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戴尔地区,移动城市内部。
一道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行走在卡兹戴尔那略显崎岖的道路之上。
突然间,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旁,这人正是曼弗雷德。
“请等等,将军!”
曼弗雷德的声音在特雷西斯耳边响起,特雷西斯听到后,缓缓停下了脚步,但他并未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你太浮躁了。”
曼弗雷德的语气有些急促,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出口。
“但是!那位公爵的使者几乎是打算把唾沫吐在我们脸上……”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特雷西斯毫不留情地打断。
“我们得到想要的了吗?”
特雷西斯的声音冰冷而平静,仿佛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曼弗雷德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的确拿到了部分工业区的使用权和边境通行证……”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但一定要以那样屈辱的方式吗?”
曼弗雷德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慨,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特雷西斯会如此轻易地接受这样的条件。
“维多利亚的公爵对我呼来喝去,把萨卡兹当作顺从的野兽,那些从内战中抬起头来的战士们等待的并不是今天,将军!”
面对特雷西斯的解释,曼弗雷德的脸上依然写满了疑惑与不解。
而特雷西斯只是平静的说道。
“那不是正如我们所愿?”
他的语气异常平静,就好像完全没有把失去尊严这件事放在心上一样。
“难道我们真的希望维多利亚从一开始就将萨卡兹视为最大的敌人,然后所有人都团结一致来对付我们吗?”
“这也是您的……我当然明白示敌以弱的必要性,但是这……”
曼弗雷德似乎有些犹豫,他慢慢理解了特雷西斯的意思,但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可是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觉得这样做毫无荣耀可言。”
曼弗雷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特雷西斯看着曼弗雷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我许诺给他们的,难道是所谓的荣耀吗?”
“在维多利亚人的眼中,萨卡兹有什么荣耀可言?”
曼弗雷德听了特雷西斯的话,一时语塞,他知道特雷西斯说的有道理,但内心深处仍然对这种做法感到难以接受。
“曼弗雷德,你最近太急躁了。”
特雷西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
“尊严固然重要,但有时候为了达到更大的目标,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曼弗雷德沉默不语,他知道特雷西斯说的没错,但他实在无法忽视那些战士们的感受。
“你会为战士们打抱不平,这一点我很欣赏,也会有人因此而尊敬你。”特雷西斯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若是在平常,也许我会夸赞你。”
“然而此刻,我们究竟在做什么?我们在密谋窃取一个国家的心脏,妄图瓦解这片大地上最为强大的帝国。”
他们之间的隔阂如同鸿沟一般,使得他们变得异常脆弱,而萨卡兹们则在饥饿中苦苦挣扎。
那么,我们真正所需要的,难道真的是尊重和荣誉吗?
曼弗雷德深深地低下头,似乎在沉思着这个问题,然后缓缓地回答道。
“我..明白了。”
特雷西斯接着问道。
“军队准备得如何了?”
“整装待发,发行的同胞会在伦蒂尼姆接应我们。”
面对特雷西斯的疑问,曼弗雷德回答道。
“很快就是卡文迪公爵要求我们抵达的最后期限,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好,我们启程,去毁灭维多利亚。”
说完特雷西斯便迈开脚步离开。
视角一转曼弗雷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侍卫见到曼弗雷德回来,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去,顺手轻轻带上了房门,将这个空间留给了曼弗雷德,让他享受属于自己的私密时光。
他缓步来到柜前拿出两个酒杯,向着空气问道。
“来一杯吗?”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微弱的烛光在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地方的孤独与冷清。
片刻后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隐匿的角落中闪现出来。
那是阿斯卡纶,她瞬间就来到了曼弗雷德的身后。
袖刃闪烁着寒光,尖端距离曼弗雷德的咽喉不到一分,只要她轻轻一动手指,曼弗雷德的喉咙就会被瞬间封喉。
“你以前从不喝酒。”
阿斯卡纶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曼弗雷德并没有被阿斯卡纶的突然出现吓到,他的表情依旧平静,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我也不想喝,但是将军命令我学习维多利亚人的礼仪,为接下来的任务做准备。”
他的话语中,无一不透露着特雷西斯即将启程的消息。
曼弗雷德无一不是透露出特雷西斯即将启程的消息。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些贵族吃一顿饭需要搭配好几种酒,每种酒还要搭上不同的杯子。”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将军领着我们去古战场练剑......晚上天气冷,将军煮了汤才发现我们没有盛汤的东西。”
“不过老师倒是露了一手,用四散的炮弹壳削了几个杯子。”
“我们几个,端着弹壳做的杯子围坐在篝火前。”
阿斯卡伦回答道。
“我记得。很安静的一夜。”
残冬冰凉的月光落进窗户,曼弗雷德的手按在剑柄上,也是一样的冰凉。
空气里静极了,两人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你们明天就去伦蒂尼姆。”
“我知道你想见将军。”
曼弗雷德一眼便看出了阿斯卡纶内心所想。
听此她只是沉默。
“你大概没见到,不然也不会到我这来。”
阿斯卡纶了当的承认道。
“我放弃了,我发现自己远远看到他的第一眼,脑海便冒出的念头是,我现在应该动手杀了他。”
“那你应该庆幸自己保住了一丝理性。”
“所以你来找我?”
面对曼弗雷德的疑问,阿斯卡纶饶有兴致的开口道。
“听说你的剑术水平提升很多,让我瞧瞧?”
“我从来打不过你。”
“还没倒,就别求饶。”
曼弗雷德并没有继续聊下去,而是自顾自的开口道。
“有一次我们在殿下的书房打了起来,一整面墙的书都落了下来,将军收走了我们的武器,限我们在半小时内将书房恢复原样。”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想要引起两位殿下的注意。”
随着袖刃微动,曼弗雷德的脖颈前便被留下了一道简短的伤痕。
“如果我在这里划开你的脖子,至少可以让你不用死在伦蒂尼姆,我会把你的尸体扔进熔炉里。”
阿斯卡纶如此说着,而曼弗雷德依然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如果你下定决心了的话,刚才就应该杀了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性命被人威胁,就不该有这么多话。”
“我们都是被看不见的浪潮推到了这一步.....可是从战场开始的那天起,我们就都没有回头路了。”
阿斯卡纶沉默了片刻后还是收回了袖刃。
“下次我不会留情。”
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阴影中。
“希望我们还有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