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借着轻功,在河上打得你来我往,难分胜负。
很快,那奸细的体力似乎渐渐落了下乘,谢凌似乎占了优势。然而,就在谢凌即将的手之际,那奸细却突然使出一招险招数,打了谢凌一个措手不及。
随后,那人便接着夜色掩护,径直往一个方向蹿去,作势就要逃走。
谢凌心中一惊,知道若是让此人逃入河中,再想捉拿他,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思及此,他毫不犹豫的往前追上去,身形如燕般掠过河面。
可终究是夜色太深,河面又太宽,加上每逢暗处,他便视物不清,谢凌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奸细,在自己似乎触手可得的地方,一头扎入护城河中,瞬间消失在黑暗的河水中。
谢凌心中满是懊恼,站在河岸边的石栏上,望着黑暗的河水,紧皱着眉头。
事情果然如同他先前猜测的那般,方才那奸细趁着夜色蹿上的正是姜国使臣的船舱,只是......谢凌一时间还是十分懊恼自己未能抓住这般好的机会。
就在这时,谢凌突然又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水声。
他望向声音的方向,只见河面中间,竟还有一条小船,打着微弱的烛光,孤零零的在那里飘着。谢凌心中一动,立即朝着船只方向掠去,身形如大鸟般划过夜空,稳稳的落在小舟上。
因着谢凌的登船,小船轻轻晃动了几下,船上的烛光也随着摇曳。
谢凌稳住身形,借着微弱的月光和船上微弱的烛光,打量着船上的情况。
船上只有两人,一人是船夫,另一人正背对着他,坐在靠近船头的地方,似乎也被谢凌这突如其来的登船吓了一大跳。
从谢凌的角度看,那人微微侧过头,似乎想看看来者何人,然而夜色太暗,烛光也很微弱,两人皆看不清彼此的面容。
谢凌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本就担心被人认出,如今这般黑暗不清,倒也是正合他意。
他借着船舱中微弱的烛光,打量这眼前之人,似乎想分辨此人身份。
只见这人虽看不起面容,但似乎身形却略显纤细,似乎是女子,又似乎是位身形略纤瘦的男子,只是这身影,谢凌总觉得似乎似曾相识。
没等谢凌开口,那人显然也已察觉到谢凌的存在,只见她微微侧过头,声音低哑的问道:“你是何人?”
谢凌心中微微一惊,没想到这女子的声音与他猜想的那人竟然这般不同,可他又实在想不起来还在哪里见过类似身形之人,再加上各个官员及大世家的公子小姐皆乘了大船,他索性便压着嗓子,微微一笑直接问道:
“不知船上是哪位小姐?小的方才与我家大人走散,不甚落水,还望贵人高抬贵手,容许小的暂借船尾避一避。”
那女子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着,片刻后,她才开口,拒绝了谢凌的请求:“既然是与你家大人失散,那便请公子还是速速离开吧,此处风大水寒,你家大人若是找不到你,恐怕也该着急了。”
谢凌眉头稍紧,这女子的语气虽然客气,但是却透着一丝疏离,不知怎么,他微微一笑,鬼使神差的调侃道:“姑娘这是在赶在下走吗?”
话音刚落,那女西似乎愣了下,似乎是没想到谢凌会如此回答,她沉默了许久,还是一旁的船夫开口道:“这位公子请自重,公子若是无事,还请速速离开,不要耽误小姐的行程。”
谢凌并未应下,而是心中骤然起疑,不依不挠的继续追问着,“在下随我家大人也参加过不少宫宴,听起来京中似乎没有小姐这般声音的小姐,你究竟是谁?莫不是哪里来探查消息的奸细?”
闻言,沈清枝心中一紧,可此时不适合与谢凌“相认”,她余光扫了眼一旁的船夫,见他神色无异样,这才又压低声音,回答道:
“我是桑家大夫人母家的外甥女,初次进京,姑母想着让我多见见世面,特地请求桑老夫人求情让沈家表妹带我入宫,只可惜,我人生地不熟,一时间没找对地方,等我到河边时便就只见到这条小舟了。”
“桑家?”谢凌心中暗自思忖片刻,他知道这是沈清枝外祖家,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未曾联系,沈清枝竟然与桑家关系仍这般密切,连个无血缘关系的表姐都能轻易答应带进宫。
这般想着,谢凌又深深的看了眼船舱里的女子,这女人声音虽然低哑,但确实是掩盖不住她身上的气质,看起来倒也的确像是个大家小姐。
他心中虽然疑惑,但也并未纠缠到底,只淡淡说道:“既然如此,小姐的确不宜与我这般人同船相处过久,小姐若不想旁人知晓你我二人单独共处一条船上,还请小姐安静的在这里带着,不要乱动。”
沈清枝听到,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看向船夫,真是的,明明船上还有第三个人在,怎就成了他们二人独处了?
不过,谢凌的提议也确实有道理,沈清枝心中冷笑,却斌给反驳。于是,她只是静静的坐在船上,不再言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小船在护城河上缓缓前行,周围的夜色也变得越来越浓,月光早已黯淡下去,只有船舱中那盏小灯,仍在微微药业,发出着微弱的光。
眼见着离前方船只的大部队越来越近,沈清枝渐渐有些坐不住了,心中焦急,可也无可奈何。
好在,此时船稍微偏离了河水中央,离岸边越来越近,谢凌看着不远处那许多的串子,心中也略有些紧张,奈何他不甚会水,只能静静的呆在船上。
“公子,船快靠岸了,您还是快些离开吧。”
谢凌的注意一直都放在附近的船只上,没注意身后离岸边的距离,听到沈清枝的话,心中一惊,回头一看,果然是快到岸了,这才道谢:“多谢小姐,您也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