严格训练。
不然,一旦徐进发射,恐怕就会误伤己方……
雍和帝皱眉道:
“那换个思路,能否延迟?满金王子还需一两个月才能抵达,若再拖两月,恰巧符合预期时间!”
话毕,两人目光齐齐投向楚稷,他嘴角抽动了一下,说道:
“儿臣试试看……”
午后,肃王府,肃庸堂内。
楚稷端坐主位,眉头紧锁,正在思索如何拖延时间。
满金王子不久便将来临,其到来势必掀起轩然大波。
百年来,大乾与满金积怨甚深,从未有过往来。
此次满金王子前来,定是为了尽快促成某些交易。
目标无须多言,即是粮食,具体内容或许涉及两国间的‘友好互助,共同发展’。
简单来说,就是满金方面签署国书,承诺若干年内不对大乾边境制造麻烦。
毕竟满金此刻尚存自负之心,认为大乾必定会接受这一提议。
切莫以为满金此举意在掩饰弱点,因为此事终究无法掩盖。
大乾与满金之间虽无正式贸易往来,但私下仍有走私活动,此秘密难以长久隐瞒。
与其被动应对,不如采取强硬立场:你们供应粮食,我们就保持和平共处;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满金八旗不能挨饿,谁敢攻打我们的边境、掠夺百姓都将成为未知数。
楚稷正在思索时,杜若、陆航、钟离三人一同来访。
寒暄后各自落座,杜若笑问:“殿下是否因忠顺亲王之事困扰?请放心,尽管太上皇未惩治忠顺亲王,却已对他多了一份警惕。
只需他稍有小过,太上皇便会自行处置,无需殿下费心。”
楚稷摇头表示并非为忠顺亲王之事忧虑。
近两个月来,皇家银行的海外贸易进展顺利,大乾如今已有四十艘海船。
最初运来的船只共有五十四艘,但部分船只仅适合轻载,重载时隐患较大。
其余船只也存在各种小缺陷,主要问题是这些原本是商船,难以安装火炮。
改造这些船只需考量诸多因素及精密计算,工部昼夜加班,最终拆解了几艘状况较差的船只,将零件用于改进其余船只,现下这些海船的重载能力已无大碍。
楚稷并不在意这些船只的具体用途,即便一次性使用亦无妨,毕竟花费的是皇商的资金,他与户部毫不心疼。
除了海外贸易,忠顺亲王的事态也值得关注。
自从小行宫事件后,忠顺亲王便销声匿迹。
楚稷并未追问具体原因,以免引发不必要的猜测。
戴维斯空手离开,还欠薛家一百万两银子。
楚稷本打算除掉某人,但转念一想或许放对方离开会有更多收获,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戴维斯不仅自己走了,布鲁斯还带了一万“信徒”
一同离去……
此刻听见杜若的话,楚稷摇头回应:“这与我们无关。
刚才批阅奏折时发现洛哲的密折,提到最多两个月,满金王子就要到大乾了!”
接着他详细复述了密折内容,又讲了太上皇与雍和帝的话,最后说道:“眼下关键是拖住这个王子两个月,同时不让满金起疑。
最好让他们以为交易顺利,从而放松戒备。”
陆航皱眉道:“让他们松懈不容易。
尽管他们现在胆子大到派王子过来,但国内一定更警觉。”
钟离眯着眼睛道:“那可以从这个王子着手,他的兴趣、性格、喜好,总能找到突破口。
若让他持续传递信息回去,满金那边会不会放松些?”
楚稷望向杜若,见她正皱眉捻指思索,便耐心等待。
毕竟杜若最擅长分析推理,而这需要时间。
不久后,杜若慢慢开口:“太子殿下,半年内要对满金开战吗?”
楚稷嘴角抽动一下,最终还是摇头:“不能说,你也不要问了。”
杜若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陆航和钟离先是一愣,随即兴奋地看着楚稷异口同声地说:“太子殿下,这是个好机会!”
“太子殿下,这么说来杜先生猜对了?!”
满金一直是大乾的心腹大患,每个有血性的人无不痛恨满金。
虽然他们早知冶造局负责研发生产火器以应对灭金灭元之战,但没想到如此迅速,半年内就将开始!
楚稷未说话,但钟离和陆航已心领神会。
两人兴奋得坐立不安,连钟离都忍不住站起身走了几步,说道:“很好!这些外族确实应该为过去的过错付出代价。
太子殿下,我请求随军出征,哪怕只是做个账房或马夫,我也愿意!”
楚稷听后立刻不悦地说:“我还想一起去呢!到时候再说吧!”
他愈发确信雍和帝正在考虑御驾亲征。
为什么最近朝会都让他来决策?为什么奏折全交给他?为什么商议国事时总让他发言,最终结果也总是按照他的想法定下来?
别人以为这是巩固他的太子地位,但他明白这是为亲征铺路。
到时候雍和帝就能名正言顺地说他已有经验,可在太上皇监督下监国……
杜若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这事很简单,直接杀了那个王子就行。”
后宅,凤翥阁。
这是楚稷特意为王熙凤建造的居所,凤翥意为凤翥鸾翔,象征女子婚姻美满。
这里装饰极为华美,王熙凤也很喜欢这样的风格。
自新年以后,王熙凤很少回自己住处了。
因为楚稷在小行宫公开了她的事情,如今常住此处。
只要姑娘们不来打扰,她就安心留在这里。
此时,王熙凤正和平儿、尤二姐、尤三姐打麻将,看到楚稷进来便喊道:“下朝了?都这么晚了,玩得竟忘了时间。
你吃饭了吗?平儿,快叫人准备些吃的。”
平儿刚要起身,被楚稷拦住,他笑着坐下问:“我还不饿,就是来看看你们,谁赢了?”
王熙凤顿时沮丧地说道:
“看看我这还有多少钱?今天二姐真是好运,这些钱都被她赢走了!”
尤三姐低声抱怨:“我刚出一张牌,姐姐你就胡了……”
楚稷笑着站起来,遣退丫鬟后走到尤二姐身后,将她抱在怀里说:“宝贝,今天运气不错嘛?分点给我!”
尤二姐害羞地脸红了,却小声回答:“都给你。”
王熙凤笑了,起初她对尤二姐和尤三姐有些排斥,这种感觉莫名其妙,但作为新来的,她一直没行动。
相处两个月后,她觉得尤二姐很好,加上秦可卿和元春帮忙,两人关系亲密得很。
平儿站起来问:“爷今儿在这吃饭吗?我去告诉可卿姐姐她们?”
楚稷摇摇头:“你休息吧,让丫鬟去就行。
你现在也是我的人,别总像丫鬟似的。”
王熙凤皱眉:“哟,这是说我呢?新人果然比旧人强啊!平儿奶奶,我向你道歉!”
平儿哭笑不得:“奶奶又拿我开玩笑,爷根本没针对你。”
楚稷笑着对尤二姐耳语:“想我没?”
尤二姐大窘,楚稷的手正沿着她的锁骨向下,她不知如何拒绝,只好低下头。
尤三姐在一旁无奈地说:“爷,别逗姐姐了,再这样她要晕过去了!”
楚稷挑挑眉,轻笑:“没关系,一会儿咱们四个都要晕了!”
四人瞬间僵住,王熙凤当然明白楚稷的话,不过她已不再那么在意,因为她知道她是后来的。
她自己也明白,绝非楚稷的对手。
最要紧的是,她如今对这些隐秘之事极是迷恋,仿佛这样能使她更加亢奋。
只是这时天尚未黑,即便王熙凤再泼辣,也不便提及此事。
于是她转换话题说道:
“那大嫂子竟不来,当日说得倒似真有其事一般。
待我过几日再去贾府,定要跟她理论一番,这不是背后捅刀子吗!”
原说李纨会来的,但那天一直等到天黑都没见到人影。
最终,楚稷把王熙凤当成出气筒,这可让王熙凤怀恨在心!
楚稷笑着调侃道:
“哟,你这是说什么呢?你也算成年人了,该明白一个道理。”
王熙凤愣住,疑惑道:
“什么道理?”
楚稷正色道:
“能在背后下手的,可不只限于刀子啊!”
王熙凤:“……”
片刻后,她骂道:
“哼!你在取笑我?!等会儿叫你知道我的厉害!”
随着时间推移,王熙凤愈发感受到楚稷对她的情意。
这种炽烈至极的爱意,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中的感情,令她如痴如醉。
因此,她此刻丝毫不惧楚稷,言谈间也恢复了昔日的泼辣本性。
楚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