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惠学院的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白色的墙壁和单调的医疗器械,让整个空间显得格外冰冷压抑。
病床上,阿修罗静静地躺着,如同沉睡在一个漫长而混沌的梦境里,他的面庞略显苍白,眉头偶尔微微皱起,像是在与无形的困扰抗争。
床边,阿武紧握着阿修罗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却也难掩此刻的颤抖。
阿武的双眼布满血丝,几日来的守候让他疲惫不堪,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儿子的脸。
裳凤坐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忧虑,她不时抬手轻轻整理着阿修罗凌乱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抚平他所遭受的伤痛。
“阿武,你说阿修罗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他都已经睡了这么久了。”
裳凤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打破了病房内的寂静。
阿武轻轻拍了拍裳凤的肩膀,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可自己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别担心,他一定会醒的,咱们的儿子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话虽如此,阿武眼中的担忧却愈发浓重。
就在这时,阿修罗的手指突然轻轻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一颗石子,瞬间引起了阿武和裳凤的注意。
他们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修罗,满心期待着他能快点醒来。
阿修罗缓缓睁开双眼,眼神里却透着迷茫与陌生,他看着眼前两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嘴唇微微动了动,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阿武和裳凤的心猛地一沉,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愕与痛苦。
阿武强忍着内心的波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阿修罗,我是你父亲阿武,这是你母亲裳凤啊,你不记得了吗?”
“你现在在医院,之前你受了伤。”
阿修罗费力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困惑:“我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试图坐起身来,却因身体的虚弱又无力地躺了回去。
裳凤急忙上前,帮阿修罗调整了一下枕头,眼眶泛红地说道:“孩子,你先别乱动,好好休息。”
“没关系,不记得了咱们慢慢想起来就好。”
阿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慢慢给阿修罗讲述过去的事情,从他小时候的调皮捣蛋,到上学后的点点滴滴,希望能勾起他一丝回忆。
阿修罗静静地听着,眼神时而专注,时而又陷入更深的迷茫,那些曾经属于他的过往,此刻却如同遥远的故事,与他毫无关联。
几天过去了,阿修罗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可记忆却依旧如同一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开始在医院的走廊里慢慢走动,试图从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中寻找到一些记忆的碎片。
路过一间病房时,他听到里面传来两个护士的轻声交谈。
“你听说了吗?之前那个和斑灵教交手的学生,就是住在 302 病房的那个阿修罗,他跳下悬崖后居然还活着,不过听说失忆了。”
“是啊,真可怜,斑灵教太可恶了,害了这么多年轻的生命。也不知道这孩子以后能不能恢复记忆。”
阿修罗站在门口,心中一惊,“斑灵教”“跳下悬崖”这些词像一道道闪电击中了他,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狂风呼啸的悬崖边,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还有自己决然坠落的瞬间。
可这些画面转瞬即逝,他越是想要抓住,却越是消散得无影无踪。
回到病房,阿修罗忍不住向阿武和裳凤询问关于斑灵教和自己跳下悬崖的事情。
阿武和裳凤面露难色,他们本不想让阿修罗过早接触这些痛苦的回忆,可看着他渴望知道真相的眼神,阿武还是缓缓开口:“阿修罗,斑灵教是一个极其邪恶的组织,他们妄图破坏世界的和平,操控人们的心智。”
“你为了阻止他们,和他们的教主乾屠琴交手,在打斗过程中被逼到了悬崖边,为了不被他们抓住,你……选择了跳下悬崖。”
阿修罗握紧拳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可刚说完,他又无奈地松开了手,眼神黯淡下来。
“可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报仇呢?”
裳凤心疼地抱住阿修罗:“孩子,你别想这些了,当下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记忆总会慢慢恢复的。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在医院的日子一天天过去,阿修罗努力配合治疗,尝试各种康复训练,希望能让自己的身体和记忆都快点好起来。
他结识了同楼层的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双腿,却依旧乐观开朗,每天坐着轮椅在走廊里穿梭,给大家讲笑话,逗得病友们哈哈大笑。
阿修罗从他身上汲取到了力量,也变得更加坚定。
一天,阿修罗像往常一样在医院花园里散步,他看着花园里绽放的花朵,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曾经赏花的记忆,可一无所获。
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婉转空灵,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阿修罗不由自主地顺着笛声走去,来到了花园的一个角落,只见一个老者坐在石凳上,闭着眼睛吹奏着笛子。
阿修罗静静地站在一旁聆听,直到老者一曲吹完,才轻声问道:“老爷爷,您吹得真好,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老者睁开眼睛,看着阿修罗,微微一笑:“孩子,这曲子叫《唤忆曲》,传说能唤醒人们沉睡的记忆。”
阿修罗心中一动:“真的吗?那能不能帮我找回我的记忆?”
老者摇了摇头:“曲子虽有灵性,但能不能唤醒记忆,还得看你自己内心的力量。”
“孩子,你心中若有执念,记忆终会归来。”
阿修罗若有所思地离开了花园,回到病房后,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些模糊的画面:悬崖边的黑袍人、父母的面容、学院的教室……
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有用,但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回自己的记忆,找到曾经的自己,向斑灵教复仇,守护自己所爱的人。
窗外,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仿佛在为阿修罗照亮前行的道路,而他的苏醒,只是这场艰难旅程的第一步,未来等待他的,还有无数的挑战与未知,但此刻,他已做好了准备,哪怕记忆缺失,也要勇敢地走下去。
日子在医院单调的白墙与消毒水味中缓缓流淌,阿修罗的身体日益强健,可记忆的黑洞却依旧深不见底。每一次努力回想,那些曾经的片段都如风中残烛,刚一闪现就被黑暗吞没。
清晨的阳光透进窗户,洒在阿修罗略显坚毅的脸上,他早早起身,开始了每日例行的康复训练。
走廊上,他遇到了那个常给大家带来欢乐的小男孩,此刻小男孩正费劲地想要捡起掉落的玩具,轮椅有些碍事。
阿修罗快走几步,弯腰帮他捡起,小男孩咧嘴一笑:“阿修罗哥哥,谢谢你,等我腿好了,咱们一起去外面玩!”
阿修罗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应道:“好,等你好了,咱们一起。”
可在心底,他又何尝不希望自己也能早日找回完整的记忆,真正知晓自己是谁,拥有怎样的过往。
阿武为了帮助阿修罗恢复,四处打听治疗失忆的方法,这天他带着一个好消息匆匆赶回医院:“阿修罗,我找到一位据说很有名的脑科专家,他在治疗记忆障碍方面很有经验,咱们去试试。”
裳凤眼中也燃起希望,赶忙帮阿修罗收拾东西。
专家的诊所位于城市繁华地段的一座高楼里,环境整洁而安静。
阿修罗坐在诊疗椅上,看着各种精密仪器,心中有些忐忑。专家是一位头发花白、眼神温和的老者,他先是仔细询问了阿修罗失忆前后的情况,又给他做了一系列复杂的检查。
许久之后,专家微微皱眉,看着阿修罗和他焦急等待的父母,轻声说道:“孩子脑部受过重创,记忆恢复确实棘手,目前的医疗手段很难保证能完全唤醒记忆,但可以尝试一些辅助疗法,配合持续的刺激,或许会有转机。”
从诊所出来,阿修罗虽然有些失落,但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却愈发浓烈。
他暗暗发誓,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要紧紧抓住。
回到医院,阿修罗听闻医院即将举办一场病友才艺表演,旨在鼓励大家积极面对疾病,他毫不犹豫地报名参加。
筹备期间,他每天都花费大量时间练习朗诵,那些诗词文章中的情感与力量,仿佛成了他与过去连接的新纽带。
表演当天,当他站在舞台上,灯光洒下,台下病友们充满期待的目光聚焦而来,他深吸一口气,开口朗诵。声音起初有些颤抖,但随着诗句的流淌,逐渐变得坚定有力,那激昂的语调、真挚的情感,感染了在场每一个人,掌声雷动。
表演结束后,阿修罗走下舞台,一位病友拉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阿修罗,你朗诵得太好了,听着你的声音,我好像也有了勇气去面对我的病,你一定能找回记忆的!”
阿修罗微微一愣,那一刻,他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些模糊的影子在脑海深处摇曳,像是有人在他耳边低语,可又听不真切。
夜晚,阿修罗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白天朗诵时那种奇妙的感觉挥之不去。
他索性起身,来到医院花园,月光如水,给花草树木披上一层银纱。
他漫步其间,不知不觉走到之前遇见吹笛老者的角落,石凳上空空如也,却仿佛残留着那悠扬笛声的余韵。
阿修罗缓缓坐下,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沉浸在那静谧之中,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悬崖边的画面,黑袍人的身影愈发清晰,他好像在说着什么,可风声太大,阿修罗怎么也听不清。突然,一阵剧痛从头部袭来,阿修罗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后背。
“阿修罗!”
阿武和裳凤不知何时寻了过来,看到阿修罗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待阿修罗缓过劲来,阿武心疼地问:“孩子,你怎么样了?”
阿修罗摇了摇头,眼神却透着一丝决然:“爸、妈,我感觉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刚刚头痛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看到了更多画面,我不能放弃。”
此后,阿修罗更加频繁地穿梭在医院各个角落,与病友交流、参加各种活动,每一次新的体验都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荡起记忆的涟漪。
他主动向护士学习护理知识,帮忙照顾其他重症患者,在忙碌与付出中,他渐渐发现自己对救助他人有着一种本能的热忱。
一天午后,阿修罗帮一位病友换药时,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花瓶,花瓶滚落,摔得粉碎。
碎片飞溅间,一道亮光闪过,阿修罗下意识地捡起,发现是一块古朴的玉佩,上面刻着奇异的纹路,似曾相识。
他拿着玉佩,在掌心反复摩挲,脑海中如闪电划过,一个画面陡然出现:年幼的他在生日那天,父母笑着将这块玉佩挂在他脖子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爸、妈!”
阿修罗激动地大喊,阿武和裳凤匆忙赶来,阿修罗颤抖着举起玉佩:“我想起一些事了,这是你们给我的生日礼物!”阿武和裳凤眼眶瞬间湿润,紧紧抱住阿修罗,这一刻,他们等得太久太久。
虽然只是零碎的记忆片段,但却如破晓曙光,照亮了阿修罗前行的道路。
他知道,距离完全找回自己,打败斑灵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此刻,手中的玉佩给予了他力量,心中的执念支撑着他,哪怕失忆的阴霾尚未完全散去,他也会一步一个脚印,向着光明破雾前行,直至将所有真相握于掌心,让正义重回世间。
随着那枚玉佩唤醒的零星记忆,阿修罗仿佛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他对过往的探寻愈发炽热,犹如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捕捉到了一丝曙光。
阿武和裳凤看着儿子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既欣慰又心疼。
他们深知,随着阿修罗逐渐靠近真相,危险也在悄然逼近。
斑灵教的势力盘根错节,一旦得知阿修罗苏醒且有恢复记忆的迹象,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医院里,阿修罗开始依据模糊记忆,绘制出悬崖边黑袍人的身形、动作,试图从这些细节中拼凑出更多有用信息。
每一条线条,每一个阴影,都是他与遗忘对抗的武器。
与此同时,他向病友中的武术爱好者请教格斗技巧,尽管身体还未完全复原,但他凭借顽强毅力,每日刻苦练习,肌肉记忆慢慢复苏,拳脚间渐渐有了往昔的凌厉。
一天过去,阿修罗在医院图书馆查阅古籍时,偶然翻到一本关于神秘教派符号的书籍,其中一个眼熟的标记让他心跳陡然加速——那正是斑灵教的徽记。
顺着线索深挖,他发现这个徽记与一些古老的邪恶仪式相关,据说能摄取人的心智,操控灵魂,为其所用。
书中隐晦提及,破除这种控制的关键,或许藏在一处名为“灵渊禁地”的地方,那里危险重重,却也可能是解开一切谜团的终点。
正当阿修罗为这个发现激动不已时,病房里却出事了。
阿武和裳凤外出采购生活用品归来,发现病房一片狼藉,窗户破碎,床单凌乱,墙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阿修罗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握紧双拳,关节泛白:“一定是斑灵教干的好事!他们想警告我,让我停止追查。”
裳凤瘫倒在阿武怀里,泣不成声:“他们怎么能这么狠毒,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阿武强压怒火,安慰着妻子,眼神却透着决绝:“孩子,别怕,咱们跟他们拼到底。”
阿修罗冷静下来后,意识到敌人已先一步行动,他们不能坐以待毙。
他决定提前出院,按照古籍指引,前往灵渊禁地寻找破除斑灵教控制、恢复全部记忆的方法。
阿武虽满心担忧,但也知道儿子的决心无法动摇,便将多年前一位隐士赠予的护身匕首交给阿修罗,郑重说道:“孩子,这一路艰险万分,你千万小心,爸妈等你平安归来。”
裳凤则连夜为阿修罗缝制药包,装上必备药品和干粮,眼中含泪叮嘱:“儿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逞强,记得我们都在家等你。”
踏上征程的阿修罗,沿着蜿蜒山路前行,穿越茂密山林,途中遭遇各种艰难险阻。暴雨倾盆,山路泥泞湿滑,他多次摔倒,膝盖手肘鲜血淋漓,却每次都挣扎着爬起;遇到湍急河流,水流几乎要将他冲走,他凭借顽强意志和精湛水性,奋力游到对岸;还有饥饿难耐的野兽在暗处觊觎,他利用在医院学到的野外生存技巧,巧妙避开或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