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烦恼都吸进去一样,然后慢慢地呼出来。她的鼻子也随着呼吸收缩了几下,像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说道:“其实我们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许是压力太大了吧。他每天都要打三份工,一天都不敢休息,可能当时真的是受不了了。不过好在后来那个老板还算有点良心,给我们结了工资,还赔了一笔钱。他的那些工友们也都很善良,纷纷赞助了一些,所以现在医药费方面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了。”
云泽静静地听着女人的讲述,不时地点点头,表示理解。等女人说完,他才开口问道:“我好像没有看到你的儿子,他现在在哪里呢?”
女人听到云泽的问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这个笑容虽然不深,但却给她那略显憔悴的面容增添了一丝光彩。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母性的温柔,微笑着回答道:“他现在在医院里呢,因为要做化疗,所以只能待在医院里。医生说他的情况不太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也许是他爸爸的离世,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给了他沉重的一击,让他仿佛失去了生活的方向。这段时间以来,他的状态一直不佳,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无法摆脱。医生也明确表示,如果还不能找到与之匹配的骨髓捐赠者,他的生命恐怕将进入倒计时阶段。
云泽的目光在屋中的装饰上稍作停留,然后缓缓地移到了女人的脸上。他注意到女人的表情虽然有些凝重,但并没有明显的悲伤之色。于是,他的语气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安慰:“对不起,我不知道……”然而,话到嘴边,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面对如此沉重的话题,他实在想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安慰眼前这个女人。
沉默片刻后,云泽还是决定打破僵局,再次开口道:“不过,我好像没有在你脸上看到悲伤的样子。”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疑惑,似乎对女人的反应感到不解。
女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一种释然的意味。她轻声说道:“死亡,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呢。”她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接着,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也许,这是一种解脱吧。这世间的苦难太多,无论吃多少糖,都难以掩盖那苦涩的味道。我丈夫就是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才选择用这种方式来摆脱。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终于得到了解脱。我便想着孩子如今这样是不是也很痛苦,也许死亡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说到这里,女人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滴落了下来,她突然用手握成拳,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声嘶力竭的说道:“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放弃他,他是我的孩子,他现在才5岁呀!他什么都不懂,甚至不懂什么是死亡。”
这时的女人已经哭得不能自已,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云泽和赵明这两个大男人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们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哭泣的女人,心中都有些无奈和同情。
过了一会儿,云泽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扯了扯几张纸巾,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女人面前。女人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云泽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纸巾。
云泽轻声说道:“别哭了,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决定别人的生死,就算是自己的孩子也一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真的太累了。以前你还有个丈夫可以依靠,可现在他不在了,你心中的那座靠山也随之崩塌了。”
云泽的声音很温柔,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女人的耳畔,让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接着,云泽给赵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也说点什么来安慰一下女人。赵明收到云泽的暗示后,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干巴巴地开口道:“是啊,这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而且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家的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赵明说着说着又卡壳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人家解释,难道说有一个好心人听说他们家的情况之后,打算给他们一点钱再请中医国手来给他们看病,感觉这么说还不如直接跟她说见鬼了来得快一些。
云泽目光敏锐,一眼就看穿了赵明的尴尬和不安。他顺势接过赵明的话头,语气平静地解释道:“实际上,我们并非来自警察局。但请放心,我们绝无恶意。我们隶属于一个特殊的部门——灵异局。此次前来,正是因为你丈夫所在的那个工地发生了灵异事件。我想,你对此应该也有所耳闻吧?毕竟,工地都已经被迫停工了。”
女人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再次涌出。然而,与之前的嘶吼不同,这次她只是默默地流泪,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那无声的哭泣,仿佛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表达她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一旁的赵明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女人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于是转过头去,不忍再直视。然而,云泽却毫无顾忌地盯着女人,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女人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表情。
云泽接着又说道:“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们这次来你家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也实话跟你说,我要消除你丈夫的执念,让他去轮回转世。”
然而,女人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特别的神色,只有那源源不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她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中,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云泽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从桌上抽出几张云泽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从桌上抽出几张纸巾,再次开口道:“你想知道你丈夫的执念是什么吗?他到死都放不下的,是你们的孩子和你啊!我们答应过他,会替他好好看着你,会帮他的儿子找一个好的医生治病,费用这一块我们也会替你申请补助金。所以,我希望在你儿子病情有所好转之后,你能带着他去见见他的父亲,了却他父亲的心愿。”
女人听到这里,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她用云泽递给她的纸巾不停地擦拭着,但泪水似乎怎么也擦不干。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红肿的眼睛凝视着云泽,轻声问道:“他……还好吗?”
虽然女人并没有明确说出“他”是谁,但云泽立刻就明白了她所指的是谁。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回答道:“算不上好……因为执念太深,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地缚灵。每晚,他都会重复着他死前的那一刻,无法离开那个地方,只能不停地重复着跳楼这个动作。不过,好在鬼魂是没有痛觉的,这也许是这件事情唯一让人稍微宽慰的地方吧。”
女人这次听到他们的话却没有哭,有些倔强的说道“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消除他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