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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日,王庭如同狂风暴雨中一叶孤舟,承受着定南王大军一波又一波凶悍的冲击。城墙早已不复往日雄壮,残破不堪,多处缺口用木石、尸体甚至冻结的血冰勉强堵塞。守军的箭矢所剩无几,滚木礌石早已耗尽,连火油都只剩下最后几罐。疲惫写在每个人的脸上,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里,挥之不去。

阿史那·城肩上的刀伤草草包扎着,渗出的血迹染红了绷带。他拄着弯刀站在望楼上,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城下黑压压的敌军。定南王显然改变了策略,不再强攻城门,而是集中兵力猛攻几处最薄弱的城墙段。西夏士兵如同不知疲倦的蚁群,顶着稀疏的箭雨,在巨大的盾牌掩护下,用简陋的梯子、绳索,甚至人梯,疯狂地向上攀爬。每一次击退,都伴随着惨烈的伤亡和守军体力的巨大消耗。

“大汗!西墙三号缺口快顶不住了!巴鲁将军战死,兄弟们伤亡太大!”一名浑身是血的百夫长踉跄着跑来,声音嘶哑绝望。

阿史那·城深吸一口气,冰冷的风灌入肺腑,带来一丝刺痛般的清醒。“调预备队!把最后那批伤兵能动弹的,都给我顶上去!告诉守缺口的弟兄,他们的身后是王庭最后的妇孺,是永宁公主!一步不退!”

“是!”百夫长咬牙领命,转身冲入硝烟。

永宁公主就在不远处,她已脱下不合身的皮甲,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狄戎女子服饰,正带着一群妇人紧张地熬煮着仅剩的草药和能果腹的糊糊。她的脸颊沾着烟灰,双手冻得通红,但眼神却异常坚毅。看到阿史那·城投来的目光,她用力点了点头,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穆之裹着厚厚的皮裘,脸色冻得发青,但眼神锐利如鹰。他蹲在一处相对完好的城垛后,用炭笔在一块木板上飞快地勾画着敌军的调动轨迹和攻击重点。身边,小久紧张地帮他举着木板挡风。

“定南王在消耗我们,用他士兵的命换我们的命。”穆之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却异常清晰,“他兵力雄厚,耗得起。我们...耗不起。”他指着城外远处一片看似平静的营区,“看那里,铁鹞子一直在休整,没动。他在等,等我们彻底崩溃,或者...等一个一击必杀的机会。”

阿月靠坐在冰冷的墙根下,闭目调息。肩头的新月印记灼痛感比以往更甚,每一次强行引动力量后的眩晕和记忆碎片剥离的刺痛都更加清晰。她甚至能感觉到,体内那股沉睡的“阿尔忒弥斯”人格,正因频繁的刺激而蠢蠢欲动,仿佛随时会挣脱束缚,取而代之。乌云萨满给的骨雕护符贴在胸口,散发着微弱的凉意,勉强压制着那躁动的力量。代价...她想起了梦中那个身影的话,代价是“不再是你”。她握紧了短剑,冰冷的触感让她保持着一丝清明。

“穆先生!他们又在挖了!”一个负责监听地下的士兵突然惊慌地喊道,“就在东墙根下!声音比昨天更大更密!”

穆之脸色一变!这正是他这几日最担心的事情!定南王正面强攻的同时,果然在暗中挖掘地道!一旦地道挖通,敌军精锐从内部突袭,内外夹击之下,王庭顷刻可破!

“快!带我去!”穆之立刻起身,脚步因寒冷和疲惫有些虚浮,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小久连忙搀扶住他。

阿月也猛地睁开眼,强撑着站起来:“我跟你去!”

东墙根下,一处被刻意掩盖的废墟后面。穆之俯身,将耳朵紧贴在地面上。小久和阿月紧张地看着他。果然,一阵沉闷而持续的“咚咚”声,隔着冰冷的冻土清晰地传来,仿佛死神的敲门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位置大概在这里...深度...”穆之快速判断着,手指在地面上划出一个范围,“他们在加快速度!必须立刻阻止!否则...”他看向阿史那·城的方向,那里厮杀正酣,根本抽不出人手。

“怎么阻止?”阿月问道,她的新月之力在感知到地下传来的恶意后,印记又开始灼热发烫。

穆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用火!用烟!熏死他们!”他立刻下令:“小久,去通知永宁公主,把能找到的所有湿柴、枯草、辣椒、硫磺...一切能产生浓烟毒气的东西,全部集中到这里!快!”

“是!”小久撒腿就跑。

“阿月,”穆之看向她,眼神凝重,“我需要你的力量。地道入口可能不止一个,我需要你...感知!找出所有可能的挖掘点!你的那种...特殊感觉。”他没有明说,但阿月明白他的意思。

阿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印记的灼痛,将精神集中,努力去“听”去“感”。视野似乎又出现了那种奇异的清晰感,地面的震动,土壤下细微的声响,甚至空气中流动的寒意都变得格外分明。她闭着眼,指尖在地面上缓缓移动,如同最精密的探针。

“这里...还有这里...震动最强...”她指了两个点,离穆之判断的主地道不远,“还有...更远处...似乎也有微弱的...像是通风口?”她不确定地说,额角已渗出冷汗,强行感知对精神的消耗极大。

穆之眼神一亮:“通风口?好!那就连通风口一起堵死熏!”他立刻指挥身边仅有的几名士兵和阿月,在阿月指出的几个关键点上方,紧急挖掘反制坑道。坑道不需要很深,但需要垂直向下,直达地道顶部。

永宁公主带着妇孺们,将能找到的所有湿柴、枯草、甚至沾了油脂的破布、还有几袋磨碎的干辣椒和少量硫磺,全都搬了过来。浓烈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点火!”穆之果断下令。几个燃烧的火把被投入坑道。

“加料!快!”士兵们将湿柴、枯草、辣椒粉、硫磺混合物疯狂地填入坑道口。一股股浓烈无比、辛辣刺眼、带着硫磺恶臭的黑黄浓烟,瞬间灌入下方地道!

“咳咳咳...”“我的眼睛!”“有毒!快退!”...隐约的,从地下深处传来西夏士兵凄厉的惨叫和混乱的呼喊。

“堵死坑道口!用土石!”穆之继续下令。士兵们奋力将土石砸入坑道,将通风口也死死堵住。

“成了!”小久兴奋地喊道。地下的挖掘声和惨叫声迅速减弱,最终只剩下微弱的呜咽和挣扎。

然而,这边的动静似乎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城外的定南王显然察觉到了地道攻势的失败。

“呜——呜——呜——!”

三声低沉雄浑的号角声陡然响起!这号角声与之前的进攻号角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与毁灭气息!

城头上,所有还在鏖战的狄戎士兵脸色瞬间煞白!

“铁鹞子!是铁鹞子冲锋号!”绝望的呼喊在城头炸开!

只见城外那片沉寂的铁鹞子营地,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骤然苏醒!五千重骑,人马俱甲,在初升的惨淡冬日下泛着冰冷的死亡光泽。他们排成最利于冲击的楔形阵,在低沉的战鼓声中,缓缓起步,然后速度越来越快!马蹄踏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大地都在颤抖!那钢铁洪流裹挟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目标直指——王庭最残破的西门!那里,经过三日血战,城门早已摇摇欲坠,守军更是伤亡殆尽!

“铁鹞子!是铁鹞子!” “完了!王庭完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蔓延。面对这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残存的勇气正在飞速消逝。

阿史那·城目眦欲裂!他砍翻一个爬上城头的西夏兵,冲着穆之的方向嘶吼:“穆之!西门!西门顶不住了!”

穆之看着那如同山崩海啸般冲来的钢铁洪流,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智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他脑中飞速运转,寻找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但面对五千铁鹞子的全力冲锋,任何计策都显得无力。

就在这时,阿月一步踏上了最高的城垛!寒风卷起她染血的衣袂,猎猎作响。她肩头的新月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银光,那光芒甚至穿透了厚重的衣物,映亮了她苍白而决绝的脸庞。阿尔忒弥斯那空灵而威严的声音,仿佛在她脑海深处响起,带着一种宿命般的诱惑:“用我...释放我...否则,一切皆休...”

代价是什么?是彻底迷失自我?是成为另一个人?

阿月看着那越来越近、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钢铁洪流,看着城下浴血奋战、眼中充满绝望与希冀的阿史那·城,看着穆之紧锁的眉头和永宁公主苍白却坚定的脸...

她没有选择。

“以新月之名——”

阿月的声音不再属于她自己,带着一种穿透云霄的、非人的清越与肃杀!她手中的短剑嗡鸣震颤,剑身亮起刺目的银华,仿佛握住了一束凝固的月光!

她不再需要弓箭。

她举起短剑,对着那钢铁洪流最锋锐的“箭头”处,那个冲在最前方、头盔上插着华丽翎羽的铁鹞子统帅,猛地虚空一斩!

没有箭矢离弦。

只有一道纯粹到极致、凝聚如实质的银色光弧,撕裂空气,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朝着目标激射而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铁鹞子统帅似乎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下意识地想举盾格挡。但那银色光弧仿佛无视了物理的阻碍,瞬间穿透了他厚重的胸甲,没入他的身体!

没有爆炸,没有血肉横飞。

那统帅冲锋的动作猛地一滞,连人带马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他和他胯下雄健的战马,连同那身坚固的重甲,如同被风化的沙雕,无声无息地寸寸碎裂、崩塌,化作一片闪着微光的银色尘埃,被寒风瞬间卷走!

冲锋的铁鹞子洪流,因为这匪夷所思、超越常理的景象,出现了瞬间的混乱和迟滞!前排的战马惊恐地嘶鸣,阵型微乱。

就是这瞬间的迟滞!

“就是现在!放!”穆之从巨大的震撼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城头上仅存的几架床弩和所有还有力气的弓箭手,在绝望中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将所有的箭矢,如同复仇的毒蜂,狠狠射向因统帅突然“消失”而陷入混乱的铁鹞子前锋!

噗噗噗!

失去了统一指挥和完美阵型的铁鹞子,其重甲的防御并非无懈可击。箭矢射入战马相对薄弱的腿部关节、马眼,射入骑兵面甲缝隙和甲胄连接处!顿时,人仰马翻!冲锋的钢铁洪流前端,硬生生被遏制、搅乱!

“大汗!”穆之再次嘶喊。

阿史那·城如梦初醒,血性被彻底点燃!“狄戎的勇士们!长生天在上!随我杀——!”他拔出弯刀,带着身边最后能集结的亲卫和预备队,如同扑火的飞蛾,决绝地从西门冲了出去!目标直指混乱的铁鹞子前锋!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用血肉之躯,去阻挡钢铁的洪流,为城头争取最后的时间,为这渺茫的生机搏命!

惨烈的骑兵对冲瞬间爆发!狄戎轻骑的弯刀砍在铁鹞子的重甲上火星四溅,而铁鹞子的骑枪轻易洞穿皮甲,带起漫天血雨。这几乎是自杀式的冲锋,却奇迹般地暂时拖住了铁鹞子的脚步。

城头上,阿月保持着挥剑的姿势,身体却剧烈地摇晃起来。那道银色光弧抽空了她所有的力量,甚至更多。脑海中,十岁那年阿尔忒弥斯第一次教她剑法的场景,彻底化为一片空白!仿佛从未存在过!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强大、却又无比陌生的意志,正试图占据她的心神。

“阿月!”穆之和小久冲上去扶住她软倒的身体。她的脸色白得透明,眼神涣散,新月印记的光芒黯淡下去,但印记本身却仿佛更深了,如同烙印。

乌云萨满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看着阿月的状态,眼中充满了忧虑和了然。“代价...开始了...”她低语。

西门外的血战还在继续,每分每秒都在吞噬生命。永宁公主紧紧抓着胸前的玉佩,那玉佩此刻竟散发出温润却异常明亮的光芒,与她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她看着城外惨烈的厮杀,看着昏迷的阿月,又低头看着发光的玉佩,一个大胆而决绝的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长。

这惨烈的围城之战,在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后,似乎迎来了一丝转机,但更大的危机和牺牲,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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