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体育馆穹顶的白炽灯光如烈日般倾泻而下,将整个球场照得纤毫毕现。和光中学与五十中学的县大赛总决赛即将打响,观众席上早已座无虚席,此起彼伏的助威声像是沸腾的浪潮,不断冲击着耳膜。
樱木花道双手插兜站在球员通道口,额前的红发肆意飞扬,随着场馆内的穿堂风轻轻舞动。他眯起眼睛,目光如鹰隼般穿过球场,直勾勾地锁定在对面的三井寿身上。此时的三井正安静地做着热身,微长的黑发被汗水浸湿,几缕垂落在眼前,却丝毫掩盖不住那双锐利如刀的眼眸。
“三井,今天你可别输得太难看。”樱木故意提高音量,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场馆内回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三井寿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冷笑一声:“樱木,口气倒是不小,等会儿在球场上见真章。”他的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篮球表面的纹路。
“哼,真章?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篮球!”樱木毫不示弱地回应,同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砰砰”的响声。他身后的樱木军团立刻炸开了锅,高宫望举着自制的应援牌跳脚:“花道加油!把三井打得落花流水!”野间忠一郎则冷静地观察着五十中学的替补席,默默记下每个球员的站位。
观众席前排,陵南高中的田冈茂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樱木,手中的战术板被捏出几道指痕。他身旁的安西教练戴着圆框眼镜,安静地坐着,肚子微微隆起,看起来就像一尊和蔼的弥勒佛。
“安西,这个樱木花道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啊。”田冈茂一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等他上了高中,我一定要把他招到陵南来。你可别跟我抢啊!”他的目光贪婪地追随着樱木舒展筋骨的身影,仿佛已经看到红发少年披上陵南球衣的模样。
安西教练慢悠悠地抬起头,眯起眼睛笑了笑:“田冈,一切都要看孩子自己的选择。”说完,他又缓缓闭上眼睛,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膝盖,似乎在打腹稿。
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首节比赛进行到3分钟,和光中学以8:5领先。和光中学率先发球,球传到了樱木手中。他运球推进,脚步轻盈而有力,黑色球衣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小田龙正心领神会,迅速跑位,与樱木形成穿插配合。樱木一个假动作骗过防守球员,将球传给小田,小田接球后吸引防守,又立刻把球回传给樱木。
樱木双手持球,双脚微微弯曲,目光紧紧锁定篮筐。他突然启动,如同一道红色闪电般突破防线,在接近篮筐的瞬间,高高跃起,身体舒展到极致,双手用力将球扣入篮筐,篮筐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落地时他故意震得地板发出闷响,挑衅地看向三井:“这就是差距!”
首节比赛还剩1分钟,比分来到15:12。三井寿眼神一凛,紧咬着后槽牙接过队友传来的球。他运球时,发丝随着动作甩动,眼神不断扫视着樱木的防守漏洞。当他在三分线外突然起跳时,樱木几乎同一时间弹射而起,长臂如铁闸般挥出——“啪!”篮球被狠狠扇向观众席,惊起一片尖叫。
“三井,就这点本事可不行!”樱木落地后张开双臂,红发张扬地竖起,像只骄傲的火烈鸟。三井看着滚远的篮球,喉结动了动,默默弯腰捡起球,眼底翻涌着不甘的暗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