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簇拥着沈知瑜等人,一起朝面前的房子内走去。
房子建的高大,但内里却很空。里面除了桌子凳子就是桌子凳子。
扫视一圈,还看见几个水壶,几张大桌子,桌子旁围着凳子,房间中间的位置上,是一块空地,正对着门口。
能看见门口正对着有三张椅子,椅子上都铺上了皮毛。
其中中间的那张椅子最大,看着皮毛也越好,想来是江大海的位置,至于旁边的两把椅子,应该有楚昭明一把。
那旁边那个呢?
江大海迎着沈知瑜,伸手请着,将她送到其中一把椅子旁。
沈知瑜直接大大方方的坐下,眼下已是天黑了,这间房子内点着几盏煤油灯。每张大桌子上放一个,至于这片空地处,则挂了两盏。
整个房间暗暗的,只能将将看清人脸。
沈知瑜抛下自己的不适,趁着昏暗,观察着在场人的表情,松韵站在沈知瑜身侧,秋水和知夏则站在一起,相互挽着,站在沈知瑜附近。
留下松韵,便是保护几人的资本。
更何况作为练武的松韵,在关键时候才能更好的打探消息。
“饿了,什么时候用晚膳?”
沈知瑜看向江大海,眼里满是不赞同,江大海连忙起身,招呼手下人。
过了一会儿,便见从外头进来几位妇人,手中端着大盆。
妇人动作麻利的将大盆放在每张桌子上,连带着沈知瑜面前的桌子上也是。
盆里看不出是什么,黑黑绿绿的,像是什么野菜的根系。
另一个盆中,能看出是馒头,不过这馒头并不是白白胖胖的样子,反而是黑黢黢的。
沈知瑜顿时没了胃口,这不是群打家窃舍的土匪吗?
怎么还吃糠咽菜的呢?
钱呢?都哪里去了?
怪不得沈知瑜疑惑,正疑惑之际,江大海拿出碗,抹了抹,便给沈知瑜盛了满满一碗的粥,放在沈知瑜面前,秋水和知夏站在一旁,端着空碗,说什么也不盛。
周围的人,早就在菜饭端上来的时候,便开始吃了,吃的甚是香甜看着。
在吃和不吃之间,沈知瑜选择饿着并且沉默。
江大海盛过饭便不管几人了,自顾自的吃起来,飞速的吃完一碗,便伸手嘛撒嘛撒嘴,看向沈知瑜。
见沈知瑜不吃,便眼睛直直的盯着沈知瑜碗里的粥,眼里的含义不明而喻,但嘴上依旧是,“美人,你怎么不吃?”
“别这么叫我,生分,我姓申。”
“好,申,申姑娘,你怎么不吃?”
“我突然不饿了,你吃吧!”说罢,将自己面前的碗朝江大海面前推了推。
江大海也不客气,端起碗便喝,喝完还一脸的享受。
沈知瑜看着坐在周围的众人,都已吃完,碗里都干干净净的。
楚昭明便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的,走在沈知瑜对面,冲着沈知瑜笑了笑,便端起自己面前的那碗没有多少米粒的粥,三两口便喝个精光。
“二弟,干娘吃了吗?”江大海看见楚昭明,便问道。
楚昭明点了点头,再次看向沈知瑜,:“申小姐是吧!刚刚在门口听见小姐姓申,这么称呼小姐可以吧?”
“可以。”
“小姐应该不是曲梁的人,外地的吧,路过曲梁是干什么呢?”
楚昭明淡淡笑着,伸手端起水壶,将水壶中的水倒进面前的碗里。
“去舅舅家,母亲去世了,家中没了我的地方。”
“原来如此。”楚昭明眼睛眨了眨你,面上还带着微笑,但沈知瑜能感觉到,这笑很冷,带着些阴森恐怖。
“可是我感觉,小姐在家中应该很受宠啊,两名丫鬟,一名会武术的侍从,这可是极少的大户人家女儿能有的配置。”
楚昭明从一进来,便扫视了一遍沈知瑜身后的几人,最后将目光落在松韵身上,眼眸深了深。
“她是母亲给我留的,难道一位母亲还不能给孩子一位会武术的侍从吗?”
“哈哈哈,申小姐想多了,不过小姐这姓,实在普通。”
这姓怎么了?
难道说出自己姓沈吗?
那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用安生吃饭了。
更何况这个姓又不会引人注意。
沈知瑜想的没有错,楚昭明在知道她的姓时,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据他所知,京中大富大贵家,并没有姓这个申的。
楚昭明将倒好的水喝掉,江大海打了一个哈欠,便看向沈知瑜,眼里满是欲望。
“申姑娘,你们今日便住在二弟那吧!”
实在是寨子里没有地方,前面的几间茅草房都住着人,只有楚昭明那里有地方,江大海也是无可奈何。
所幸,不过三日,便能抱得美人归了。
江大海想的很好,便先这般安排。
江大海的决定正对楚昭明的心思,楚昭明起身,做出请的手势。
“申小姐请吧!”
沈知瑜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秋水、知夏。
最后面则是松韵,两人将秋水和知夏夹在中间。
出了那间房子,便能看到寨子四处都点着篝火,照的整个寨子亮亮的。
沈知瑜走在最前面,时不时朝着寨子的四周看去,自然也看到了自己的两辆马车,便叫停在前面的楚昭明。
“楚公子,二当家的!”
“怎么?申小姐。”楚昭明眼里满是疲倦,这明亮的篝火刚好能将楚昭明的眼睛看清楚,沈知瑜指了指马车的方向。
“我的马车,能取一些被褥吗?我不习惯盖外面的。”
“自然,申小姐随意。”
沈知瑜只叫了松韵跟随自己前去,楚昭明留在原地,丝毫不担心松韵将沈知瑜带走。
两人走远一些,松韵便靠近沈知瑜,在其耳边低声说:“那人会武功,我看不出来他的水平。”
“嗯,无妨,区区乡野之地,可不会有如此人出现,我已经隐约知道他的身份了,还需要验证。”
松韵点头。
松韵进了后面的小马车里,替沈知瑜拿被褥,沈知瑜钻进前面的大马车里。
一进马车,便看见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沈知瑜在里面翻找李想给自己的那个书箱。
果不其然在被子下面发现,书掉出来两本,下面的金条并没有被发现。
其实只要翻找的那人再往下翻开一两本书,便能看见明晃晃的金条。
沈知瑜将书箱整理好,将书又重新放回书箱内,便抱着书箱下了马车,松韵此时也将几人的被褥整理好,用布条捆好,背着。
远远看去,活像一只小乌龟,背着重重大大的家。
楚昭明看着沈知瑜怀里的箱子,不禁问道:“这里是什么?”
“书,你要看吗?”沈知瑜打开箱子,让楚昭明看。
原本只是准备随便扫一眼,当看到书上写的字,顿时红了脸,有些磕巴的指责沈知瑜。
“这书,这书也是你看的?”
“怎么?看书自由,难道我看什么书也碍着楚公子的眼了!”
沈知瑜清楚放在书箱最上面的那本书是哪本。
不就是那本--《香闺春趣:小娘子的风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