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清欢坠崖的地方,顾天灯朝下面望去,不知是不是下面光线不好,除了视野昏暗以外,没见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很快再次下山,来到崖底查看,也没见什么踪迹。
顾天灯仰头朝上面看了看,既然独行兽所说的怪异的东西不在这,那就是说明......
一个猜想涌上心头,也许,那东西是会动的,这样一来,将人“劫走”之后,落地点很可能也不在崖底。
她转过身,目光沉沉看向两山之间,只有那“云石村”甚是醒目。
“也许,清欢是在村子里。”
说完,她目光坚毅朝村子走去。
独行兽见状也匆忙跟上,为了救清欢,它决定不躲了。
顾天灯并没有立即进村子,因为她发现村子周围三三两两的有村民把守着,于是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正午时分,日头渐渐高了,阳光照到一条通往云石村的小路上,地面被照的发白。
不多久,一阵马蹄声传来,很快,一驾较为华丽的马车从路上驶过,扬起少许尘土。
一人一兽站在不远处,看着马车往村子的方向而去。
顾天灯面色疑惑,那马夫怎么看着像是严家的管家老陈呢?他来这里做什么?
正想着,那边马车已经在村口停下,一人一兽也快步前去。
不久,车厢门被打开,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严天。
顾天灯见是他,脑子一转,喊道:“严公子。”
严天正准备和村口把守之人交谈,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他转身一看,是刚从严家离开不久的女修。
怔愣间,顾天灯已经走至他身前,问道:“严公子为何会来这里?”
闻言,严天面色有些不自然,犹豫道:“这......说来话长,顾道长又为何在此啊?”
“我找人。”
“找人?”
“嗯,”顾天灯谨慎地左右看看,低声道,“我师弟不见了,就是在这里走丢的。”
严天愕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顾天灯又道:“所以,我想随严公子一同进村,好查探师弟下落。”
原来如此,严天颔首同意。
他转而走到村民跟前,与他们低声说了些什么,村民看着穿着朴素,眼神却泛着精明的光,就像一个奸猾的商人。
也不知严天说了什么,村民面露为难,说要先查看一番,严天却连忙挡住不让人往车上看,又低声说了几句。
村民面色为难,叹道:“问题是咱这最近不需要这种,用处不大。”
严天也很无奈,只好让老陈拿出些银两塞给村民,后者这才有了笑脸,立刻换了说法:“那行吧,就让你们进去,至于成不成还得等会听村长的。”
得了应允,严天便转身回来,示意顾天灯一起上车。
一人一兽上车后,严天虽有些诧异,很快也了然,没有询问。
老陈继续驾车,往村子中心而去。
车厢里,顾天灯疑惑地看着摆在中间的一个较大的黑色矩形箱子,看了半天没看出名堂,问道:“这是......”
严天叹出一口浊气,无奈道:“这是我那可怜的侄儿。”
话音一落,一人一兽均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箱子,眼里的疑惑显而易见。
严天便给他们一一解释了。
原来,这附近流传着一个说法,家里若是死了人,将尸首运到这个村子,村子里的人会先帮你保存好。
每逢初七,都会有收尸人过来将尸首收走,葬在指定位置,这样一来,就可以保佑家族里人丁兴旺,富贵平安。
故此,这村子才会有了“运尸村”的称呼,大伙觉得不好听,便改成了“云石村”,其实大伙都忘了,几百年前,它只是叫“近山村”这么个普通名字而已。
顾天灯对此不置可否,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不久,马车在一个看起来较为富裕的院落前停下,几人下了车。
这家门上贴着几张符纸,顾天灯虽不主修符箓道,却也了解一二,能认得这是普通的驱邪符,从字迹上看,写符之人功力一般,应当是从市面上买到的。
此时,老陈已经敲开了院门,严天拱手上前,说明了来意。
开门之人是个容貌清秀的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他只将门开出半尺宽,谨慎地打量了众人一番,这才打开了门让众人进来。
顾天灯一进院子,便闻到一股松木燃烧的味道。
抬眼一瞧,果然在院子中央见到了一个石雕方鼎,正冒着烟,后面摆着一个方桌,上面放有金属圆形小香炉,端端正正点着三根檀香。
真是奇怪,从门口到院里,摆放的物件都是驱邪所用,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思索间,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从堂屋里走出,此人身形壮硕,目光锐利,面容还算和善,扫了一眼院里众人,随即温和一笑,看门见山道:
“刚才阿顺已将事情都说过了,我这里地方不多了,等会儿我去其他地方帮着问问,严公子放心,无论放在谁家,被选中的机会都是一样的。”
随即,他叫来阿顺帮着招待客人,自己则大步出了院子。
阿顺将几人招呼进屋里,斟了几杯茶。
“你叫阿顺?”顾天灯随口问道。
阿顺淡淡点头,也不说话,坐在一边摩挲着手里的杯子,眼神时不时飘向外面。
顾天灯又问:“这里为什么晚上都要点灯?”
“啊?”阿顺没料到她会问这个,眼神看过来,又慌忙转走,“是......是为了防止野兽过来。”
野兽?顾天灯附近两座山都翻遍了,没见野兽,就连当初那只野鸡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到的。
阿顺话刚说完,立刻就站起身。
“你们在这歇会吧,我有事出去一下。”
说完他快步出了门。
顾天灯注意到,他没有走出院子,而是出了屋子往右去了。
屋里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都明白这少年定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