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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渺然带着两人拐了一个弯,离开大道,去到了树林的深处。

白鹤化形后人小腿短,常乐干脆一把把她捞起来,放在自己肩头,就像此前她坐在白鹤身上那样。

白鹤的身子摇摇晃晃,离开大路前,回头看到了碎开的客栈,看到了里面的人,个个惊慌失措,就连此前耀武扬威的侍卫都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能做出那样事的必然是大能,谁也不想招惹一个大能。

她低头,看着常乐冷淡的眉眼,常乐有张殊丽的容颜,华美异常,此刻她的眉眼里却带着淡淡的冷意,并不若此前那样总是笑着,温柔而亲和的。

她像是变得更加刚强一些,同时也似乎更冷淡了一些。

但她在看到他人遭遇危难的时候还是会出手,依然善良。只是这份善良上面又增加了一些条件。

白鹤心中涌上一些情绪,说不上是不安,又或是安心。

她定了定神,小声道:“那几个狼妖确实是从贺州逃出去的,有人帮了他们。他们说对方手持一面幡旗,只摇晃了下,他们这些妖就来到了东洲。”

常乐的脚步顿了顿,说道:“白七郎。”

白鹤:“谁?”

常乐道:“他死在了我的剑下。”

她说着,眉心蹙起。白七郎有一面可以摇人的幡旗,是白二三的亲信。但是在承灵之地的时候,他并没有发挥出这样的能力。

当时常乐只以为是承灵之地特殊,白七郎空有天赋,却并不能召唤妖族。

如今看来,或许原因是,那幡旗在当时就不在他的手中了。

白鹤闻言,她的眉头深深拢起来:“这东西有点麻烦。”

常乐点了点头,她看着前方的崔渺然。

崔渺然蒙上了眼睛,但她走路还是很稳当的,修士可以用灵识替代双目,她是天机阁的首徒,哪怕天机阁已经闭阁,她也是首徒,远不应是此前她们看到的,在钟馔玉面前柔弱而怯弱的模样。

“崔道友,修士在哪里说不得,何况你不必担心我们会被他人听到。”

话音一落剑光顿时升起,分作数道剑光将三人圈在其中。随后灵光一闪,一道坚若铁桶的剑阵已成。

崔渺然停住了脚步,脚跟一转,回头过来,“看”向常乐的目光。她有些惊叹,这才多久没有看到常乐,这位道友已经后来者居上,到如今可称得上大能的地步。

“也是……如今道友已至炼虚,足以无视世间大部分人了。”

崔渺然道,她虽然落后常乐修为不少,但她到底也是道心坚固之人,并不觉得日后自己不能追上,语气之中多是赞叹而无嫉妒。

因而她也只是点了点头,干脆地席地而坐。

常乐也要坐,但顿了顿,还是从储物戒中拿出了垫子,剑火一搓,烧了一壶茶水。她将茶水和灵果分给崔渺然和白鹤,这才落座。

崔渺然双手接过,不仅笑道:“真是有趣,幕天席地,还有这样的好茶,真是颇有野趣。”

白鹤吃了口茶,看着常乐低头专注倒茶的样子,心道,果真是一家子,好的不学,坏习惯倒是学得很快,不过倒确实让心情松快许多。

常乐的手放在膝头,后背笔直,她道:“崔道友,还请不吝赐教。”

崔渺然将茶放在身前席上,道:“算不上赐教。只我日前卜了一卦,算的是剑门。”

常乐闭了闭眼,却并未问卦象,而是问:“为何要算剑门。”

崔渺然道:“天机阁测算天机,勘透命理,但小至一人,大至一门,却都躲不开一个势字。大势在我,自然顺风顺水。大势已去,诸事不利。剑门如今因尺素简之事引来诸多不满,剑君又已殒身……”

她说到此处,顿了顿,对常乐满是歉意地道:“常道友,请节哀。”

白鹤看了常乐一眼,见她手中茶盏里的茶水摇晃,一滴茶水滴落在她袍袖上,浸出一道小小的水渍。

常乐垂下眼睛,她看着茶盏里晃动的水光模糊了她的模样,忍了许久,才将那句“她没有死”咽了回去。

只是转而沉默无声地将茶盏放到席上,目光在见微的身上顿了顿,唇也跟着抿起来。

再抬起头时,那厚重的睫羽缓缓眨动了一下,掩了里面的水光。

她的声音比平时更沉几分:“请继续说。”

崔渺然微不可察地叹息了声,也不再说什么安慰人的无用话,只是道:“剑门再不似此前那般声势浩大,反而有独木不支的迹象。”

她说道,声音平静。

而常乐亦是安静地听着,然后道:“所以钟道友没有随你一起?”

崔渺然叹了一声:“道友当真是敏锐至极。是,也不是。剑门施压,青蚨门不得已用了最后的手段,强行切断了尺素简。但剑君还是身陨了,众人也知晓了剑君的身份。青蚨门中不少人对此意见很大。馔玉她忙得不可开交,修为甚至跌了一阶。”

青蚨门以钱为修为,钱如流水在手中流过,世间百态随之而动,动的是天下芸芸众生那道无形暗线,以此为契机修行。

尺素简强行断开,自然用上了非常手段,作为主事者的钟馔玉首当其冲,受了不少冲击。

常乐闻言默然,她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递交到崔渺然那处,说道:“实在抱歉。这是在妖族收获的一些小东西,希望它们能帮到钟道友。”

崔渺然接起打开,只觉得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饶是她这样坚定的道心,都忍不住动了动。她急忙将瓶塞按了回去,深吸好几口气,这才道:“多谢常道友。”

常乐点头,目光盯在崔渺然身上,目光灼灼,意思很明显。

有来有回,她给出了诚意,也该轮到崔渺然了。

崔渺然定了定神,方道:“我察觉大势已经产生了微妙的偏移,心有所悟,卜得一卦,离火下坤地上,是为明夷卦。”

明夷卦,日落地下,明入地中,光明湮没之象。

大凶。

常乐好歹也学了那么久的文化课,自然也将这些知识背了个滚瓜烂熟。

她垂落的眼轻轻颤了颤。

崔渺然又道:“我先问询剑门,剑门谢过又道无恙。青蚨门中更是忙乱。如今魔军压境,宗门弟子尽皆前往边境,无人可用。”

更重要的是,比起还未发生的未来,自然是现在更加重要。

天机阁诚然是超然一切,却也只能看着。

崔渺然叹息一声,心道或许这便是师尊闭阁的原因吧。

她扬起了头,被天蚕纱蒙住的双眼闪过了一丝灵光。天空中无数命线交错交缠,在风云之中无助地颤抖拉扯。

她不喜这样,总是想要捋出一条线头,让所有的丝线都变得清晰可见。

而今她终于明了,再是清楚又如何?只需要一场大风,就会将这些丝线重新搅合在一起,分也分不开,扯也扯不动。

这场大风如今正笼罩在大陆上空,试图揭开一场风雨。

崔渺然想要看得更清晰一些,但她猛然低头,唇边溢出一些鲜血来。

“崔道友。”常乐道,急忙起身扶住崔渺然。

崔渺然摆了摆手,对常乐摇头道:“让常道友见笑了,我只是……咳咳……”

“不要说话了。”常乐说道,“我带你先去休息。”

“不必。”崔渺然道,“我专程过来,不要为了我耽误行程。”

“另外,此物你拿着。”

常乐低头,看着崔渺然塞到她手心里的一枚小小的铜令:“这是……”

“青蚨门的令牌。馔玉说这样的时机她不能亲自前来,你拿着它,若有需要的东西,尽可以去青蚨门门下的宝楼取用。”

崔渺然轻声道。

常乐的心头一颤,她其实从上了东洲后就一直憋着一口闷气。那些不说人话的修士们,那些令人不齿的恼火传言们在她的耳中来回地钻。

甚至有那一瞬间,常乐会想,为了这些人真的值得吗?

许诺守了这些人这么多年,到底值得吗?

就算是为了与天机阁的约定,但常乐是知晓的,同样是守护,用心守护和摸鱼的守护是不一样的。

而很显然,许诺选择的是前者,她总是剑出无悔,就如她的法身本相,宁折不弯。

但是这些人值得吗?

不,他们不值得。

常乐心中这么说,他们不值得让许诺这样的。

手中的铜令犹有余温,崔渺然千里迢迢告急。

这些都不是来自青蚨门的利益纠葛,也并非宗门情谊。而是一份来自个人的情谊。

这份情谊或许比不得情比金坚的爱情,却也是沉甸甸的,让人心生暖意。

常乐抬起眼,真诚道:“认识你们,是我的福气。”

崔渺然也不禁露出了一个柔软的笑容。

她长相淡,看起来也柔弱,笑起来时抿着唇,是很真诚的开心。她道:“我们亦是如此,所以,无需客气。”

常乐见崔渺然站稳了,于是松开了手,转头看向白鹤:“我欲即刻前往剑门,你呢?”

白鹤犹豫了下,道:“我要去人魔边境。”

常乐原以为白鹤要跟她去到剑门,闻言不禁一愣。

白鹤道:“剑门总归还有宋怀恩。但边境的小崽子们可没有合道大能守着。我们剑门的小崽子不能让人欺负了。还有,作为妖族,我也与魔族有旧怨。”

因为魔族的横插一脚,让妖族精锐灭了大半,整个妖族不知多久才能休养生息回来。

白鹤无法原谅魔族。

常乐点头:“好。”

她转头看向崔渺然:“崔道友,那我就走了。”

崔渺然点头,她千里迢迢一个人仅靠一个卦象就在此地等候常乐。如今话已传达,她亦是洒脱,没有一声挽留。

常乐朝着崔渺然拱手道:“日后两位大婚,请一定要给我发一份请帖。后会有期。”

崔渺然一愣,脸颊上浮上红晕来。

大风刮过,常乐已经飞向了天边。

剑修一向很快,没有白鹤,常乐也能很快。

白鹤眯了眯眼,哼道:“跑得这么快,心急如焚了吧。”

有那家伙在,剑门当真会有事吗?

只是经历了那一场战斗,白鹤也不敢说只要那人在,一切无恙了。

如果一切无恙换的是她的死亡,那还是有恙吧。总得给她们这些人一点事情做,不需要总是由一个人顶住苍穹。

她抖了抖翅膀,化作原身,冲着崔渺然优雅地点点头,展翅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此刻常乐坐在剑鞘上,她心中归心似箭,唇紧紧地抿着。

见微浮起来,把自己放在了常乐的膝头上,安安稳稳,隐隐传来安慰之意。

常乐低头看着它乖巧的样子,眼睛眯了眯,说道:“你倒是一贯如此,总是喜欢在我面前装乖得很。”

但其实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还爱冒险,还喜欢出头。

越是想,便越是生气,常乐猛地抓起了见微。见微还以为常乐要将自己扔出去,发出细微的剑鸣,像是在讨饶一般。

显得很是可怜巴巴。

这家伙,分明只有师尊的一丝魂魄神识而已,怎么这副模样与她竟是一模一样?

常乐的手顿了顿,想起许诺,心口又溢上那种酸痛难忍的痛楚来,压在她的心尖上,像是被无数利齿啃食,动一下都是密密匝匝的痛。

常乐的手颤着,她垂着头,眼睫微微扇动了下,在风中滴落了一滴水珠,落在见微的剑柄上。

剑鸣声更是颤动了几分,带上一丝手足无措的安慰意思。

但是它只是一把剑,没有手臂可以拥抱,也没有嘴唇可以亲吻去泪水,只能发出剑鸣声,像是悲戚。

“……你现在倒是知道了。”

不知为何,常乐竟是听懂了剑鸣的意思。

她收敛了心绪,死死地抓住了剑柄,将它提起来,对着剑柄大声道:“许应祈!许诺……不管你是什么名字。你要是敢不顾自己性命乱来,我就让你干脆好好地变成一把剑算了!!”

好歹那般总归是在自己身边。

在远处的剑门,天剑峰的深处,闭关的许应祈眼睫微微动了动,她带着三分疑惑。

“好像……听到了乐乐在骂我?”

她低头看着手中灵珠,她已经吸收了许多,但还剩下不少。她抿抿唇,重新陷入了修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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