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您怎么来了?”
虽然两人年纪差不多,但杨文拓还是要尊称老张一声“张老”,因为两人的身份地位差得远。
“嗯。”
要是在平时,张老肯定友好的回应一下,但是今天,他只是从喉咙里哼了一声。
张老走到李默身边,关切道:“李先生,您没事吧?”
要是在平时,张老也不会称呼“您”,但是在这个场合,他必须给足李默牌面。
不是因为李默被京都的各位大佬看重,单单神秘组织这边,就离不开李默。
私事,公事,张老都有求于李默,而且刚才在来的路上,他跟上面汇报了一下,得到的答复是——对二代严惩!
其实杨剑以前的作威作福,上面也不是没有耳闻,只不过上面自持身份,不会对一个晚辈出手,不然的话,杨家就算有一些势力,杨剑也快活不到现在。
当然,也只有张老这样的人物,才有资格看不起杨家,就连慕容娴这样的,也要对杨文拓客客气气。
“你再不来的话,我就要被人欺负死了。”
李默嘴里蹦出来的话让张老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已经了解了前因后果,好像,在这之中,受委屈的是别人吧?
当然,有人冒犯了李默,他必须出这个头,也是为了让李默感恩,以后多为神秘组织做贡献。
张老已经老了,本来就准备退休,没想到上面压下这么一个重担,他这个人一直秉承的就是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到最好,他做过的事情,没有一个人不竖大拇指。
“好好,我现在就为你出头。”
这句话竟然从张老的嘴巴里说出,杨文拓一时之间竟然愣住。
以张老的身份,在公众场合,一般是不会说这种倾向性很足的话。
“来人,把杨剑和这些忘记规则的人带走,好好审查!”
张老挥挥手,自然有神秘组织的人上来。
神秘组织核心成员不是很多,但外围成员却不少,他们主要起个支援的作用。
当然,就算是支援单位,权力也不可小觑。
“我犯了什么事,干嘛要抓我?”
直到手臂被人牢牢抓住,杨剑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要被抓。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自己可是杨家大少,而杨家,在京都也是有头有脸。
“父亲,你说句话啊!”
杨剑慌了,别看他平时在外面肆无忌惮,但他可不傻,知道张老这种人物出面,只有让父亲帮自己说情。
“张老,你看这……”
杨文拓刚刚起了个头,就被张老挥手阻止。
“如果不想杨家受牵连,你最好什么话也不要说,这样你儿子在里面待上个一两年,应该就能出来。”
“什么?一两年?!”
杨文拓一整个失魂落魄。
杨剑正值大好年华,背上案底,这以后还怎么混。
最关键的是,要真这样,杨家的脸面可就丢尽了啊!
要知道来这里之前,他可是在憧憬杨家的美好前景呢。
杨家最近和一个顶级世家攀上关系,两方都有深入合作的意愿,如果杨剑真被关起来,那这个合作也要告吹。
“万万不可!”
“父亲,救我,我不要在那种地方住,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随便抓人?”
父子俩都有些情绪失控。
张老见状嘿嘿一笑。
“你们要是不服,可以打电话,只要有一个求情电话打到我这里,我扭头就走!”
“好,等等,我现在就打电话!”
杨文拓松了口气,只要给打电话,那就好办。
杨家毕竟在京都混了那么多年,就连张老也要给点面子的,杨文拓这么觉得。
可是,十几分钟之后,杨文拓满面灰丧的坐在地上。
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岁。
电话打了,还打了不少,但是,没有人愿意帮忙,甚至帮说两句话也不愿意,平时多铁的关系,这时候都要跟他撇清关系。
直到现在,杨文拓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惹了了不得的人物。
之前杨文拓听说过李默的大名,只知道他医术很厉害,治好了好几位大员的顽疾,知道李默在上面大佬的心中有一些份量,但他现在意识到,自己对李默的影响力,还是大大低估了。
“爸,怎么样?”
杨剑看到父亲打完电话之后很不好的脸色,也意识到大事不妙。
“混账东西!还不跪下来道歉!”
杨文拓狠心打了杨剑一巴掌。
要知道从小到大,不管杨剑多么调皮,他都都没有下过重手,因为自己常年忙碌家族事业,没有时间陪伴儿子,心理上就觉得有些亏欠。
但是今天,这一巴掌,他必须打,是为了儿子好,也是为了杨家好。
“爸,你打我?!”
这一巴掌不轻,杨剑捂着脸,眼泪簌簌往下掉。
父亲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是当着自己喜欢女人的面,打了自己一巴掌,杨剑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李先生道歉?!”
杨文拓疯狂给儿子眼神示意,他希望杨剑这时候能懂事,只要杨剑肯低头,他相信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一向骄傲惯了的杨剑,此时又怎么可能低头,尤其是向自己的“情敌”低头。
“不,我不道歉,死也不道歉!”
杨剑疯狂摇头,那样子,似是有几分疯癫。
“一个快死的人了,就不要为难他了。”
李默这时候淡淡来了一句。
在杨剑看来,这是李默对自己的诅咒。
“爸,你听见没,他在咒我死啊!这样的人,你还让我跟他道歉,就算我杨家这回栽了,我也不道歉!”
杨剑满眼通红,有些歇斯底里。
可是,杨文拓却听进去了,他满面惊慌之色。
李默可是神医啊,他说的话,岂是儿戏。
“李先生,我儿是有什么病吗?”
“小病没有,大病有一样,肝癌,晚期,也不用去医院检查了,有什么还没玩够的……哦,不对,搞不好他要在牢里度过余生了。”
李默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什么?肝癌晚期?”
杨文拓感觉自己的天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