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裹挟着细雨,拍打在元彬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几只蠕动着的肥硕虫子,油绿的光泽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诡异。
“这就是我们的口粮了。”元彬语气平静,仿佛递出去的不是令人作呕的虫子,而是什么山珍海味。
时雅熙厌恶地别过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东西……怎么吃?”
“活吃。”元彬言简意赅,自己先示范性地抓起一只,毫不犹豫地扔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那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时雅熙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看着元彬面不改色地吞咽下去,脸色愈发苍白。
“虫修难对付,尤其是有组织的虫修。”元彬擦了擦嘴角,语气带着一丝凝重,“我怀疑,船长偷走的不是一般的法器,很可能是类似母巢或者万虫鼎的东西。”
“母巢?万虫鼎?”时雅熙秀眉紧蹙,“可是,凡人界的环境并不适合这些东西生长,灵气稀薄,根本无法支撑……”
“的确,按理说不应该。”元彬的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变故发生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时雅熙沉默了,她明白元彬的意思。
事情的诡异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总有变通之道的。”元彬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
“船长虽然得了些奇遇,但在虫修之道上,应该也只是略有小成。我们并非没有机会。”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了昏迷不醒的黄袍道士身上。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这个黄袍?”时雅熙突然问道。
元彬摇了摇头,“他还有用。”他从怀里掏出一支装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递给时雅熙。
“给他注射进去。”
“这是什么?”时雅熙接过注射器,疑惑地问道。
“一种可以暂时压制他体内虫卵的药剂。”元彬解释道,“我们现在需要利用他,来对付船长和他的虫修大军。”
时雅熙不再多问,熟练地将药剂注射进黄袍道士的体内。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么严峻,容不得半点犹豫。
雨越下越大,元彬独自一人坐在潮湿的台阶上,任凭雨水打湿他的衣衫。
他眉头紧锁,思绪万千。
这一切的麻烦,根源都在于寒冥上尊的墓葬。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盗墓事件,没想到却牵扯出了如此复杂的局面。
凡人界,真的如他想象中那般简单吗?
香火道、虫修……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力量,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徐娇娇的电话。
“喂,娇娇,是我。”元彬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元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传来徐娇娇关切的声音。
“事情有点复杂……”元彬将事情的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虫修的威胁以及船长可能拥有的强大法器。
“香火道……虫修……”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显然徐娇娇也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雨水顺着元彬的脸颊滑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知道,单凭他和时雅熙的力量,根本无法应对这场危机。
他需要帮助,需要强大的支援。
电话那头,徐娇娇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我知道了,事情确实很严重……”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停顿了片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你和黄袍,必须扛住!我会尽快想办法……”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决定即将做出,这给元彬带来了一丝希望,也留下了一个悬念。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元彬无奈地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
徐娇娇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是因为她对大块头的偏袒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任何质疑他们关系的言论都会被视为挑衅;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如此迅速地挂断了电话,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看来,这次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元彬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徐娇娇那张精致却冰冷的脸。
他知道,徐娇娇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无比强势的心。
这次,她为了保住大块头,恐怕会不惜一切代价。
而自己,就像一颗被她操控的棋子,只能按照她的意愿行事。
想到这里,元彬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当初为了追求刺激,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他选择加入了这个充满危险和阴谋的组织。
如今,他却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这场游戏,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李廷……”元彬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李廷是组织里另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人精明,手段狠辣。
要联合他对抗李吉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他还得想办法说服他相信,徐娇娇和大块头真的值得他们冒这么大的风险。
叹了口气,元彬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他必须尽快行动,否则一旦李吉星抢先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实验室,刺鼻的药剂味扑面而来。
元彬一眼就看到被绑在实验台上的黄袍,身上布满了伤痕,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折磨。
而站在他身旁的,正是时雅熙,手里还拿着一根细长的金属针,针尖闪烁着寒光。
“怎么样,他肯说了吗?”元彬走到时雅熙身边,语气平静地问道。
时雅熙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这家伙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继续打,打到他听话为止。”元彬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时雅熙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金属针再次刺向黄袍的身体。
一声闷哼,黄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他依旧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任何求饶的声音。
元彬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黄袍的意志力确实很强,即使在如此痛苦的折磨下,依然不肯屈服。
这样的人,如果能为他所用,将会是一把利刃。
过了许久,黄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开始渐渐无力。
时雅熙停下手,转头看向元彬:“他快撑不住了。”
元彬点了点头,走到黄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黄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不屈:“就算我死,也不会出卖大块头!”
元彬”
时雅熙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装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走到黄袍身边,毫不犹豫地将针头刺入他的血管。
随着药剂的注入,黄袍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也逐渐变得迷茫。
片刻之后,他停止了挣扎,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失去了灵魂。
元彬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现在他属于我们了。”
他走到黄袍面前,拍了拍他的脸:“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黄袍……”黄袍的声音嘶哑而无力,眼神空洞无神。
“很好。”元彬再次拍了拍他的脸,“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否则……”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元彬开始着手安排与李廷的会面,并思考如何才能说服他加入自己的阵营。
同时,他也密切关注着黄袍的情况。
黄袍在注射了药剂后,变得异常听话,对元彬的命令言听计从。
但元彬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黄袍的眼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而时雅熙则继续负责对黄袍进行“教育”,确保他完全服从他们的控制。
只是,她似乎对自己的“教育成果”过于自信,并没有注意到黄袍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一切,都为接下来的事件埋下了伏笔。
一个关于控制与反控制,忠诚与背叛的故事,即将上演…… 黄袍的眼神,时而空洞,时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那光芒,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等待着合适的时机,露出獠牙。
黄袍的话像一颗石子,在原本平静的水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元彬看着黄袍,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你自己用?你确定你能控制住自己?别忘了,你现在的状态……”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黄袍打断了元彬的话,语气坚定,“与其被那个大块头控制,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不如放手一搏。就算失败,也比现在这样强。”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
时雅熙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元彬,“你啊,总是质疑这个质疑那个,什么时候能像黄袍一样有点魄力?”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还有,你质疑我的教育能力?”
元彬被时雅熙这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憋得通红。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时雅熙挑眉,“难道你想试试我的教育方法?”她指了指训练场中央正在被机器人教练狠狠“教育”的“你妹”——一个浑身金属的格斗机器人,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被踹飞出去,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元彬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决定闭嘴。
他把视线转向李廷,心中暗想:希望这次李廷能带来点惊喜,不然……他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为了配合黄袍的计划,元彬开始翻阅最近的病例,寻找可能与大块头有关的线索。
他一边翻阅,一边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大块头控制黄袍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的心头。
与此同时,徐娇娇正为另一件事烦恼。
她刚接到父亲徐立坤的电话,说是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对方是某集团的公子哥,年轻有为,家世显赫。
徐立坤要求她必须去,否则就停她的职。
徐娇娇简直要疯了。
她对相亲这种事情深恶痛绝,更何况,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工作,根本没心思去应付这些。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努力思考着应对之策。
拒绝?
后果很严重。
答应?
她又实在不愿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徐娇娇的内心越来越焦躁。
她来回踱步,试图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
她叹了口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她知道,无论她如何抗拒,最终都逃不过这场相亲。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元彬那边,经过一番仔细的查阅,他终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他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有一些病人出现了类似的症状,都是突然变得狂躁易怒,并且力量大幅度提升。
这些病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但他们的症状却惊人的相似。
元彬隐隐觉得,这些病人很可能与大块头控制黄袍的手段有关。
他立刻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时雅熙和李廷,三人决定深入调查此事。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逐渐亮起。
徐娇娇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头紧锁。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
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也不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
这时,房门被推开,许妈妈走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件华丽的礼服,脸上带着笑容。
“娇娇,快来试试这件礼服,妈妈特意为你准备的。”
徐娇娇看着那件礼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那是一件低胸的晚礼服,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她知道,这件礼服绝对不适合她。
“妈,我……”她刚想开口拒绝,却被许妈妈打断了。
“别说了,快去试试。”许妈妈不由分说地将礼服塞到她手里,
徐娇娇拿着那件礼服,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抗拒。
她知道,今晚注定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