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通过壁炉回到布莱克老宅的,阿尔法德很不好意思地抱怨,如果他今年就学会幻影移形的话,就不用采取这么糟糕的交通方式了。
妮娅接受良好,扭头对男孩说:“或许我们可以抽出一天去坐伦敦的地铁玩,看一场电影什么的。”
“对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电影?”
“当然,”阿尔法德强装镇定,递给妮娅一把亮晶晶的银色粉末,“麻瓜坐在一个黑漆漆的房子里看演出。”
妮娅笑了一声:“差不多吧。”
阿尔法德仔细地告诉女孩要大声说出口的目的地,说错了一个音节都会被布莱克老宅的防御魔法弹簧一样弹到不知道什么鬼地方。
格里莫广场12号是一座古老、阴森的宅邸,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妮娅还是被墙上的饰板上一排皱巴巴的脑袋吓了一跳。
如误入惊悚片老宅的装修风格,妮娅不理解也不尊重。
客厅的天花板极高,每一面的墙壁都是橄榄色的,黄绿色的天鹅绒窗帘扬起弧度,上面锈着的的金线也随之游曳。
阿尔法德浑然不觉,得意洋洋地牵着女孩的手腕,空下的一只手帮妮娅拎着书包。
他灰眸扫视一圈:“克利切。”
妮娅聚精会神,要出场了,那位“人生最大理想就是像他妈妈那样把脑袋割下来,粘在一块饰板上”的家养小精灵要出场了。
“我亲爱的小主人,需要克利切为你做什么吗?”
“这位是妮娅·弗利,弗利小姐。”阿尔法德咬着好听的英腔强调,像选出冠军一样举起妮娅的手,在空中轻轻晃了晃。
妮娅颇有不满,她本来很期待克利切会称呼自己什么,作为原着里除了斯内普以外嘴毒排名第二的角色,她觉得被克利切明晃晃地阴阳一句也是穿书的打卡点。
大眼睛的家养小精灵向她鞠了一躬,毕恭毕敬地说:“弗利小姐,欢迎来到布莱克家宅做客,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克里切。”
“你好,克利切。”
面前的家养小精灵比她想象的还要年轻许多,不过像无毛猫一样的皮肤配上一双葡萄大的眼睛,令这个种族让人总会分辨不出年纪。克利切的鼻子比妮娅见过的所有家养小精灵的鼻子都要大,一双大耳朵像蝙蝠一样支在脑后,耳窝里长着稀疏但很长的白毛,腰间挂着一块灰色的亚麻布。
“弗利小姐是我的客人,”阿尔法德对克利切说,“你胆敢冒犯她一句,我就将你逐出这里。等到你的老主人们回来,你也无需向他们报备弗利小姐来过布莱克庄园。”
克利切立刻惶恐地瞪大浅色的眼睛,不住地点头:“克利切知道了。”
“那就好,”阿尔法德利落地结束话题,“你下去吧。”
少年转向妮娅,弯了下灰眸,语气轻快地说:“三楼有很多客房,你可以随便挑一间你最喜欢的。但是我更推荐我房间旁边那间,你可以随时找到我。”
阿尔法德不轻不重地捏面团一样捏她的手掌心。
妮娅终于想起来抽出手,眨巴眼睛讨饶:“都听你的。对了,书房在哪里?”
阿尔法德不甘心地继续说:“给你准备的东西也放在我隔壁房间的床铺上了,你想不想来参观我的房间,你送我的圣诞礼物正挂在我的墙壁上。”
“当然想啊,”妮娅说,“等去完书房咱俩就去。”
“那好吧。”男孩抓了抓自己额前的碎发。
阿尔法德尽职尽责地带路,走上大理石台阶,楼梯旁的扶手上印着精细的花纹,妮娅的书包被他勾在指尖,搭在肩上。
妮娅跟在少年身后,偌大的别墅寂静无声,只能听见风刮过窗帘和两人的脚步声。她鼻尖嗅到雪松的木香。在经过门牌印着沃尔布加的房间时,她又闻到了鸢尾香般高傲的香气,甜蜜又腐朽。
与她弟弟的品味比起来实在难耐,高贵,但显得有些庸俗。
“这里住着几口人?”,妮娅被走廊尽头的圆柱柜台上搁置的人形雕像一瞪,抿了抿嘴,“我是说,多少位,呃,尊贵的布莱克?”
阿尔法德被逗笑,停住脚步,顺手扯下自己的墨绿色领带绑住雕像的眼睛:“你见过我的祖先了,菲尼亚斯·布莱克,大概是我曾曾祖父?曾当过几年霍格沃兹的校长。”
“主宅住着我的祖父,我的父母,沃尔布加,西格纳斯和我。”
“西格纳斯?”
“我们的小弟弟,”阿尔法德勾起嘴角,“才五岁,还在管不住裤裆的年纪。”
妮娅暗暗扯了扯嘴角。
其实十三岁也没管不住,生出了伏地魔的小迷妹贝拉。
她埋下头,默记布莱克的家谱。
“我们到了。”
阿尔法德雀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维,他抬手拉开一扇沉重的古铜色大门,单手插在兜里,惬意地等古门缓缓打开,展示屋内的全貌。
妮娅从门边头,被惊诧到差点没站稳身子。
这是一间比客厅还要高的房屋,几乎有霍格沃兹礼堂那么高的书架围满整个房间,绿色的地毯铺满房间,精装的书脊壳像红砖一样填满书架的缝隙,房间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平展的黑色书桌,桌角镶嵌着黄铜掐丝,勾勒纹饰。
妮娅热泪盈眶,感动的说:“我愿意为了能住在这个书房嫁给你——”
阿尔法德震惊地敛起眼皮。
“——的父亲,阿尔法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