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处,那名被炸断腿的日军伍长,在两名战士的拖拽下,像条死狗一样被扔到了刘屹面前。
剧痛和恐惧让他浑身抖如筛糠,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眼神比脚下尸体还要冰冷的中国军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
“翻译,或者死。”刘屹将那份缴获的文件和密码本丢在他面前,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那伍长看着文件上的印戳和密码本的封面,瞳孔骤然收缩,他显然认得这是何等机密的东西。他抬头看向刘屹,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惊骇。
刘屹没有耐心等待。他拔出腰间的m1911手枪,拉开套筒,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伍长的另一条完好的大腿。
“我数三声。”
“一。”
冰冷的枪口,压在了伍长的膝盖上。
“我说!我说!”伍长彻底崩溃了,他涕泪横流,用生硬的中文尖叫起来,“我翻译!我全部翻译!”
在死亡的威胁下,翻译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
王武和李大胆站在一旁,看着刘屹拿着一支从鬼子军官身上摸来的铅笔,在那张巨大的军事地图上不断地画着圈、做着标记,脸色越来越凝重。
“黑石口……鬼子的大队指挥部,兵力超过五百人,有一个完整的炮兵中队,四门75毫米山炮……”李大胆念着刚刚翻译出来的信息,声音干涩,“另外,沿途还有三个据点,每个据点至少有一个小队的兵力……”
“这他妈是龙潭虎穴!”王武一拳砸在旁边的吉普车引擎盖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队长,这……这怎么打?”
刘屹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最后一条巡逻路线标记在地图上,然后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人,又扫过周围那些正用好奇和畏惧的眼神打量着二十辆吉普车的战士们。
“我没说要跟他们硬打。”刘屹将地图折起,揣进怀里,“我要给他们来一次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斩首’。”
他转身,面对着所有还能站着的弟兄们。
“弟兄们!”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就在刚才,我们有五十二个兄弟,死在了这片土地上!鬼子用炮弹、用刺刀、用火焰喷射器,想把我们像耗子一样弄死在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那些年轻的、疲惫的、悲伤的脸上,渐渐燃起了仇恨的火焰。
“现在,他们以为我们被打残了,打怕了,正躲在洞里舔伤口!他们的大队长,那个下令活埋我们的杂碎,正在四十公里外的黑石口喝酒吃肉!”
刘屹猛地一挥手,指向身后那排造型精悍的吉普车。
“但我有这个!”
他又指向洞内堆积如山的武器弹药。
“我有这些!”
“我需要一百个不怕死的弟兄!跟我一起,开上车,带上炮,我们像一把尖刀,直插鬼子的心脏!去把他们的指挥部,给我扬了!”
“我们去告诉他们,青峰山的人,是怎么报仇的!”
整个山洞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刘屹这疯狂的计划给震住了。开着车去打鬼子的大队部?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队长……”一个老兵颤声说道,“咱们……咱们都不会开这铁家伙啊……”
“学!”刘屹吐出一个字,“我给你们半个小时!半小时后,不会开车的,就开枪!我们出发!”
疯狂!这绝对是疯狂!
但战士们眼中的犹豫,正在被一种更原始、更炽热的情绪所取代。那是被压抑到极致的愤怒,是对复仇的渴望!
“干他娘的!”王武第一个跳上一辆吉普车的驾驶座,双手握住方向盘,对着刘屹吼道,“队长!怎么弄响它?!”
“妈的,算我一个!”李大胆也跳上另一辆车,他拍着方向盘,对着周围的弟兄们咆哮,“都他妈愣着干什么!想给死去的弟兄报仇的,都给老子上车学!”
人群轰然响应!
一时间,洞穴深处,变成了全世界最混乱的驾校。吉普车发动机的轰鸣声、碰撞声、战士们的叫骂声和兴奋的吼叫声混成一团。
刘屹看着这混乱却充满生机的一幕,眼神冰冷。他知道,这支部队的灵魂,正在这场血与火的洗礼中,重塑新生。
“系统!”他的意念再次下达指令,“购买‘m2A1型105毫米榴弹炮’两门!‘高爆榴弹’两百发!‘m19反坦克地雷’二十颗!”
他要给鬼子的大队部,送上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
【‘m2A1型105毫米榴弹炮’,单价积分。‘高爆榴弹’,单价50积分。‘m19反坦克地雷’,单价500积分。】
【消耗积分:(x2) + (50x200) + (500x20) =
+
+
= 】
【目前总积分: -
= 】
两门比山炮更加粗壮狰狞的105毫米榴弹炮,出现在洞穴最深处。它们的炮管闪烁着森冷的金属光泽,仿佛沉睡的巨兽。
半小时后。
一支由二十辆吉普车组成的“闪电突击队”,在洞口集结完毕。
一百名最精锐的战士,头戴钢盔,身穿缴获的日军军大衣以作伪装,每个人的脸上都涂抹着泥土和木炭。
他们的武器配置,足以让任何一支日军部队感到绝望。
最前方的两辆车上,架设着m2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前方。中间的几辆车,装载着迫击炮的部件和炮弹。战士们人手一支汤普森冲锋枪,腰间挂满了m24手榴弹。
最后方的两辆吉普车,则拖拽着那两门狰狞的105毫米榴弹炮。
“出发!”
刘屹坐在头车,一声令下。
没有多余的言语,没有战前的动员。二十辆吉普车,关闭了车灯,借着星月微光,如同暗夜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驶出山洞,沿着崎岖的山路,向着地图上那个标记为“黑石口”的死亡之地,疾驰而去。
留守的战士们站在洞口,看着那支钢铁洪流消失在黑暗的山峦之中,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敬畏与祈祷。
车队在颠簸的山路上飞驰,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刘屹摊开地图,用一个罩着红布的小手电仔细研究着路线。
一场前所未有的、赌上了一切的疯狂狩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