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后,他睁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哈呀,不咸不淡,味道好极了!”
“喝吧,趁热喝啊。”魏保罗看着大家说道,“连长,你得带个头,不然,他们都不敢喝。”
众人没有动嘴,只是看着他。
“喝呀,你们喝呀!”魏保罗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
众人依旧无动于衷。
魏保罗恼羞成怒:“他奶奶的!你们为什么不喝!”
杨学增冷笑一声:“老魏,你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汤里下了药吗?”
魏保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的…”
杨学增冷哼一声:“哼!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吗?我们早就发现了,只是将计就计罢了!”
魏保罗咬牙切齿:“可恶!我明明做的很隐蔽,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石云天此时站在门口,拿那天他藏在树洞的那张写有情报的纸。
“魏保罗,你看看这是什么!”石云天将手中的纸举高,让魏保罗看清楚。
魏保罗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不可能!我明明把那张纸藏得好好的!”
他突然反应过来。
“是你!”魏保罗指着石云天,愤怒地说道,“一定是那天你跟着我发现了那张纸!”
石云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恭喜你答对了,但是没有奖励。”
魏保罗猛地扑向石云天:“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拿来!”
石云天灵活地一闪身,魏保罗扑了个空。
杨学增喝了一声:“魏保罗,你他娘的还敢动手!来人!把他给我捆了!”
几个战士冲上来,就要将魏保罗按倒在地。
魏保罗却掏出手榴弹,猛地朝着战士们刺去:“这是你们逼我的,不喝是吧,不喝我就炸死你们!”
战士们顿时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
魏保罗环视一周,冷笑道:“不敢喝是吧,都怕死是吧,不喝,你们也别想活着!”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这戏我也就不演了。”
魏保罗顿了顿:“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日军皇军高级特攻,化号穿山甲!”
杨学增脸色一沉:“穿山甲?哼,没想到你竟然是鬼子派来的奸细!”
魏保罗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现在才知道,晚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川岛先生,天皇陛下,我的任务完成了!”
说着,魏保罗猛地拉开手榴弹的引线!
石云天见状,立刻招呼小虎可以行动了:“小虎!”
王小虎早已等待多时,听到石云天的命令,他扣动扳机,枪声划破空气。
“嘭”的一声,魏保罗的脑门上多了一个血洞。
魏保罗手中的手榴弹滚落在地,冒出一阵白烟。
手榴弹在即将爆炸的千钧一发之际,被石云天飞扑过去一脚踢出了窗外。
“轰”的一声巨响,手榴弹在窗外爆炸了。
杨学增和战士们惊出一身冷汗,看向石云天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此时埋伏在离正门不远处的一处墙上,王小虎收起狙击枪,从墙上跳下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杨学增这边走来。
硝烟的刺鼻气味混着鸡汤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魏保罗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双眼圆睁,至死都保持着扭曲的狞笑。
杨学增弯腰捡起魏保罗掉落的毒药瓶,瓶身刻着的樱花标记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他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狗日的,让陈排长白白受了这么多委屈……”
石云天望着魏保罗的尸体,脑海中却浮现出陈兴望被押走时绝望的眼神。
他转身看向杨学增,语气坚定:“连长,我们得尽快找到陈排长,他一定是被冤枉的,只要把他带回来,一切误会都能解开。”
李九却轻轻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可是自从陈兴望越狱后,我们的侦察员在周边找了个遍,连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现在根据地刚经历内鬼事件,人心惶惶,日军随时可能趁机进犯,我们抽调不出太多人手继续寻找。”
杨学增眉头紧锁,沉思良久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再难也要找!陈排长跟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不信他会真的背叛革命,就算把方圆百里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带回来!”
然而,众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陈兴望正蜷缩在日军据点的阴暗角落里。
他的眼神空洞而麻木,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却比不上内心的煎熬。
一名日军军官走进来,扔给他一套崭新的军装,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假笑:“陈桑,皇军很欣赏你的‘识时务’,只要你继续为我们效力,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陈兴望盯着那套军装,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颤抖着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曾经,他穿着八路军的军装,昂首挺胸地走在根据地的土地上,如今,却要穿上侵略者的衣服……泪水无声地从他脸颊滑落,但他没有去擦拭,只是机械地换上军装。
在日军的威逼利诱下,陈兴望已经透露了许多根据地的重要信息,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自己的心上剜一刀。
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回头。
他曾试图逃跑,但四周都是日军的岗哨,每一次尝试都换来一顿毒打。
渐渐地,他开始麻木,甚至开始为日军出谋划策,只为了能在这残酷的环境中活下去。
当根据地的战士们开始四处寻找陈兴望时,他正跟着日军部队,朝着根据地的方向悄悄逼近。
他远远地望着那片熟悉的土地,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这里是他为之奋斗、愿意付出生命的地方,而现在,他却成了带领敌人进犯的帮凶。
“陈桑,你的情报非常准确,等拿下根据地,天皇陛下一定会重重奖赏你。”日军军官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陈兴望的心。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默默低下了头,任由夜色将自己淹没在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