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和鹤翎一人一条鱼,沈长赫就在一旁看着。
他也想吃,但鹤翎只弄了两条,他实在开不了口要一条吃。
等沈厌和鹤翎吃完后,天渐渐黑了起来。
众人便将收集来的柴火聚在一起,点起火,等着蝗虫大军前来。
现在,衙役们手中还是拿着不久前的铁锹。
大约半刻钟后,众人便听到周围传来嗡嗡的声音,纷纷聚在一起,鹤翎带着众人躲在不远处,瞧着蝗虫渐渐靠近火堆,随着蝗虫越来越多。
鹤翎没忍住摸了摸沈厌的胳膊,沈厌看过去。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昨天火小,没有这么多蝗虫,今天怎么这么多。”
密密麻麻的,看过去都是黑漆漆的一个大圆球。
又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蝗虫没有再变多,沈厌便指挥众人去吧。
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大铁锹,瞅见蝗虫便拍过去,将蝗虫不是被拍晕便是被拍进了火里。
蝗虫掉进火里,竟然使得这火变得更加旺盛起来。
众人站在外围,抡起铁锹便开始一顿拍,因为蝗虫很多,根本不需要怎么去看,只需要不停的抡就够了。
火堆的火苗不停的摇晃,直到天亮,火苗渐渐变小,蝗虫也消失了。
此举消灭了近乎一半的蝗虫,地上满是蝗虫,还有火堆旁,都是黑黢黢的一堆。
“六王爷真是神人,这个办法真的有用,今日杀了得有上千只蝗虫了!”
沈厌微微勾着笑,“此举有用,那便日后多召集些人,争取尽快消灭所有蝗虫。对了,这些被敲晕的蝗虫都踩死,或者将它们都丢在火堆里,烧死。”
县令现在不疑有他,连忙按照沈厌交代的去做。
衙役们也好似忙了一夜,一点不累一样,开始收拾接下来的残局。
都收拾好后,众人便前往县衙,都去稍作休息。
等天开始大亮,众人起身,开始熬粥,再往里倒入洗净的沙子,开始施粥。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日众人施粥就变的自然不少。
今日来盛粥的人,少了一半,多数都是坐在原地,满眼不屑的看着施粥的衙役们,满眼都是怨恨。
好像施粥的人还有错了不成。
这正是沈厌的目的,为的便是减少来拿粥的人。
让真正的灾民能吃上饭。
沈长赫今日选择跟着沈厌,站在沈厌身侧,冷漠的看着那些百姓。
之前他说这些人是刁民,现在看来真是轻了,这些简直是坏民。
太坏了。
这些人端着粥去了角落里,喝了一口发现还是有沙子,便直接吐了,倒掉。
简直有愧作为百姓。
粮食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他们竟然如此做。
沈长赫气鼓鼓的站在沈厌身侧,沈厌拍了拍他,给他顺气。
等施粥结束后,众人便回去休息了。
沈长赫这次没有选择跟沈厌在一个屋子,而是直接去了隔壁的屋子。
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微睁着眼睛朝里面走,看着困极了。
这几日黑白颠倒,确实累人。
因为实在过于累,他压根没有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里屋内,苏灵儿抱着晒好的被子,正准备铺好,便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手一抖,身子顺势便蹲了下来。
躲在桌子后面,等心绪稍稍定下来,不解的问自己。
我只是来送被子的,又有善心的帮他们铺好,我有什么错。
完全没有不轨的行径。
而且这是她家啊,她出现在哪里都是合情合理的,真是奇怪。
想明白后,苏灵儿直接站起身。
沈长赫自进了屋子,便开始宽衣解带,慢悠悠的朝着内室走去。
等走到内室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白色的内衣,这上衣还因为刚刚太困,手下力度不对,扯开些。
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身材。
两人便这样对视上了。
苏灵儿是因为不知道往哪里看,便将视线放在敞开的衣服上,这衣服料子不错。
沈长赫完全是因为困的懵懵的,根本没有想到屋子里还会有一个人。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几息。
沈长赫顺着苏灵儿的视线看去,一眼便看到自己裸露的胸膛,伸手拽好衣服。
“苏姑娘来做什么?”
“我我送被子,顺便将被子铺好了。”
沈长赫挑眉,“只是送被子?不送点别的。”
苏灵儿不明白,抬头看向沈长赫的眼睛。
苏灵儿看的认真,丝毫没有注意沈长赫渐渐靠近的身子。
直到沈长赫还差一小步距离,便要挨上苏灵儿的时候,沈长赫慵懒的看着苏灵儿。
“苏小姐三番两次的看到在下的身子,是要准备做什么?
这大楚的规矩可是,男子的身子除了父母亲人,便只有妻儿才能看见,苏小姐是想当什么?亲人?还是在下的妻子......”
妻子两字,沈长赫故意拉长声音,低下头。
苏灵儿推开沈长赫,“不不是,这都是意外,这次是意外,上次也是,你别多想。”
“当真?”
“公子,您一看就风情万种,不缺女人争前恐后,我没这个心思,更不想做谁的妻子。
我没有看别人身体的喜好,但是公子倒是比较喜欢露出自己的身体,日后还是多注意些,马上冬日了。”
苏灵儿的意思是,她不喜欢看沈长赫的身体,倒是沈长赫喜欢将身体露出来给别人看。
若要说变态,她苏灵儿比不得沈长赫。
沈长赫侧开身子,看着苏灵儿胆肥的离开。
沈长赫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有意思,又胆大又怂。
同京城中的女子不一样,那些女人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因为他的血脉,这辈子与皇位无关的血脉,她们对他避之不及,虽然面上如此,这些人却仍然希望她们能得到他的倾慕。
这第二种便是,看上了他的王爷身份,想一飞冲天,飞上枝头当凤凰,她们爱的根本不是他这个人,不过是他的身份,他这个能带给她们荣华富贵的身份罢了。
但是苏灵儿不是,她是唯一一个能直白的表示,她并不喜欢他的,虽然胆子小小的,同他少时养的那只小鼠极像。
可爱极了。
急了会蹦起来的那种。
苏灵儿跑到院子里,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摸了个空,脑子里顿时开始回想,刚才蹲下的时候,荷包好像掉在了桌子下边。
她一张小脸顿时懊悔不已,不行,这荷包必须要拿回来。
别的不说,那里面可是有她的两个月的零用钱。
自从陈留发生虫灾,爹爹便克扣了她的零用钱,这两个月的零用钱还比不得之前一个的月的一半多。
荷包里可以算得上她的全部身家了,她必须拿回来,这么想着,她便义愤填膺的回到房前,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
“哎!”
她转身离开了。
沈长赫耳朵好,站在屋内听的清清楚楚,手里还拿着她的荷包,颠了颠。
“呵,还是个爱财的。”
听到苏灵儿离开后,他轻笑一声,嘟囔一句,“小怂包!”
随后将荷包丢在桌子上,便躺在床上睡觉。
过了一炷香时间,沈长赫坐起身,翻来覆去睡不着,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荷包,走过去捏在手里,重新躺回去。
还未酝酿睡意,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