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乔令仪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她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靳云州也会守信?那个目中再无别人,骄傲自大的靳云州也会顾及身边人的看法。
她的心里涌出不少的酸涩,她曾经受过的那些刁难又算什么?
乔令姿走到跟前,一脸的笑容:“马上就开饭了,快去洗手准备入席吧。”
“我来迟了吗?”
“不曾,时间刚刚好。”
乔令姿拉了靳云州从乔令仪身边走过,令仪这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她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
邢蓉走过来和她说了句:“你丢不丢人,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乔令仪面红耳赤,她扭头就要往楼上去。
“你去哪里?”
“我不饿,不吃饭了。”
邢蓉叫住了她:“输不起落别人笑话,往后你就被人一直耻笑吧。”
乔令仪这才别扭地坐下了。
饭间,乔庭君的兴致不错,接连给女婿倒酒:“云州你最近都在忙什么生意?”
“也没什么新的项目,就一些日常的事。”
“云州,我看中了一片地,听说……”
乔庭君又有些犹豫,乔德刚却突然插话说:“你们要谈生意吃完饭去别的地方谈,别耽误大家吃饭。”
靳云州笑笑,说道:“大家吃饭吧。”
乔令姿坐在旁边,留心他的喜好和口味。
吃过了饭,乔庭君便叫了靳云州去书房说话。
“云州,我看中了城南的那块地,你有办法吗?”
“城南?您听说了什么吗?”
“只是听到一些传言,说是将来要开发南边。云州你肯定有门路,是不是?”
“您相中了多大的面积能拿出多大面积,买来的话打算做什么?”
乔庭君笑道:“本钱嘛也还有几个,只是比起你们靳家还肯定不够看。我想买来开加工厂,打算开个服装厂。你觉得怎样?”
靳云州仔细地想了一会儿,方说:“不怎样,城南那边的地才放出来,好多人抢着要,价格势必昂贵,现在不是下手的好时机。您拿来开服装厂的话太不划算。”
乔庭君没料到女婿竟然不支持,他当时有些不高兴。
靳云州便知道岳父的眼光实在不怎样,也就不想再继续讨论下去了,因此耐心劝说道:“您先沉住气,别急着出手,后面还有变数也说不定。南边那一代将来可能要修一些学校,您要开服装厂的话重新选址更合适。”
翁婿俩没有谈到一处去。
靳云州在乔家吃了饭,后来又留了差不多二十来分钟的样子便要动身回去了。
令姿和他一道走,乔庭君一路送了出来,到了巷口时,乔庭君假模假样的和令姿道:“阿姿,没事就回来多坐坐,陪陪你爷爷。”
“我知道。”乔令姿口头答应着。
上车后,两人都坐在后排。
“我以为您今晚是不会现身的,幸好您信守了诺言。”
“你自己说的有要紧的事,那么别的事都能往后推推。”
“靳先生,谢谢您。”
乔令姿依旧十分客气。
“你爸的眼光还真是短浅,能看见的东西只有眼前。我说了他几句,他心里有些不高兴。”
乔令姿道:“他本来就是这样的,眼高手低,目光短浅。要是他让您做为难的事,您拒绝就行,不必依着他。”
靳云州有些意外,他以为令姿会恳求他。
前世乔家也和靳家合作,只是乔庭君是扶不起的阿斗,靳家前期确实给了不少的资源,不过乔庭君能力有限,始终没能做大做强,后来乔家一败涂地,再也没起来过。
“你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是么,还行吧。”
乔令姿和乔令姿打赌赢了,乔令仪的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令姿她当然开心。她还从乔令仪那里赢来了一条珍珠项链。
夫妇俩回了家,回房前,他们先去看望了白瑞芳。
白瑞芳知道儿子喝了酒,她还斥责了几句:“你身体不好,喝什么酒。”
靳云州只好解释:“岳家请吃饭,我难道还能拒绝。妈您别担心,我就喝了两杯,没有贪杯。”
“那也得留意些,阿姿,今晚你只怕要辛苦一些了。”
乔令姿点头答应。
两人要回房时,靳云州突然被他二叔拉住了,令姿只好先一步回了房。
她翻出了不会的题等着一会儿请教靳云州,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回来。都快十一点了,靳云州总算现了身,不过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令姿一瞧便知道有事。她默默地将不会的题收了起来。
“你今晚自己睡觉,我去隔壁屋子。”
“没事吧?”
“没事。”多余的话靳云州也不想说。
乔令姿连粗气也不敢喘,她默默地替他收拾被褥枕头。
靳云州自己抱着这些出去了。
叔侄俩肯定发生过争执。
记得前世她从报纸上看见过靳家内讧的新闻,说是靳云州雷霆手段,不顾情面逼迫叔叔。各种新闻报道,其中不少对靳云州口诛笔伐,说靳云州心狠手辣。
乔令姿嫁进来不久,虽然同床共枕几晚,不过两人从未有过深层次的交流。她对靳云州这个人依旧不怎么熟。
不过靳云州是她的老板,她自然是站在靳云州这一边的。只怕将来还有不少要她帮着出力的事。能为老板分忧解难,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早起乔令姿去看望白瑞芳的时候,白瑞芳的脸色看上去同样不好,她一露面,白瑞芳和周芹也就停止了商量。
“妈,今天感觉如何?”
“还行。”
乔令姿陪着婆婆吃了早饭。
今天是周末,原本靳云州和她商量好要去拜访苏定勇教授。不过早起就不见他的身影,乔令姿也不好随便打听。
白瑞芳心情不佳,早饭也没吃几口。过后乔令姿便说要陪婆婆去花园里走走。
靳家的房子大,前后两个花园,有专门的园丁打理,收拾得犹如公园一般。
白瑞芳突然见院角一棵梧桐树被砍,她当时就发了火,连忙叫来了园丁问话。
“那么大一棵梧桐树怎么被砍呢?”
“是二夫人的意思,说枝丫太过高大,挡了二楼窗户的光亮。”
白瑞芳气恼道:“这个家还轮不到她来做主,她这是要反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