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豪念完折子,整个金銮殿死寂一片。
太后那伙人心里乐开了花,苏震岳这老匹夫,一招借刀杀人玩得漂亮!
借着边境的匈奴,把白起这个眼中钉送上绝路,他们当然不会吭声,坐等看戏。
苏震岳的人也个个装哑巴,这是将军的计策,他们只管看着白起去送死就行了。
李牧原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那份奏折,心思电转。
他知道白起是杀神,能力逆天,可问题是,白起自己说了,他现在就是个凡人!
虽然带兵打仗的本事没丢,但要是遇上顶尖高手暗杀,或者苏震岳故意给他挖坑变数太多了!
他本来打算直接把这折子给驳回去,让白起留在京城,稳扎稳打地掌控禁军,才是最稳妥的路。
白起再厉害,手里还没真正握着一支属于他自己的嫡系部队,而且,凡人的修为在边境那种卧虎藏龙的地方,确实是颗定时炸弹。
就在李牧原打算开口的时候,殿下突然传来一个低沉、洪亮的声音。
“启禀陛下!”
白起大步上前,单膝跪地。
“末将请命!”他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坚定,“末将愿率禁军三千,前往边境,为陛下扫清匈奴!”
李牧原愣了一下,诧异地看向白起,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请缨。
随即,他心中了然,这小子有自己的盘算!
李牧原收回思绪,沉声喝道:“白起将军有此壮志,甚好!”
“准奏!”
随着李牧原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知道,白起去边境的事儿,板上钉钉了!
……
下了朝,白起去了御书房,跟李牧原辞行。
“白将军此去边境,务必万事小心。”李牧原看着眼前这个杀神,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苏震岳这手棋,明面上是让你去平叛,实际上是想了结了你。”
白起脸上没半点惧色。
“陛下无需担忧,末将知道苏震岳打什么算盘,但他想借刀杀人,也得看刀够不够快、够不够硬!”
“末将通过朝中几位跟边境有联系的大臣,已经确定匈奴犯边是真。”
白起解释道,“所以,苏震岳的首要任务,还是把匈奴给摁死,他就算想对付末将,也得等边境平定之后。”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而且一旦到了末将手里的兵,谁也别想再拿回去!”
李牧原一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白起这是打算在边境,把那三千禁军,彻彻底底打造成一支只属于他的精锐部队!
有白起在,那三千人脱胎换骨是早晚的事儿!
“另外,”白起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末将体内的力量,似乎跟杀伐之气紧密相连,末将预感随着末将在战场上杀敌越多,沾染的血气越重,末将的修为也会逐渐恢复!”
“当末将杀戮足够多时,或许便能重回巅峰!”
李牧原闻言,眼神猛地亮了起来!
杀戮恢复修为?
这根本不是凡人能做到的,这说明白起的底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一个能在战场杀戮中不断恢复修为的杀神,到了边境那种地方简直如鱼得水!
“好!”李牧原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去吧,朕等你王者归来!”
“末将定不负陛下所望!”白起拱手,眼中充满了高昂的战意。
白起率禁军三千,很快就出发前往边境了。
同一时间,寿宁宫内。
赵太后得知白起去边境的消息,脸上露出得意的冷笑。
“好,真是太好了!”她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苏震岳这个莽夫,关键时候倒还能派上点用场。”
她看向身边的冯谨:“冯谨,你也跟着去,到了边境,面上听苏震岳调遣,暗地里,给哀家死死盯住白起!”
“是,姑姑!”冯谨领命,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他巴不得看到那个狂妄的白起在边境吃瘪,甚至把命丢在那儿!
送走了冯谨,赵太后倚着软榻,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苏震岳一介武夫,到底沉不住气。”赵太后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他以为把白起送到边境,就能借刀杀人?太天真了!”
她当然知道苏震岳的打算,但她并不在意,白起去了边境,无论是死是活,对她都有好处!
“如果他死在边境,自然替哀家扫清了一个障碍。”
“如果他活着回来,呵呵,苏震岳这个莽夫,只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兵折将不说,手里兵权更难保。”
而且,白起一旦离开京城,京城禁军这个位置就空出来了,她正好可以趁机安插自己的人手,进一步掌控禁军!
“何况,”赵太后眼神越发狠毒。
“如果苏震岳这次做得不好看,让那个冯谨在边境立了功,哀家正好可以借机大做文章,把冯谨扶上位,彻底把禁军抓在手里!”
无论怎么看,主动权都牢牢掌握在她手里。
……
接下来的半个月,大乾朝野难得地平静了下来。
白起远赴边境,太后和苏震岳都缩回爪子,在暗中观察,重新布局。
李牧原趁着这段时间,在雨化田的协助下,拼命补课,了解大乾王朝真实的底细。
御书房内,雨化田一份份密报呈上来。
“陛下,大乾的国力,远比表面上要强盛得多。”雨化田低声说道。
“太祖皇帝当年那是打天下的人,留下的底蕴深厚着呢,无论是军队、粮草,还是国库,都足以支撑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兵强马壮,实力在附近几国中最强?”李牧原挑了挑眉,这倒是让他有点意外,原主的记忆里,大乾似乎处处受制,国力衰微的样子。
“是。”雨化田点头。
“但是太后和镇国大将军两边跟斗鸡似的,相互掣肘,任何政令都根本推行不下去,地方上官员也拉帮结派,各自为政。
大乾看着好像很强大,但就是一股子混乱劲儿,想干点啥都使不上力。”
“简单点说,”雨化田一针见血地总结道,“陛下您现在发出去的旨意,连宫门都出不去!”
李牧原听着雨化田的分析,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面临的困境,但听到如此直白露骨的真相,还是感到一丝沉重的压力。
“要改变这种局面,光靠拳头硬是不够的。”李牧原沉声道。
“陛下圣明。”雨化田躬身,“目前最要紧的,是要培养一批只忠于您一个人的文官,否则,就算您有再好的政策,下面没人给您办事,也全是空谈!”
“培养亲信……”李牧原陷入思索。
“奴才斗胆建议,”雨化田接着说道,“重开科举!”
“科举?”李牧原看向雨化田,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是!”雨化田语气肯定。
“现在朝堂上的官员,大部分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或者依附于太后、镇国大将军的,他们根深蒂固,轻易动不了。”
“重开科举,可以从民间选拔一批有真才实学、还没有背景的年轻人。他们没有根基,更容易对陛下您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通过科举,我们可以把他们安插到朝中各部,一步步稀释和瓦解现有势力的掌控!”
“而且!”雨化田眼中闪烁着精芒。
“科举是国家大事,名正言顺,无论是太后还是镇国大将军,都没法儿公开反对,这能为陛下您争取到最宝贵的时间和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