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能当上副科长，除了我和苏烨这小子的师徒情分。”
“估计还有小旭的份儿！”
“没想到有一天，我王镪，竟然还得靠别人的恩情才能当上副科长！”
“真是……”
王镪并没有生气，
只是觉得事情挺奇怪的。
他原本是想拉拢苏烨，帮他竞选副科长。
再加上这小子确实不错，
口碑好，做事稳重。
所以他才想着把林妹妹介绍给苏烨。
结果事情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互相看上了。
关系也越走越近。
后来发生的事，所有人都没料到。
最后绕了一圈，
还真是因为林妹妹的关系，自己才如愿当上了副科长。
只是和他最初的想法有些不一样罢了。
回到大办公室时，
王镪脸上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神情很平常。
坐回自己的位置，
打算休息一会儿。
等会还要出去巡逻，年终考核期间，保卫科的人都没有午休时间。
别人可以休息，
他们却不行。
因为这三天，考核组的人不会休息，一直在工作，
他们也得跟着一起干，不能休息。
……
转眼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
厂办综合科把保卫科开出的处罚通知送到了杨爱国面前，让他审批签字。
他看了内容，
真的不想签，但如果不签的话，万一钟鼎林问起来，他也交代不了。
所以，哪怕心里不愿意，
也只能捏着鼻子签了字。
“唰唰——”
他拿起钢笔，写下自己的意见和名字，
然后递给了综合科的人。
他说道：
“这件事暂时不要广播通知，也不用贴在公告栏上。”
“你直接去告诉保卫科的苏烨，让他按照上面的内容去办就行了。”
“等年终考核完了之后，再广播通知全厂，也贴出来。”
听完他的话，
综合科的人立刻点头答应了。
“是，厂长！”
“我这就去找保卫科的苏科长！”
杨爱国点了点头。
摆了摆手，让对方离开。
等那人走后，杨爱国坐在办公室里。
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他原本想着，把于海棠和姜大仁撮合在一起，能借着姜家的关系，以后升职更容易些。
没想到才把姜大仁调到轧钢厂半个月，就出了这种事。
真是让人头疼！
但不管多头疼，这事也不能装作没发生过。
还得给姜大仁的父亲姜万城打个电话，说一说。
想到这里，他拿起桌上的座机，拨了过去。
不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
“喂，哪位？我是姜万城！”
杨爱国一听，赶紧说道：
“姜司令，我是轧钢厂的杨爱国。”
“今天打电话，是想跟您说说大仁这孩子的事。”
姜万城此刻不在部队，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身边也没有别人。
听到是关于姜大仁的事情，心里顿时一紧，脸色也严肃起来。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
虽然之前去轧钢厂工作时，他也叮嘱过。
但人很难改变本性。
有些话，只能当个警告，真到了关键时刻，根本没人听。
那个混蛋能不能听进去，谁也说不准。
所以现在听到是杨爱国这个大厂长主动打来的电话，说姜大仁的事，他心里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
“原来是杨厂长。”
“我还打算过几天请你们两口子来聚聚呢。”
“谢谢您帮忙安排大仁的工作。”
“大仁怎么了？”
姜万城客气地问了一句。
杨爱国一听，心里明白，看来钟鼎林还没给他打电话。
否则的话，姜万城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事。
不过这样也好，他先打过来，等钟鼎林再打的时候，也能有个准备。
于是不再隐瞒，客气了几句，就把姜大仁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最后对着电话那头的姜万城说道：
“我今天忙着陪考核组的人，所以也没顾得上那边的情况。”
“没想到，大仁这孩子太冲动了，自己跑去见苏烨，结果碰上了我们的直属领导钟鼎林，两人吵了起来！”
“大仁当时火气上来，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惹怒了领导，最后就提前走了。”
“所以，上面领导和厂里商量后，决定给大仁记一次大过，调到车间去，从学徒工重新开始！”
“希望姜司令你能明白我的难处，我真的也是没办法！”
杨爱国说完之后，又补了句。
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实在帮不上，上面的领导已经下了命令，他只能照办。
这几句话，其实只用一句“经过上面领导和厂里研究决定”就说得明明白白了。
这不是厂里的决定，而是上面领导的意思。
而上面的领导是谁？
当然是钟鼎林！
所以，你现在要是想替你儿子开脱，现在找我也没用。
只有去找钟鼎林这位领导，只要他一句话，你儿子就能没事。否则，他就得去车间干活，还要被记大过，这会写进他的档案，一辈子都甩不掉。
一旦进了档案，姜大仁这辈子就别想有什么出头之日了，就算姜万城本事再大，也无能为力。
只能让他儿子老老实实待在轧钢厂当工人。
不然的话，他想换别的单位，有这个大过的记录，哪个单位敢要他？
“杨厂长，谢谢您。”
“大仁这个混蛋，给您添麻烦了。”
“您放心，我姜万城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这份情我记住了。”
“那我给老钟打个电话，亲自给他道歉，就这样吧！”
姜万城还是道了谢，并且承诺下来。
他欠了杨爱国一个人情。
这边的杨爱国，拿着电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挂完电话后，心情好了不少。
这次倒是没亏。
既完成了钟鼎林的任务，又得到了姜万城一个人情。
只是，经过今天这件事后，海棠那个丫头和姜大仁，恐怕是不合适了。
反而是苏烨这小子，挺不错的。
看样子，钟鼎林对他是越来越重视了。
要是能把海棠和苏烨撮合在一起，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的话，自己和领导的关系还能更进一步。
毕竟，有苏烨在，不管怎么说，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这样的话，自己从轧钢厂跳出去，进到上面的工业部，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杨爱国越想越觉得这主意靠谱。
他忍不住就想马上把于海棠叫来，亲自跟她说说这事。
但一想到一会儿还要陪着考核组，最终还是忍住了。
决定晚上把于海棠叫到家里，好好聊聊。
姜大仁的父母虽然背景深厚，
但经过今天的事，姜大仁的前途也变得暗淡了，很难再有大的发展。
反而是苏烨，越来越有潜力，甚至已经开始崭露头角。
这时候如果不抓住机会，等苏烨真正飞黄腾达了，再想靠上去可就难了。
下午的时候，
杨爱国继续陪着考核组检查轧钢厂的工作。
而苏烨这边，让王镪把姜大仁叫了出来，
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许大茂和易忠海则继续关在禁闭室里。
按照苏烨的命令，
年终考核的这三天，他们谁都不能出去，就在里面待着。
吃喝拉撒都得在那儿。
谁要是敢放他们出去，苏烨绝不饶恕。
不一会儿，
姜大仁一脸失落地走进了苏烨的办公室。
看着眼前这个姜司令的儿子，
苏烨摇了摇头，心里想着：真是扶不起来的泥菩萨！
白瞎了一个这么好的爹和出身。
不过这也正常，
很多这种二代子弟，总爱惹是生非，就是因为家里父母太忙，没时间管教，
导致他们缺乏良好的教育环境，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
“姜大仁，厂里研究决定，对你以下犯上、冲撞领导的行为，记一次大过，
把你调到车间去，从学徒工做起！”
“这是处罚通知，你看看吧！”
苏烨把通知递过去，让他看一眼。
但姜大仁并没有接，而是摇头说道：
“不用看了，我接受厂里的处理，服从安排。”
看到他这副样子，苏烨有点意外。
想了想，大概也明白了他的心思。
“想通了？”
“想通了。”
“你这不是有病吗？”
“苏科长说得对，我确实有病，不该听信许大茂和易忠海的话，
贸然去找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姜大仁苦笑着摇摇头，一脸无奈。
他心里想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话说的正是他自己。
可现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处罚已经下来，他必须去车间上班。
看到姜大仁这副样子，苏烨本来还想好好训他一顿，但现在却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他直接对姜大仁说：
“姜大仁，我郑重地告诉你一次！”
“我和于海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听到的那些话，都是许大茂和易忠海在挑拨离间，他们想借刀杀人，利用你这个司令的儿子来对付我。”
“所以，你放心，你头上什么帽子都没有戴。”
“别再胡思乱想了，我看不上于海棠。”
“也许在你心里她是个难得的人，但在我的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听明白了吗？”
听了苏烨的话，又看着他平静的眼神，姜大仁此刻真的相信了。
苏烨对海棠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可能于海棠对他有想法，但苏烨绝对没有。
自己看起来就像一把刀，别人随便说几句话就能拿去用，结果这把刀太钝，没伤到苏烨，反而把自己给伤了。
“明白了，苏科长！”
“之前是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
姜大仁弯下腰，诚恳地道歉。
苏烨摆了摆手，没再多说什么，叫来龚学民，让他带姜大仁去车间报到。
安排他在一车间上班。
顺便说一句，梁拉娣现在已经调进轧钢厂，也是在一车间。
最近因为苏烨事情太多，一直没时间去找梁拉娣。
两人几次在食堂碰面，也只是打个招呼，没表现出任何亲密的举动。
毕竟人多眼杂，还是得小心点。
时间一晃，下班的时间到了。
今天苏烨没有回四合院，而是去了娄小娥家。
因为系统空间里还有十套制服，虽然不能让这几个女人排成一行，一人一套穿给他看，但也不能阻止娄小娥这个疯女人多穿几套给他看！
想到娄小娥那身材，再穿上制服，简直……苏烨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不由自主地加了把劲，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往前冲。
于海棠今天中午没见到姜大仁。
去找隋大发和陈静打听情况。
这两个人本来对她就不友善，自然也不会告诉她，姜大仁已经被关起来了，现在正等着厂里处理。
至于下午姜大仁被调到车间去干活的事，他自己也觉得没脸去找于海棠解释。
他就是因为许大茂几句挑拨的话，就贸然跑去跟苏烨闹事，结果不仅没占到便宜，反而被罚去车间当工人。
原本在保卫科当办事员多好，偏偏自己不干，把前途都给毁了。
下班的时候，于海棠又接到杨爱国的命令，让他晚上到家里去一趟。
她对二大爷的话当然不敢怠慢，所以这天下班后就没回家，骑着自行车直接去了杨爱啯家。
不过在取车的时候，她看见了苏烨。
但苏烨没注意到她。
她也没有过去打招呼，尽管她已经和姜大仁谈恋爱了，可一看到苏烨，还是有点害怕，不想碰面。
于是等到苏烨拿完车，看着他离开后，于海棠才走进车棚，取出自行车，直奔杨爱啯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