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塔纳驶离老城,汇入车流。车内气压低沉。
“太险!”秦武驾车,忍不住对后座苏小晴道,“刘宏发亡命徒!若非头儿…”
“安啦秦队,这不没事!”苏小晴摆手,后怕与兴奋交织,“够刺激!刘宏发露马脚了!提境外钱时他慌藏不住!那俩打手绝非善类!卜皓直觉准,水深!”
她检视微型摄像机所摄。昏暗光线下,刘宏发与手下形貌衣着,及其气急败坏通话状,皆清晰入画。
“收获颇丰!”苏小晴展颜,“足剪重磅背景片。虽暂难播,可予卜皓参详,亦为筹码!”
车停招待所楼下。苏小晴下车:“谢卜主任‘护卫’!告他,欠他一顿!”她扬扬摄像机,翩然入楼。
卜皓办公室灯犹亮。听罢秦武详报,尤是刘宏发那通恐惧怒电,卜皓面色灯下愈寒。
“境外资金…其背后‘老板’坐不住了。”卜皓指尖无意识叩桌,“苏记者所摄关键。秦武,速查那二打手根底。另,令张铁军加派暗哨,护苏记者周全。刘宏发及其幕后,恐狗急跳墙。”
胃部剧痛突袭。卜皓闷哼,冷汗沁额。高压、无律饮食,旧疾肆虐。拉屉,苏打饼干盒已空。他苦笑,欲倒热水。
“咚咚。”轻叩门响。
“进。”
门开,苏小晴端白瓷杯入内。“喏,省城老中医秘方养胃茶。”杯置桌,药草清苦混枣香弥漫,“趁热。苏打饼干,喂雀乎?”
卜皓望热气氤氲的茶,再瞧苏小晴关切微嗔的眼,冰胃寒心俱暖。“谢。”他捧杯轻啜。温液入喉,绞痛竟奇缓。
“见效吧?”苏小晴拉椅坐下,见卜皓面色稍缓,方正色:“说正事。刘宏发靠山能量巨,且极警。省城闻风,云州城商行增资扩股,数家背景晦涩省城资本活跃,其一名‘鼎峰投资’,手法诡秘,类李国涛案影子公司。疑其与宏发输血同源,甚或…指向‘盘古’。”
“鼎峰投资…”卜皓默记。此名异于沈幼楚情报所提,然手法雷同,定是“盘古”马甲无疑!周正华力推城商行增资,果为金融暗门!
“还有,”苏小晴声更低,“托省金融办同窗暗询,鼎峰对云州城商行志在必得,且似获省里某领导…默许。”
卜皓心沉。省里领导?吴天佑?或更高?“盘古”触须,较所想更长更深!
“小晴,谢了。此讯极重。”卜皓郑重道。
“客套免!”苏小晴白眼,“速养好身子,收拾魑魅,便是谢我!我归整素材,有事唤我。”她起身,至门边驻足,“茶饮尽!莫剩!”
苏小晴去,室唯卜皓与温茶。他临窗望云州沉沉夜色。霓虹远烁,勾楼廓迷蒙。周正华、刘宏发、鼎峰、盘古、省里阴影…巨网似收。而沈幼楚,杳然。
异能闪现:此番非危机预警,乃一瞬前世记忆碎片——惨白手术室,心电仪刺耳长鸣,医者疲惫摇头…巨大冰悲攫心!此悲非关今时,源灵魂遗忘之隅,竟与沈幼楚照上忧眸诡叠!
卜皓猛扶窗框,面白如纸,冷汗涔下。此突兀记忆何意?关沈幼楚?或…兆己身未察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