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妃在得知儿子被禁足。
表兄弟萧远被军棍打死。
当即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身侧的婢女见此场景,连忙去叫太医和沈静乐。
沈静乐正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寝宫满眼愤怒,一看见着急忙慌跑进来的婢女,便没有好气,一顿责骂。
等气消了,婢女说明来意,又迅速换上新买的衣物,赶忙去了萧妃的宫中。
萧妃的宫中也不比沈静乐这里好到哪里去。
原本满是珍贵家具的屋子,眼下除了床和基础的物件,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这也是她们二人罪有应得,存了要害人的心,就不要担心被报复。
不过,这两人都是极其小心眼之人,是极其计较的。
对于沈知瑜这次的反击根本无法忍受。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想办法让沈长洪尽早解除禁足。
毕竟沈长洪才是萧妃和沈静乐的后备力量。
沈静乐想到此处,眼眸深了深,看着还在昏睡的母妃,暗暗咬了咬牙,心底暗暗下了决定。
“小桃,替我准备些东西。”
沈静乐的婢女倾身过去,细细听着沈静乐的吩咐,随后转身出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才抱着一大堆的东西回来。
萧妃已经清醒一会儿了,但是并未说一句话,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床顶的帏布。
见母妃一脸魂不守舍的样子,沈静乐便知道母妃不能受刺激了,这对于一辈子都风光无限的女子而言,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是受不住的。
轻轻伸手摸向萧妃的手,低着头,眼泪顺势便如雨水般滴答滴答的掉落下来。
察觉到女儿哭了,萧妃费力的起身,揽住沈静乐,“静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母妃,当下最要紧的便是让哥哥解除禁足,尽早上朝。”
“那,那是你父皇下的令。”
“过几日便过年了,父皇没有道理不让哥哥参加宫宴,倒时哥哥讨得父皇欢心,这禁足自然而然便解了。”
沈静乐拍了拍萧妃的肩膀,“母妃一样的,也想个能讨父皇欢心的主意,这后宫,父皇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若母妃重新得宠,舅舅那边也好过。”
萧妃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母妃,替我寻个驸马吧!”
沈静乐将思索很久的事情,艰难的说出口。
萧妃瞪大眼睛,她是知道的,自家女儿一直自视甚高,根本看不上寻常人家的公子,这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沈静乐一直未曾议婚的原因。
“你不是总说自己还小吗?”
“母妃,为我找一个好的夫家,对兄长也有益,之前说的不过是,心底还存着幻想罢了。”
郑裕泽,他身为郑家人,是不会娶自己的。
除非有不得不娶自己的理由。
是啊,除非他不得不娶自己。
沈静乐略带幽怨的眼眸亮了亮,拉住萧妃的手。
“母妃!”
“怎么,你又不想成婚了?”
“不是,只是女儿心里有人。”
沈静乐一直藏着这个心事,不敢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不过现在,她想要将这个藏了很多年的事情告诉给母妃。
萧妃疑惑的问道:“你喜欢哪家的公子?母妃给你参谋参谋。”
“郑裕泽。”
“郑裕泽,郑家的,不行,他是万万不行的。”
萧妃一阵摇头,拉着沈静乐的手,不赞同的继续说:“他是郑家的人,不说他喜不喜欢你,你俩都是不可能的。”
沈静乐一猜便知道萧妃会这般说,不过她并未放在心上。
因为萧妃说的这些话,她早早的知道,不过既然自己一定会嫁人,那为何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
“母妃,这郑家虽然是沈知瑜的外祖家,日后想必会支持沈厌上位,但若是我嫁给郑裕泽,不说让郑家帮衬着兄长,也能让郑家持中立态度,不会过多帮衬沈厌。”
“你继续。”
“女儿这辈子大概率就嫁一个人,那为什么不能选一个喜欢的人呢?”
萧妃看着眼前怀揣着春心的女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也曾年轻过,也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但是这种爱并不长久,真正长久的爱是势均力敌的,是能为对方提供价值的。
从女儿的表情中,能看出她确实喜欢郑家的小子,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好事,郑家那小子,她见过。
一表人才,样貌也是上乘,但他姓郑这一点是不可改变的。
她嫁过去,被冷落,被婆母欺负,都是日常的。
“静乐,这件事不可,母妃不能害你,他不是你的良人,嫁给一个人,除了要看他,还要看他的家庭,母妃已经权衡过了,这件事你不要想了。”
沈静乐没想到这般解释都无法动摇母妃,往往只要自己解释合理,母妃都会答应的,那为何这件事不行。
为什么?
萧妃看着身前的女儿眼角含泪,脸上满是悲伤之情,背对着自己,对抗着自己刚才的说法。
但作为过来人的萧妃,尽管会偏心沈长洪,但她也不会让女儿跳火坑。
“你回你宫里去,母妃这里不用你照顾了,那件事你尽早死了心,不想成婚就再等几年,你是这大楚的公主,有的是好儿郎任你挑选。”
萧妃放下了话,沈静乐只好起身,朝着萧妃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看着女儿失望的背影,萧妃心里也一阵抽痛,不过她并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
他们二人自生下来便是不可能的。
谁没有少女怀春的时刻,她经历过,才更加清楚此刻纵容沈静乐才是害了她。
哪怕她一辈子遗憾也好,总好过她一辈子受苦的好。
不过,走在宫中的小路上,沈静乐抬头望了望墙外的天空,心底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谁都不能阻挡自己,这是她自己的机会,她一定要牢牢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