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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校园的梧桐树叶洒落,孙毅和舍友们正匆匆赶往教学楼。转过图书馆的拐角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丁玲正独自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手指悬在按键上方似乎在选择饮料。

\"哎,那不是丁玲吗?\"张凯博用手肘捅了捅孙毅,\"这么巧吗?\"

孙毅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自从出院后,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遗忘了。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黑色长发垂落在白色制服上,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幅水墨画。

\"你们先走。\"孙毅对舍友们说,\"我有点事想问丁玲。\"

肖长胜挤眉弄眼地吹了个口哨,被洪传宗一把拽走:\"记得别迟到啊,'铁面阎'的课你敢翘?\"

孙毅走到贩卖机旁时,丁玲刚好取出罐装咖啡。她似乎早就感知到了孙毅的接近,转身时脸上带着克制的平静。

\"早上好。\"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拂过耳畔。

\"早...\"孙毅挠了挠头,突然不知该如何开口。那些在脑海中排练过无数次的问题,此刻全都堵在喉咙里。他想问空洞里发生了什么,想问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心脏都会抽痛,也想问他们是否以前认识。

丁玲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罐,铝制表面凝结的水珠沾湿了她的手指。她微微侧头,彩色的眼睛\"望\"向孙毅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

教学楼的方向传来预备铃的声响。

\"那个...\"孙毅最终只是指了指手表,\"要上课了。\"

\"嗯。\"丁玲点点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中间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孙毅几次想伸手扶她,又默默收回。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地上,时而重叠,时而分离。

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讲台上站着的是阎教授,他正在调试全息投影仪。这位年过五旬的教授以两件事闻名全校:一是将《高阶异能能量场论》这门课讲得出神入化,二是每学期几乎次次至少挂掉三分之一的学生。

\"上周我们讲到异能波函数的坍缩特性。\"阎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今天要讲的是多重能量场的叠加态。翻开教材第47页。\"

孙毅翻开崭新的课本,这些东西怎么说呢,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的,提前看网课预习了,所以现在不是很懵逼。

\"在座有多少人预习了这章内容?\"阎教授环视教室,只有零星几只手举起来。他冷笑一声:\"很好,看来这学期挂科名单已经确定三分之一了。\"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哀嚎。

\"现在看这个案例。\"阎教授调出一段视频,\"去年一号空洞中记录到的能量场叠加现象...\"

......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如蒙大赦般涌出教室。孙毅快步追上丁玲,在她即将拐进女卫生间前拦住了她。

\"那个...中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她\"看\"向孙毅的方向,嘴唇微微抿起。

孙毅赶紧补充:\"就是上次你带我去的那家,挺好吃的,下午也没课,一块吗?\"

丁玲嘴角微微上扬:\"嗯。\"

\"那...走?\"

丁玲轻轻点头,然后回宿舍放书包,孙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注意到她的耳尖更红了。

肖长胜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勾住孙毅的脖子:\"行啊兄弟,进展神速啊?\"

\"什么进展?我就是...\"孙毅突然语塞,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期待这次午餐,这又是为什么?

那家饭馆依旧藏在老位置,招牌上的红漆已经褪色,门帘上沾着经年累月的油烟痕迹,但飘出来的香味却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孙毅和丁玲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泛黄的塑料帘子洒在木桌上,映出斑驳的光影。红烧肉的酱汁在盘子里泛着油光,土豆丝炒得清脆爽口,两瓶冰镇汽水外壁凝结着水珠,在桌面上洇出两圈湿痕。

孙毅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质酥烂,甜咸适中,带着微微的八角香气。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丁玲——

她吃饭的样子很安静,筷子尖轻轻拨弄着米饭,偶尔夹一根土豆丝,小口小口地咀嚼,有些心不在焉,她的眼睛低垂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丁玲。”孙毅放下筷子,声音比平时认真了几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丁玲的筷子顿了一下。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吸了一口汽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给她几秒思考的时间。

“为什么这么问?”她抬起头,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问题。

孙毅挠了挠头,眼神有些困惑:“就是感觉……你好像很了解我。”

“比如?”

“从开学到现在,太多事情了,我都不需要举例子,咱班同学几乎都有这种看法。\"

丁玲的表情依然平静:“开学跟军训的时候观察到的。”

“不止!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我小时候...嗯...额...\"

他突然卡住,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记忆呼之欲出,却又被硬生生截断。

丁玲攥紧了衣角,眼中似乎十分期待。

“总之……”孙毅揉了揉太阳穴,“你总给我一种很强的既视感,就好像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一样。”

丁玲注视着他,目光复杂。

——他想起来了?

——还是只是本能地感觉到熟悉?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汽水瓶,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些。

“或许吧。”她轻声说,“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感觉熟悉也不奇怪。”

孙毅盯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但你的眼睛很特别,我要是见过,一定不会忘。”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扎在丁玲心上。

——你见过。

——你只是忘了。

老板娘端着两碗免费的紫菜蛋花汤走过来,打破了微妙的氛围。

“慢用啊!”她笑呵呵地放下碗,又瞥了眼丁玲,“小玲子,你男朋友可真帅啊。”

“不是……”孙毅刚要解释,丁玲却已经低头喝起了汤,耳尖微微泛红。

话题就这样被岔开,两人安静地吃完了剩下的饭菜。

“下午还有课。”她轻声说,“回去吧。”

孙毅点点头,却在她转身时突然开口:

“下次……还能一起吃饭吗?”

丁玲的背影僵了一下,随后轻轻点头。

——就像很多年前,那个躲在房间角落的小女孩,第一次对他点头一样。

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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