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还活着的消息,让多尔衮如鲠在喉,当即也没有继续烧杀劫掠的心思,下令大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顺天府。
同时还让一部分人直接南下,散布崇祯已经被李自成给弄死的虚假消息。
多尔衮很清楚,想要顺利入主中原,必须要占名分大义,哪怕是又当又立,也绝对要在场面上给大清一个借口,如此才能减少来自汉人的阻力和抵抗!
更重要的是,崇祯这个皇帝必须要死了才行,否则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
只要大明的皇帝还在,那么其中一部分汉人就会有希望,依旧还会殊死抵抗!
他决不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任何意外。
毕竟大清的摄政王,可不止他多尔衮一个,还有一个济尔哈朗!
如今的大清同时拥有两位摄政王,他多尔衮主战,专门负责的就是对大明的进攻,以及此次入关!
济尔哈朗则是在关外留守,掌控着整个大后方和老巢!
不管是他还是济尔哈朗,自然都有野心,谁也不服谁,也只有他顺利完成了此次入关的计划,让大清入主中原,才能彻底将济尔哈朗给排挤掉!
济尔哈朗乃是努尔哈赤的侄子,而身为努尔哈赤的儿子,皇太极的弟弟,多尔衮自然在各方面都要比济尔哈朗更占优势。
原本只要计划顺利,那么他就能够理所当然的掌控整个大清,济尔哈朗也将彻底失去话语权,没想到现在居然节外生枝了,当真将他气得够呛!
“尚可喜,沿路预见所有汉人,都给本王绑起来,一同带去顺天府!”
越想越气的多尔衮,当即对着一旁的尚可喜吩咐道。
“这是为何?”
“若是带上这些老百姓,又得耽误大军行军的速度了!”
尚可喜多少有些意外。
多尔衮刚刚还气冲冲的让大军全速赶往顺天府呢,怎么现在又搞这一出?
“留你的人办这件事情就足够了,其他人跟本王先走一步!”
“你至少得给本王带三千人到顺天府,本王自然有用!”
多尔衮的语气不容置疑。
尚可喜不由心头一凛。
三千个普通汉人老百姓?
多尔衮并没有交代男女老幼,那显然就是不关男女老幼都算在内,拉着这帮人一同去顺天府的原因,也就不难猜测了!
保不准多尔衮就会利用这些汉人老百姓的性命,来胁迫朱由检开城投降!
“还有,马上快马告诉吴三桂和多铎,让他们围城的同时,也给本王抓那些该死的汉人回来,越多越好!”
多尔衮似乎又觉得人数还不够,立马补充了一句。
这两天清军入关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开了,从山海关到顺天府这段地区,能跑的老百姓几乎都在跑,跑不掉的也都开始东躲西藏。
抓活口,还要带到顺天府,可比直接屠杀要难得多!
“我这就去办!”
尚可喜闻言,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哪怕他同样也是汉人,哪怕他按照多尔衮的吩咐去做,肯定得背负千古骂名,但他已经没得选,也只能这么做!
这就是当汉奸的下场,一步走错,就只能一条道直接走到黑,几乎不存在任何后悔的机会!
……
崇祯十七年三月二十七。
这已经是吴三桂和多铎等人的先锋骑兵抵达顺天府的第三天了,经过两个晚上的试探性进攻之后,双方各有伤亡,但都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朱由检也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再一次登上了永定门。
清军的攻势基本上都是在晚上,白天都在休息,并没有任何动作,所以现在也是最安全的时候。
远处,依旧能够清楚地看到吴三桂大军的营帐,只不过此刻并没有半点动静。
“今天晚上,便是第三个晚上了!”
“不出意外的话,吴三桂和多铎会在今明两晚发动猛攻!”
“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来!”
“多尔衮如果已经知道了朕还活着的消息,必然会加快行军速度,那么留给多铎和吴三桂的时间也不多了,他们大概率会在今晚全力一击!”
“不管成功或者失败,他们必然会尝试一次!”
朱由检用千里镜一边观察着前方吴三桂大军的动向,一边对着身旁的一众武将提醒道。
此刻,李自成、刘宗敏、张世泽、朱纯臣等武将全都在现场。
听完朱由检的分析之后,所有人脸上也都露出了凝重地神色。
“陛下,飞虎营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李自成这时开口询问道。
“准备差不多了,三千飞虎营,随时都能上天。”
“不过他们暂时还不能动,面对多铎和吴三桂的骑兵,用飞虎营根本起不到太大的效果,他们只要骑上马,就能以最快的速度逃脱飞虎营的攻击范围。”
“飞虎营,朕是留给多尔衮的主力攻城军队的!”
“只要端掉了清军鞑子的攻城主力,包括仅有的火器重炮,那么京师自然就再无威胁!”
“光靠骑兵,这帮鞑子也就只能在京师之外做一些打家劫舍的勾当了!”
朱由检冷笑着摇了摇头。
有了宋应星三人的加入之后,工匠们建造热气球和火器的速度又快了不少,目前热气球的数量就已经达到了五百艘,估计等明天多尔衮的大军抵达,基本上三千飞虎营的将士都能有足够的热气球了!
而火器建造的速度,在有了汤若望和薄珏两位专家之后,更是提升了一倍,这就是技术和认知上的差距。
当然,朱由检对这些细节上的东西以及制造工艺,其实没什么概念。
毕竟他虽然拥有现代的一些知识,但大部分全都是半桶水,顶多就能说出个大概而已。
今后在这方面,它最多也就是给一个思路,想要把东西制造出来,还是得靠这些专业的人才!
“不过你们放心,朕已经让薄珏安排人给你们准备了一批炮弹,挡住吴三桂和多铎今晚的攻势,应该不是问题。”
似乎看出了李自成的担忧,朱由检又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