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既如此,不如趁机将府内清查一番。”沈清枝想到了什么,朝沈淮南说道。
“好,都听小妹的,若有需要,苍羽随你使唤。”沈淮南笑着摸了摸沈清枝的头,把权限全都交给了她。
“这东西哥哥收好,万一我手上这个交给了他人,还能有个备份。”
沈清枝将卷宗内容誊抄了一份交给沈淮南,待沈淮南收好后,才再次开口,“未免夜长梦多,我就先去查了,哥哥也多留意些,以防被人钻了空子。”
“好!你也小心!”
离开沈淮南房间,沈清枝正好碰上刚抱着卷宗沏茶回来的苍羽,“我有些东西要找,哥哥让你帮我。”
“好的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沈清枝看了眼跟在苍羽身后端着茶壶的老管家,心神一动,“把东西抱去我院子吧,听哥哥说,我那屋子一直有人清扫着,今晚我就不走了。”
......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老管家见沈清枝翻阅账册,还不时在上面圈画着什么,语气中有些不满,“这些可都是府中机密,您怎能......”
“机密?”沈清枝冷笑一声,“怎么,莫非在你眼里我不是这府里的主子,无权查看这些?”
老管家一时语塞,一旁的苍羽听见沈清枝的话瞬间怒了就要上前,却被沈清枝拦下,“既是机密,更该慎重对待,可为何账目不清,漏洞百出?”
老管家目光闪烁,不敢与沈清枝对视。见状,沈清枝也不多追问,直接让他先下去了,随后示意苍羽跟上去。
沈清枝这一动,府内其他下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提心吊胆的。
“大小姐这是怀疑我们吗?”
“她这才刚回来几天啊,就搞得府里鸡飞狗跳的,还不如留在云州不回来。”
“嘘!这话可不能说——”
不满的情绪如野草般蔓延开,府内的气氛一时间紧张起来。
沈清枝倒是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或者说,这正是她与兄长放任的结果。
放长线钓大鱼,若她猜的不错,除了老管家,府内恐怕还有藏得更深的“内鬼”!
夜幕再次降临,将军府内却灯火通明。
沈清枝坐在房中,仔细研究着手上的卷帛,一旁烛光闪烁,本应守在一旁的苍羽却不知所踪......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紧接着一道身影闪过,一个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
黑衣人蒙着面,只余一双冰冷的眼睛露在外面,手上握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沈清枝的喉咙。
沈清枝毫无惧色,只盯着这人看,没等这人来得及动手,苍羽不知从何处窜出,径直攻向黑衣人。
“你怎会在这里,你不是——”黑衣人显然对苍羽的出现十分意外,可形势不容他多想。
两人你来我往,剑光闪烁,刀影相错,打得不可开交。
苍羽毕竟曾经随沈淮南上过战场杀敌,几个回合下来,黑衣人渐渐落入下风,身上多处受伤。
他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
可苍羽岂会让他顺利逃脱,飞身追上,一剑刺穿其肩胛。
黑衣人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还要继续逃,苍羽已将他制住,一把揭开他的面巾。
“你是?”看见此人的脸,沈清枝有些吃惊,“谢凌让你来的?”
“与公子无关,是我自己想来,那东西不该放在你身上!”知道自己没了逃走的机会,梧桐也不再挣扎,冷眼盯着沈清枝。
“你——”
没等沈清枝把话说完,房门再次被推开,“小姐赎罪,是我没管好儿子,冲撞了小姐,还望小姐高抬贵手,饶犬子一命。”
来人一瘸一拐的,进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哭诉着自己当年陪沈将军征战多不容易,连这腿也是为了替沈父挡剑才断的......
“张侍卫你......”沈清枝万万没想到会牵扯到父亲的亲信,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右相府书房。
“凌儿,你最近似乎仍与那沈家姑娘走得很近?”谢正清正襟危坐,声音低沉地看着一旁这个“小儿子”。
“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罢了,父亲不必担心。”谢凌漫不经心地答着,嘴角却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见状,谢正清哪还有什么不懂的呢,微微叹了口气,问:“这么多年过去,不知你的心思是否还如当年一般未曾改变?当初我劝你还权于皇上,是因为边境不安,你草率上位难以服众,不知你可曾怨我?”
“父亲多虑了,当初是孩儿一时冲动,现在想想很多事情都未准备好,若非当时沈姑娘倾力相助,恐怕不仅落个乱臣贼子的名声还会连累府上。”提到此,谢凌有些羞愧。
“君心难测,你与沈家小姐亲近无妨,如今你二人同朝为官,自是不可能毫无交集,但切记要注意‘度’。哪怕是为了那姑娘考虑,至少明面上你二人除了公务少些接触。”谢正清说着,将自己收到的一些消息递到谢凌面前。
“这......”谢凌看着密报,皱紧了眉头。
“你二人太过亲近,难免碍了某些人的眼,朝中大多数人都不乐见有朝一日你二人嫁娶对方。怀璧其罪,既然展现出太多实力,自然不乐见会出现强强联合的情况。”谢正清苦口婆心地说着。
良久,谢凌放下手中密报,抬头问,“父亲也曾做过太傅,不知在您眼中,他二人如何?”
听到谢凌的话,谢正清有些感慨,“先帝虽子嗣众多,可大都派不上用场,那时身为四皇子的咱们这位皇上还很亲近先太子,二人也确实是才能卓越。”
“可......前朝荒唐,至今还未处理完当初的烂摊子,更遑论先帝那时,太子和四皇子,一个爱民如子、慈悲人心,常微服私巡,探查天下不公之事;一个杀伐果断、眼光独到,他虽非仁慈,甚至多心,可却镇得住朝堂与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