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秀兰着急地找到了陈砚,“小砚,刚刚兔舍有人说最近在兔舍后面有些奇怪的脚印,我担心会像之前那样有人搞破坏。”
陈砚跟着王秀兰的脚步,到了兔舍查看。
陈砚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泥地上的一串脚印,眉头紧锁。
“感觉像是上次那样过来破坏兔舍,不过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蠢才对呀,同样的计策用两次?”他低声说
陈砚眼睛扫过那片灌木,映出几处被压弯的枝叶。
陈砚缓缓站起身,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搭建草药晾晒棚的张铁柱身上。
后者正挥汗如雨地钉着木板,身影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铁柱?”陈砚语气沉稳,“或许他们在布置陷害现场。”
王秀兰眼神一凛:“你是说……他们想把兔场损失栽赃给铁柱?”
“没错。这里晚上都只有铁柱在这里守夜。”陈砚点头,“赵文远不会甘心失败。李守仁一直想找机会打压我们。”
王秀兰思索片刻:“可证据呢?总不能凭空指控。”
“所以得让他们自投罗网。”陈砚眼神中带着些许狠厉。
下午,兔舍后方的林子里,一场隐秘的布局悄然展开。
陈砚紧急召集了民兵队的沈队长、老吴头以及机灵的小芳——张铁柱的妹妹。
四人围坐在临时搭建的岗哨里。
“今晚的重点是诱敌深入。”陈砚一边在地图上画线,一边解释道,“对方一定会再次潜入,大概率目标是偷取兔毛,或许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偷兔毛。”
“我们可以怎么做?”沈队长问。
“假目标。”陈砚指了指营地角落的小芳,“我会让小芳换上铁柱的衣服,在营地来回走动,制造铁柱仍在值守的假象。同时,在兔舍附近布设绊网,安排民兵分三组埋伏。”
老吴头点了点头:“我在林子里转了几十年,地形熟得很。我可以带人守住东侧出口。”
“好。”陈砚环视一圈,“记住,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动手,再收网。”
计划既定,众人各司其职,迅速行动起来。
但暗地里,巡逻队已全部就位,手电与武器藏在树影之下,只待猎物入网。
夜幕降临,山风呼啸,林间传来不知名鸟类的啼叫,令人脊背发凉。
忽然,兔舍西侧灌木丛一阵异响,两道黑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
一人低声道:“确定没人?”
另一人点头:“营地那边还有灯光,估计那个张铁柱还在守着。咱们动作快点。”
他们蹑足前行,靠近兔舍边的一处木箱堆放区,熟练地撬开其中一个箱子,从中取出雪白的兔毛,小心翼翼地往身后的背包塞。
整整塞了一背包之后才对着负责望风的同伴说道。
“搞定。”一人低声说,“走吧,赶紧放到铁柱的工具箱里。”
就在此刻,远处一道强光骤然亮起,刺眼的手电光芒划破黑夜!
“抓贼啊!”一声怒吼炸响林间!
黑影猛地回头,只见数十名民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包围之势瞬间成形!
两人脸色大变,转身欲逃,却一脚踩中隐蔽的绊网——砰!
一根绳索猛然绷起,将其中一人拦腰绊倒!
“跑!”另一人低喝,拼命向前冲去。
然而刚迈出几步,脚下又是“啪”地一声,绳索缠住小腿,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抓住了!”沈队长一声令下,几名民兵飞奔而上,将二人牢牢制服!
审讯室内,昏黄的灯光照在两名被抓男子的脸上。
他们衣衫凌乱、神情惊惶,额头冷汗直流。
陈砚站在一旁,目光如炬。
“赵文远。”他缓缓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你们是他的人吧?”
两人脸色骤变,一人刚要开口狡辩,却被另一人拦住。
后者盯着地面,嘴唇紧咬,似乎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
“我们只是拿点兔毛换口粮……”其中一人低声说。
“哦?”陈砚冷笑一声。
“你们还觉得,这只是‘拿点兔毛’?”陈砚目光一寒,语气中透出一丝压迫,“我再问一次,谁派你们来的?”
沉默许久,终于,一人抬起头,眼中带着绝望与愤怒:“是赵副主任和李书记……他说,只要把铁柱搞下去,合作社的事就泡汤了。可是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跟他们有关。”
陈砚点头将两人的口供一一记录下来。
翌日清晨,晨光微露,村头老槐树下已聚满了村民。
陈砚站在临时搭起的讲台上,身边是沈队长和昨夜参与行动的民兵代表。
苏昭在一旁静静守候。
“各位乡亲父老。”陈砚声音洪亮,“昨晚,有人潜入我们的养殖场,意图偷窃兔毛,并栽赃给张铁柱。”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我们当场抓住了两人。”他继续道,“并在他们的身上搜出了作案工具。”
张铁柱站出来,气愤地道:“什么?为什么要陷害我?”
村民们纷纷点头,有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沈队长上前一步,郑重作证:“我可以证明,巡逻过程完全合法,行动也经过县武装部批准。这两名嫌疑人昨晚当场被抓,而且已经招供。”
现场情绪迅速升温,许多原本对陈砚抱有疑虑的村民,此刻都站到了他这一边。
陈砚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缓缓说道:
“我们不是为了报复谁,而是为了让大家明白一件事——团结才能自强,只有真正靠劳动致富的人,才值得尊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中的张铁柱、王秀兰等几位关键人物,语气坚定:
“所以我今天正式提议,在我们村试行‘生产互助组+家庭联产责任制’试点模式。”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有村民低声问。
陈砚耐心解释:“通俗来说,就是大家既可以自由种自己的田,又可以联合起来搞副业,比如养兔、加工草药。利润按劳分配,风险集体共担。”
他话音刚落,王秀兰第一个举手:“我支持!我家愿意加入!”
紧接着,张铁柱也坚定地说:“我也愿意!”
其他几户见状,也纷纷表态支持。
看着现场热烈的气氛,陈砚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场风波虽然暂时过去了,但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夜深人静时,陈砚独自坐在屋内,案前摊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满笔记,标注着各类合作社的组织结构、管理模式以及失败教训。
“真正的变革,不是靠一场胜利就能完成的。”他轻叹一口气,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生产互助组管理办法(草案)》
他一边翻阅书籍,一边思考起草细则:责任分工如何明确?
收益分配如何公平?
成员退出机制怎么设计?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肩上。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未来那个横跨农业、科技、教育的商业帝国,正悄然在西南小山村的泥土中生根发芽。