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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他快不行了!” 帮主卧刀追至墙下。陈天宇趴在墙头上,咳出一大口 “鲜血”,手中突然多了三枚石子 —— 这是从方才死士身上摸来的暗器。他指尖微动,石子带着破空声射向帮主膝弯与手腕,招式看似随意,却精准打断对方筋骨。

南宫灵蝶眼看这群废物如此不中用,纵身一跃,来到陈天宇面前,想要给其最后一击。

就在此时,一道红影破入广场 —— 秦红殇蒙着面出现,《灵蛇掌》的掌风扫过之处砖石龟裂。她一把扛起陈天宇,厉声道:“挡我者死!”

南宫灵蝶脸色微变,“血杀组织?”

众人碍于血杀组织的凶名,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阻拦。秦红殇足尖一点,扶着陈天宇消失在白马寺的飞檐之后,只留下满场惊疑与南宫灵蝶铁青的面孔。

洛阳城外一片树林中隐秘的角落,此时残月被云絮割成碎银,透过松针缝隙洒在腐叶堆上。陈天宇背靠古松直起身子,青衫下渗出的 “血迹” 已在夜风中凝成暗褐,秦红殇却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指尖颤抖着探向他喉间动脉 —— 那里没有半分虚弱脉象,反而暗藏着沉稳的内息流转。

“你咳的血……” 她猛地掀开他衣袖,只见方才被短刃划破的伤口已结出淡粉色新肉,哪有半分重伤模样。陈天宇苦笑一声,从袖中捻出一枚染着朱砂的玉片:“方才撞墙时含在舌下的,血是用仙鹤草汁调的。”

夜风掠过松林,掀起秦红殇蒙面的黑纱。她望着陈天宇眼中狡黠的笑意,悬着的心突然一松,却又被更深的担忧攫住:“南宫家族的‘牵机蛊’霸道无比,你当真全解了?” 说着便要运功替他疗伤,指尖却被他轻轻按住。

“我的身体早已百毒不侵。” 陈天宇将她的手包在掌心,指腹摩挲着她掌心因练《七杀碑诀》生出的薄茧,“方才在白马寺吃下糕点,不过是将计就计 —— 你没见他们看到我‘中毒’时,立刻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望向远处洛阳城的灯火,眸光在夜色中沉了沉:“神武大帝轩辕离看似赏识我,命赵如烟和陈氏家族寻我入京,实则是要给我一个选择。你知道的,我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万不想卷入朝堂之中,若我展露惊人的实力而不为朝廷效力,明日殿前就该有‘谋逆’的罪名等着了。”

秦红殇怔住了。她想起平时多半也都是萧遥和墨如玉在出手,当时只以为陈天宇实力不济,此刻才惊觉那竟是算好的局。月光透过她散开的发丝,在脸颊投下细碎阴影:“可你连尸蹩王都……”

“不过是用《太白飞剑》的剑意引火烧蛊。” 陈天宇打断她,指尖划过她鬓角被夜露打湿的发丝,“真正的杀招,是让他们相信我已油尽灯枯。” 他忽然握住她的肩,眼神陡然锐利,“你今日救我,如果组织真的和南宫家有关联,必然会查清此事。阎罗那家伙……”

“他肯定不会罢休的!” 秦红殇猛地起身,却被陈天宇抱住。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如松涛:“我知道你怕什么。别怕,虽然我没见过阎罗,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护你周全,你若不在,我反而会担心你。”

“放心吧,我会查清阎罗的身份,如果他真与南宫家有关,那我会亲手杀了他。届时我就是阎罗,而你就是通判了,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杀手。”

秦红殇怔怔地看着他,看陈天宇这样云淡风轻地笑着。她突然捶了他胸口一拳,假装生气道:“下次再敢有事瞒着我,我就亲手杀了你!”

“遵命,我的通判大人。” 陈天宇笑着搂住她,听着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展开神识查探,原来是墨如玉。

墨如玉提着长剑跃下古松,发冠上还沾着未化的雨珠:“二哥!可算找到你了!”

陈天宇没好气地说道:“不是说好在大会上见的吗,干嘛去了你,大哥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哎,事出有因,我跟上大哥后,在十里外的破庙休息,没想到竟然遇见了大哥的师父,也就是丐帮的老帮主,敖沧海!。”墨如玉提起这位老帮主,眼里也满是敬意。

秦红殇听闻有些吃惊,“敖沧海!没想到这位老前辈仍然在世!”

“敖沧海?怎么,这位丐帮的老帮主很厉害吗?你们好像很崇拜他的样子。”陈天宇对这老爷子还真有些兴趣。

“......”

墨如玉和秦红殇一阵无语,没想到陈天宇连敖沧海都没听说过。

秦红殇解释道:“据说当年双国之战中,老帮主率丐帮三千弟子在黄河渡口阻击巫妖国大军,以“降龙十八掌 \"震塌五座铁锁桥,掌力波及十里外的沙洲,至今黄河岩壁上还留有巨型掌印呢,此事神武大陆就连五岁的孩童都知晓,你连这个都没听说过?”

陈天宇看着两人略有鄙视自己的样子,反问秦红殇,“没听说过很奇怪吗?那你有没有听过美国队长和钢铁侠?”

秦红殇顿时语塞,低头沉思,自己确实从未听过。

“你不会真的在想他们是谁吧?”

随即陈天宇转头对墨如玉说道:“快带我们去找大哥吧,正好我也想瞧瞧这名震江湖的老帮主到底是什么样子。”

十里之外,一座破庙神龛前......

萧遥正对着半坛浊酒发呆,降龙十八掌的掌印将青石地面劈出蛛网裂痕。敖苍海用手指敲了敲他后脑勺:“小子,知道我当年为啥把你领进丐帮,还将帮主之位传给你?”

他指向庙外的松涛,“就因为你见不得我老乞丐冻死,还敢用自己弱小的身体替我挡住那些恶人的棍棒。那秦红殇杀过贪官,也救过丐帮弟子,怎么就配不上你兄弟?”

萧遥猛地灌下酒坛:“可血杀组织……”

“组织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都不能只看表面,一概论之。” 敖苍海从怀里摸出块烤红薯,掰成两半递给他,“犹记得,当年我被诬陷通敌时,替我挡刀的正是一位魔教弟子。”

红薯的热气模糊了萧遥的眼,他想起一天前丐帮一位弟子冒雨送来的金疮药,药瓶上还刻着丐帮的莲花纹,说是一位女子透露的消息。

当陈天宇与秦红殇跟随墨如玉踏入破庙,萧遥突然将酒坛扔给了陈天宇,陈天宇笑着接住酒坛,仰着头喝了一口,用衣袖擦拭着下巴,大笑道:“哈哈哈,我说大哥怎么不来大会观摩,原来是躲在此处喝着好酒啊,不过还是我这酒更好!”

说完,陈天宇将自己的酒葫芦朝着萧遥扔了过去,而此时,萧遥身边的敖沧海却是抢先一把夺了去。

只见他转过身来,脸隐在烛火阴影里,只能看见满是老年斑的手背,指关节粗大如虬结的树根,指甲缝里嵌着黑垢。当他抬眼望向陈天宇时,陈天宇的手指猛地一紧 —— 那是双怎样的眼睛啊,浑浊得像黄河底的淤泥,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却在眸光流转间,透出一丝沉如古潭的锐利。

随即,敖沧海喝了一口葫芦中的酒,“小子,好酒啊,此乃太白酒庄新出的烈酒,‘天行健’。” 敖沧海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带着浓重的西北口音。他说话时,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颈间暴起的青筋却异常粗壮,宛如老树盘根。陈天宇注意到他的双手布满老茧,虎口处有一道深刻的疤痕,那形状分明是常年握掌发力留下的掌印凹痕。

陈天宇突然感到一股沉凝的内息扑面而来。那气息像黄河大堤般厚重沉稳,虽收敛在苍老的躯壳里,却透着至少八十年的功力。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敖沧海修炼的是一种至刚至阳的内功心法。

“小艾,这敖沧海的功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我总感觉不简单啊。”陈天宇内心一阵好奇。

不多时,小艾的声音娓娓道来:“宿主,敖沧海修炼的是已经失传的极品功法《九阳神功》。”

“失传?难道萧遥没有传承他师父的内功?”陈天宇有些不理解。

“并没有,萧遥修炼的是仙法。是让李白飞升成仙的《太玄真经》。”

陈天宇大惊失色,“我靠,我说呢,这老乞丐怎么不传授九阳神功,原来大哥是有更好的内功心法啊,靠,石破天修炼的太玄经啊,这可真的算是金庸武侠里的神功了。”

小艾笑着说道:“只不过,仙法对于普通人来说,没那么容易修炼。萧遥的修炼速度极慢,所以宿主你感知不到。”

不过这也能解释通了,怪不得萧遥如此年轻会有这么强的功力,如果说墨如玉是因为体质,那么萧遥就是因为这《太玄真经》了。看来这就是萧遥最隐晦的秘密。

敖沧海见陈天宇愣在原地,好奇地看了看,出声说道:“喂,臭小子,想什么呢?”

还是秦红殇率先开口道:“晚辈秦红殇,见过老帮主。前辈威名如雷贯耳,没想到今日能幸得一见,真乃我等的福气啊!”

陈天宇也回过神来,抱拳说道:“晚辈陈天宇,见过老帮主。”

敖沧海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诶,些许薄名,只是江湖上给我老乞丐一点面子罢了,嘿嘿,小子,我看你很不错啊,有没有兴趣和老乞丐我过两招?”

萧遥紧张地说道:“师父,您一把年纪了,也不怕让人说欺负小辈。”

敖沧海大笑道:“哈哈哈,怎么了?担心老乞丐我伤了你的好兄弟?放心吧,老乞丐我自有分寸,再说了,连那小女娃都不担心,你担心个什么劲!”

说完,只见敖沧海凌空踢了几脚,飞向远处,只留下一道声音:“小子,跟我来,看你能不能追得上我老乞丐!”

“好!”陈天宇也不迟疑,立刻施展轻功,朝着敖沧海飞去。

敖沧海的笑声裹着河风掠过滩涂,苍老的身影在暮色中化作一道灰影,双足点地时竟在湿润的泥滩上踏出深浅不一的掌印。陈天宇脚下一轻,《梯云纵》的轻功提至五成,衣袂翻飞间追向那道身影,却惊觉对方看似蹒跚的步伐实则暗合北斗七星方位,每一步都踏在他轻功的换气节点上。

不知不觉间,二人从洛阳城外,一直来到了黄河岸边。

敖沧海突然说道:“几百年功力藏得够深,看来方才白马寺的毒药,是拿来当糖豆吃了?”

“好个老乞丐!” 陈天宇朗笑,指尖暗运《擒龙功》,试图牵引对方衣袂。敖沧海突然旋身回首,左手成爪虚抓 —— 掌风未至,陈天宇已感到胸前衣襟如被铁钳攥住,那是比《龙爪手》更霸道的擒拿手法。他急忙拧腰变向,却见敖沧海右手并指如剑,点向他腕脉 “阳溪穴”,指风带着黄河泥沙的厚重感,竟逼得他不得不回臂格挡。

“嘭!” 双掌相交的刹那,陈天宇故意卸去三成力道,却仍被震得后退半步。敖沧海咧嘴一笑,突然踏前半步,双掌翻飞间带出漫天掌影 —— 时而如黄河奔涌般刚猛,时而如壶口瀑布般迂回,掌风所至,滩涂上的鹅卵石竟排成了蜿蜒的龙形。

“看好了!这是‘龙战于野’!” 老丐暴喝,右掌拍向地面,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呈扇形扩散,将陈天宇脚下的泥沙掀起三尺高。陈天宇急忙施展《太阴寒冰诀》冻结地面,却见敖沧海掌风陡然变柔,化作绕指柔劲卷住他的脚踝,“太阴寒冰诀,想不到你和莲花宫也有关系?”

话音未落,敖沧海突然欺近,双掌在陈天宇胸前虚按 —— 并非攻击,而是将一股温热的内息送入他经脉。陈天宇只觉丹田内五百年功力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深潭,涟漪般扩散至四肢百骸,那些原本刻意压制的穴位竟隐隐发烫。他心中一惊,这老丐的内息竟能引导他疏通经脉!

“小子,多谢手下留情,接好了!” 敖沧海猛地后跃三丈,双掌在胸前合十,掌心泛起淡淡的金芒。陈天宇只见黄河水在夕阳下突然暴涨,一道水龙虚影自河心腾起,与老丐的掌印共鸣。就在水龙即将消散时,敖沧海双掌齐推,掌印化作流光射向陈天宇 —— 并非攻击,而是一枚由内力凝成的掌谱!

掌谱入手的瞬间,陈天宇背后的天地剑匣突然发出清越鸣响,龙渊剑的剑影与掌谱上的金龙虚影交缠飞舞。他抬眼望向敖沧海,却见老丐背对着他,望着滔滔黄河,苍劲的背影在暮色中宛如铁铸:“降龙十八掌,不在掌,在气。你这小子能引万剑,当懂‘气吞山河’的道理。”

陈天宇默运掌谱,只觉一股沛然内力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无极真功》的内息竟与掌法产生奇妙共鸣。他忽然明白,敖沧海方才的比试并非争斗,而是用掌风为笔,以黄河为墨,在教他领悟掌法的 “意”。

老帮主……” 他拱手欲谢,却发现滩涂上只剩一串逐渐被河水淹没的脚印。远处传来老丐的笑声,被风撕成碎片:“记住了小子!这掌法要像黄河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别学死了!”

暮色四合,陈天宇摊开手掌,掌心上那枚内力掌谱正缓缓消散,却在他经脉中留下了永恒的印记。秦红殇与萧遥奔至滩边时,只见他望着黄河落日,嘴角噙着笑,袖口的天地剑匣仍在轻轻震颤,仿佛在呼应那远去的掌风与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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