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骑携带枢密院调令,以\"换防整训\"为名,命胜捷军左厢都指挥使王渊率两万人移驻潼关。
第三骑则是皇城司密探,潜入胜捷军中,散播消息:朝廷只惩首恶,从者不究。
五日后,当童猛终于赶到胜捷军大营,声泪俱下地控诉\"鸟尽弓藏\"时,地平线上突然出现玄色龙旗!
林木森竟亲率一千皇城司侍卫,如黑云压城般出现在军营外。更令人胆寒的是,岳飞率领的五千钩镰枪兵已封锁所有退路。
童猛见状,突然拔刀劫持了杨存中,率亲信退至点将台,歇斯底里地吼道:\"昏君要鸟尽弓藏!兄弟们随我杀出去投金......\"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射穿他手中钢刀!
全军骇然回首,林木森立马阵前,未着铠甲,只一袭墨色龙纹常服。他亲切地拍了拍李师师的肩头,声音不大却传遍三军:
\"朕今日来,只问三句话。\"林木森的汗血宝马缓步朝胜捷军靠近。
“第一问,尔等吃的是大宋粮饷,还是童贯私粮?\"林木森看到士兵们有些骚动。
“第二问,尔等妻儿老小住的是大宋疆土,还是童贯封地?\"有的士兵已经放下了兵器。
“第三问,朕现在要发双饷整顿边关,想领的,跪下!\"
胜捷军的将士们都看向童猛和杨存中,眼神里皆是一片茫然。
杨存中突然暴起,反手扣住童猛咽喉:\"末将忍辱多年,等的就是今日!\"
几乎同时,王渊率部倒戈,将童猛亲兵团团围住。
林木森这时已策马过来,马鞭指向面如死灰的童猛:\"知道为何留你性命到现在吗?\"俯身轻声道:\"因为朕需要一个人头......来祭新军旗。\"
当血光闪过时,他转身对五万胜捷军宣布:
\"即日起,胜捷军更名“靖北军”,杨存中任都统制。\"他突然提高声量,\"现在,想回家的领饷遣散,想建功立业的,随朕护国!\"
当日有四千人解甲归田,余者皆跪地誓死效忠。林木森知道。后来就是这支军队在采石矶大战中,成了狙击金军的主力。
回銮途中,岳飞忍不住问:\"陛下何以确信杨存中会反正?\"
林木森微微一笑,“因为朕看过十年前,杨存中参加武举时所写的《安边策》。”
\"真正的忠良......\"他停下马,回身望着远处新升的军旗,\"从来不会只把忠义挂在嘴上的。\"
林木森在命令岳飞率着五千钩镰枪返回驻地之后,他看了看身后的李师师。朝苏娟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苏娟随即打马追上种江,不多时军中传来种江的命令——大家一路辛苦,不着急回京,所有人等,皆放慢步伐。
当传令兵沿着队伍从前至尾,一边高喊着种江的命令,一边疾驰而过的时候。李师师悄悄抿着嘴,娇羞地看了林木森一眼。
原本五日就可返京,林木森愣是拖到了十日。到了汴京城北的“永泰门”时,李师师才从宽大的龙辇中下来。
林木森透过小窗,看到李师师走向轿子时的步伐,都有些不自然。他也不由自主的双拳抵在腰眼上,使劲地揉捏着。
当晚,林木森在用过晚膳后,悄然地到了李淑贵妃的寝宫。
林木森因为这几日他和李师师在皇帐在龙辇上的欢愉,自己感觉有点累了。
便想着李淑凡可能已经怀孕了,自己借着不需要她侍寝的机会,借机在这里休息一下。
更想着和李淑贵妃商议再次让张明近潜入金国,为他打探消息。
扶起跪迎的李李淑凡,林木森微笑的问道:“淑凡,可有喜事向朕禀告的?”
李淑凡娇羞的瞥了眼林木森,“陛下这是把臣妾的寝宫当签押房了?\"
“皇后驾到......”淑妃殿外突然传来内侍的“唱报”,郑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跨进门来
\"臣妾参见......\"
\"免了。\"郑皇后截住李淑凡的礼,指尖挑起那玉佩穗子,\"本宫原想着陛下这几日在外操劳,特地带了安神汤来。\"他忽然瞥向林木森腰间松垮的玉带,\"看来陛下......另有良方?\"
林木森干咳一声,默默系紧玉带:\"皇后来得正好,朕正与淑妃商议......\"
\"商议如何让张明近再去金国为陛下打探消息?\"郑皇后朝林木森跪下,\"田忠刚才看见臣妾,委托臣妾奏报陛下,说皇城司刚得得密报,张明远已经混进会宁府了。\"
李淑凡\"啊呀\"轻呼,杏眼圆睁:“娘娘是怎么知道......知道陛下是来和臣妾商议这件事情的?\"
\"妹妹别急,”郑皇后拉住林木森伸过来的手站起来,“姐姐还知道......\"挑眉看向帝王,”陛下来看你是否有喜了吧?\"
林木森耳根发烫:\"朕只是随便一问...\"
\"只是算着日子着急?\"郑皇后忽然凑近,龙涎香混着醋味扑面而来,\"臣妾算过了,从那晚到今日,满打满算才十七日。\"柔夷在他心口画圈,\"陛下当自己是神农氏的催孕丹么?\"
李淑凡羞得把脸埋进团扇,却听林木森一本正经道:“皇后有所不知,朕问的是另一桩喜事,淑妃推荐的张明远,立了大功。\"
郑皇后沉默片刻,突然凑到林木森的耳朵边,悄声说道:”陛下拿军报当床笫趣事说?\"
李淑凡被郑皇后搂住肩膀:\"妹妹你看,陛下啊......\"皇后贴着她的耳朵,却让林木森听得清清楚楚,\"不但在床榻上是英雄,在朝堂上更是明君......”
安神汤原封不动地摆在案上,而粉红色的帐幔却不时地微微晃动着,李淑凡凤床下跪值的宫女,轻轻地将皇上的朱履,以及两双精致的绣鞋摆放整齐。
早朝的时候,细心的李纲发现陛下的眼袋有些微微浮肿,但是眼神却依旧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